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战(偷鸡不成蚀把米)(2 / 7)
花道:“哪有,奶奶高兴,福团到奶奶家来,奶奶最高兴了。”
这可不能摆在明面上说。
福团吸溜地吃了口蛋羹,圆圆的脸上凝着疑惑:“奶奶,你不高兴?”
福团眼睛一黯,小勺子舀鸡蛋羹的动作也慢了下来,怎么会呢?
楚志国递给陈容芳,有些不好意思道:“容芳,你把这个钱收着。”
年春花瞥了一眼:“福团的蒸蛋呢?”
楚志国和陈容芳都不是爱凑热闹的性子,见双方口舌混战,拉了几次架都没用,只能走了。
楚志国牵着她的手,下了保证:“你放心,今天我打稻谷时特意看了,稻谷饱满得很,今年肯定是个丰收年。秋收后,队里交完公粮,就要分一些粮食下来,地瓜、大米、玉米都有,我们能还一部分粮食了。”
“嗯,供销社说去年冬天收的草鞋够了,不算太缺,一双草鞋三分钱,而且只收这一次,之后就不能再收了。容芳……跟我在一起,你受大委屈了,以后我的钱都给你管。”楚志国真心实意道。
年春花注意到福团在出神,问道:“福团,咋啦?”
年春花喜得搂住了福团,又有些可惜地道:“但是我真就不懂了,志国也就算了,毕竟是我肚子里爬出去的种,陈容芳是个铁人吗?一个妇女,咋能摘这么多桑叶,赚那么多的工分,还得了奖励?”
走到田坎间,远了人烟,楚志国摸向灰蓝色的裤兜,摸出几张皱巴巴的钱,两张一元的,两张一毛的,这就是一块二。
“那太好了。”陈容芳欢喜道,修路肯定要人,到时候说不定有工分拿,刚好抵了农闲时活儿少的亏。
听见有蒸蛋,白佳慧、蔡顺英、李秀琴的孩子们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白佳慧连忙拽了一把自己的孩子。
“摘桑叶就落雨?”年春花放下碗问,这也是个倒霉事儿,但没想到她一闹,反而让陈容芳得了个大好处,要去公社出风头!
两个孩子向来懂事,从没有晚上还不回来过,夫妻俩当即找了起来。
福团这才咬着唇道:“就是……我感觉陈妈妈她们今天会有倒霉事儿的。”
楚枫和楚深不在家,两个小孩子,大晚上的能去哪儿呢?
蔡顺英拿着一把筷子,放到桌上:“锅里蒸着呢。”
生产队的妇女吵架,吵个几小时也是有的。
另一边,年春花和花婶的骂战,以双方打平告终,年春花虽然没输,但一辈子的那点丑事儿也被花婶儿揭了个干干净净。
陈妈妈她们居然得了奖励,她眼神一黯,她倒也不是看不惯陈妈妈她们得奖励,只是她明明感觉到……
陈容芳别过头擦擦眼泪:“你说啥呢,和你在一起,我又没后悔过。”
年春花看在眼里,半点没放在心上,想吃蒸蛋?他们要是福团,想吃多少蒸蛋就吃多少蒸蛋,谁叫他们没福团的福气?
年春花回到家,气汹汹地往饭桌上一坐,儿媳妇们连忙低眉顺眼把饭菜端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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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了壳是一味好药材,又名蝉蜕,能宣散风热,有很高的药用价值。现在禁止大部分买卖,可是全国上下都缺药材,所以,卫生站会收知了壳。
兄妹俩忙活了整整一天,也没捡多少。
楚枫和楚深都很疲惫,知了壳不好找,要是好找的话,早就被生产队的孩子们都找完,拿去卫生站了。
在烈日底下跑一下午,只能捡到几只知了壳,慢慢就没人愿意吃力不讨好,孩子,最缺的就是定性。
但楚枫有定性,楚深也有,她们都被年春花瞧不起,被骂是没福的瘟鸡崽子,反而憋了一股气,要出人头地,不要让年春花说的成真。
楚深在树下,仰望高大的树冠:“妹妹,我想爬上去看看。”
楚枫摇头,觉得不妥:“哥哥,这棵树不好爬,我们找好爬的、安全的树,而且不能爬太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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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福气文里,野山鸡小兔子都会朝福气女主怀里钻,老山民苦心孤诣走破鞋底都找不到的好药材,福气女主随随便便就能碰到。
福团少吃到一块肉,爸爸就摔断腿,妈妈被蛇咬,楚枫和楚深也生了病。福团离开的当天晚上,他们一家四口就差点被横梁上的松木掉下来砸死。
福团的福气实在是太恐怖,隐隐有顺她者昌、逆她者亡的意思。
现在,楚枫为了自己和哥哥的安全着想,要多小心就有多小心。每爬一棵树前,楚枫都要在下面铺上厚厚的干草,生怕楚深摔下来。
每爬一根树枝前,先用手试试这根树枝有没有松动。
楚枫和楚深都小心翼翼,在天刚擦黑时,兄妹俩就揣好一天的成果,从乡间的田坎上回家。
到了陈容芳、楚志国分到的自留地时,楚深眼尖:“妹妹,我好像看到那棵橘子树上有几个知了壳。”
现在地是国家的,自留地是生产队按人头拨给的一块小小的地,拿给队员们自己种种蔬菜改善生活,队员只有使用权。
楚枫也看到那几个知了壳,她一数,整整五个知了壳,而且这个橘子树并不高,枝丫也很多,适合攀爬。
楚深把怀里的知了壳交给楚枫:“妹妹,我上去摘。”
楚枫揣好知了壳,照例叮嘱:“哥哥,你小心点,爬树前先看枝丫稳不稳。”
“我知道!”楚深一口答应下来,也照做,生产队的孩子谁没爬过树掏过鸟蛋?
楚枫也小心得不能更小心地捡开地上尖锐的石头,她摇摇头,这块自留地他们经常翻种,但现在不知怎么回事,地里就是有好几块尖尖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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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枫捡起尖石,仰头看着在橘子树上的哥哥,这棵树一点也不高,树冠浓密如同绿伞,楚深在上面非常安全,没有一点要摔的迹象。
蒙蒙夜色中,楚深的身子好像颤了一下,如同看见什么可怕的东西。
楚枫瞳孔一缩,一条细细的蛇从树枝上直起来,三角扁头对准楚深。
楚深浑身冒冷汗,连叫都叫不出来,失去反应后平衡不稳,从树上摔下来,毒蛇也在那瞬间发功攻击,跟着楚深掉了下来。
楚深摔在地上,毒蛇则迅速往前一窜,楚深害怕地闭上眼。
砰!什么东西被打开的声音,楚深慌乱中睁开眼,楚枫拿着一根树枝重重抽开毒蛇,毒蛇被甩在地上,她发了狂般对准毒蛇连抽几十下,抽得皮开肉绽,渐渐就不动了。
楚枫搬来一块大石头,扔过去压住那条不知是死是活的毒蛇。
“妹、妹妹。”楚深惊魂甫定地开口。
楚枫也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哥哥,你有没有被咬?”
“没有。”楚深吓得满脸苍白,“那好像是条红麻子蛇,树上怎么会有这种毒蛇?”
蛇确实会爬树,但蛇喜欢阴凉,傍晚泥土地下才是最凉快的,树上树干被晒得烫极了,更别说蛇一般喜欢待在更阴凉的洞里、草丛里。楚深爬过这么多树,这是他第一次在树上碰见蛇。
要不是楚枫出手及时,他就被毒蛇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