69一千零一次心碎(1 / 1)
心碎太多次会麻木。
是从什么时候起?
从她出生起吧,4岁的他从那时明白,父母的ai是一种特权,这种特权从来不属于他。
他是一个旁观者,可为什么?
孟真的出生,揭开一切真相。
她是父母亲生的,从胚胎的时候便拥有全家的祝福,拥有自己的房间,拥有父母所有的关ai。
与此相反,是孟家对他的漠视。
他是外公送来y塞给父母养大的。
没有人愿意全心全意去ai别人的孩子。
他理解的,可是他也会难过,小小年纪也会想要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
但他不敢说,因为外公嘱咐过要他乖一点,他害怕说出来,孟家会赶走他。
他不能走,他还没有长大,没有能力面对这个复杂的世界。
因为她的出生,他懂得了亲疏有别,也试着接受不被ai的事实。
白岑永远无法融入孟家,这是孟真从没尝过的失落。
他只能远远看着,以为自己足够优秀,付出百倍努力,便能获得父母的青睐,但不管他做得多么好,一次都没有过。
父母从来不曾听他说话,视线从不落在他身上。
小时候他也嫉恨过,但有一天忽然不恨了。
因为小小的她不论得到什么,都会说,我要留给哥哥,因为哥哥没有。
她总会问:为什么哥哥没有?为什么她拥有的东西,哥哥全都没有?
为什么哥哥生病了躺在房间睡觉,没有人去叫他吃饭?会有人送餐到房间吗?
她非常执着要自己去看,结果发现哥哥全身发烫,蜷缩在地板上,全家人都遗忘了他。他的衣服sh透了,额头上全是汗,房间没开暖气,没有餐食,只有墙角摆着一碗凉水,连保姆都敢怠慢他。
那年白岑8岁。
4岁的孟真第一次发脾气,拿手里的苹果砸向保姆,骂她是个“恶毒的老巫婆”。
苹果滚到了他的脚边,他捡起来晾g压瘪,腐烂成黑黑的一团,就像他畸形的情感,悄悄珍藏在无人踏足的阁楼里,封存在一个不能打开的玻璃瓶中。
那是她第一次骂人,骂人的话是从儿童画册里学到的。
孟雅当然不允许nv儿说粗鲁的话,好好教育一番后,辞退保姆,也安排了人去照顾白岑。
孟真还那么小,娇娇软软那么一点儿,被父母抱在怀里捧在掌心,已经会在意父母的不公平。
她没有任何错,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在意他的人。
只有她会对他笑。
她的笑容真好看啊,甜甜的,眼睛清清亮亮,弯起来像美丽的月亮。
最初察觉到她的喜欢时,他有过y暗的回应,但立刻后悔了。
她真心对他,他怎么能伤害她。
于是他离她远远的,对她冷冷的,一次又一次告诫自己,远离她。
可是他的心里,再也没能放下她。
每天早上醒来时会想,妹妹起床了吗?
晚上睡前会想,妹妹睡了吗?
她做了什么美梦?她今天看了一部恐怖电影,会不会害怕?美梦会不会变成噩梦?她想要人陪吗?
他只能躺在床上想想,所有思念和喜欢,耗尽他青春期的悸动。
可是他从来没有对她产生过x幻想,他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敢,她那么纯洁美好,他怎么舍得玷w她。
白岑从那时候学会隐藏情感,不动声se。
一年年长大,一年年接受现实。
在这个家里,他只是一件工具,一件家具,物件不配拥有情感。
他上学时获得奖项,工作后创造利润,不断努力证明自己有价值,证明自己有用,只是为了留在这个家。
这样他就可以多看她一眼,多陪她一年又一年,一天又一天。
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急迫。
她渐渐长大,身边围的人越来越多,喜欢她的人也越来越多,找上门攀关系要联姻,等着她挑的都是jg英才俊。
从什么时候失控?从她订婚的那一刻起吧。
她喜欢陈怀南单纯、善良、yan光。
她喜欢的特质,白岑永远无法拥有。
可是他也想要配得起她。
他想他应该强大,他不能再做工具,他也想要站在和她平等的位置。
他的想要匹配,加速她的离开。
白岑心里很清楚的知道,他一边得到她,也一边失去她。
但没办法阻止了,都结束了。
电话进来,保镖汇报:“孟小姐驾车离开,需要追上去吗?”
白岑停顿了,“让她走。”
放她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