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剑第一次见到这么血腥的场面(1 / 12)
因为严融的缘故,燕陵游这段时间的存在感始终很低,宁时同不再需要他的陪伴,也不再缠着他念书,甚至连法术都不需要他辅导。
他有时在他们边上晃悠个几个时辰也没人给他一个眼神,仿佛他只是一个空气做的仆人,不,甚至连仆人都比不上,他送完饭还要看二人快快乐乐地把饭吃完,然后自己帮他们二人收拾碗筷。
不爽,非常不爽!
从来没有过这么不爽的感觉,哪怕是当年宁时同用各种荒唐的方法追求自己,惹得整个山头的人嘲笑,他也没这么不爽过!
燕陵游现在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只觉得自己每日看着严融就想揍他,想让他滚蛋!甚至觉得自己瞪严融的眼神都能把眼珠子给瞪出来。
可他并不能怎么样,因为他调查过严融,还与大师兄一道查了山门徒谱,图谱上记载,确实有个新入门的弟子叫严融,他作为师兄,并没有理由赶师弟走。
这夜,黑着脸的燕陵游才走,严融就扶着宁时同躺下,还贴心地给他盖好被子。
“师兄早点休息,明日我再来看你!”
“好!”宁时同看着严美人温柔朝他一笑,满足地闭上眼……
“轰隆!!”忽然一声巨响!
“怎么回事?”
宁时同一个激灵猛地坐起身!和严融一起望向门口——
是两个自己没见过的弟子,红着眼睛,提剑踹破了他的门。
“二位师弟,深更半夜,你们这是干嘛?”宁时同瞪着他们!
严融的表情凝重起来:“师兄小心,此二人已失智。”
宁时同皱了皱眉,脑中突然想起那日燕陵游说的话:
他们说的是最近突然流传开来的禁药,吃了能突然修为大涨,但有人因此失去理智,大升丸,你有没有服用过?
“是不是吃了那个什么禁药大升丸?!”宁时同问。
“不错!想来是那个东西!”严融把宁时同挡在身后,“师兄不必害怕,你现在身中剧毒,就由我来保护你。”
“额……”宁时同刚想说不必,我用法术定住二人叫师尊来处理就好……
但严融已经冲了上去,刀光剑影地与那二人顿时打成一团。
那二人服了丹药后修为的确大涨,严融资质虽好,但毕竟入门不久,几个回合下来便被打得似乎有些吃力,屋子里桌子椅子柜子碎了一地,只剩宁时同和床安然无恙。
“严师弟,打晕他们!”宁时同焦急地喊。
可严融那边根本没听见。
宁时同只好缩在被子里心疼:
“诶呀,我的桌子……”
“啊……我的柜门……”
“我的妈呀……我的药丸啊……”
纠缠了好一会,严融好不容易逮到机会,终于一掌将其中一人打飞出去,又马上被另一人缠住,脱不得身。
谁成想被打飞出去的那人甩了甩头,缓缓爬起,目光竟锁定在正在床上朝严融大喊的宁时同身上,举剑便向他飞快地刺去……
事出突然,宁时同还没来得及放出法术,就看到眼前一具身体毫不犹豫地挡在了剑和自己中间,胸口当场被刺了个对穿!
一开始,血是一滴滴从剑尖上滴落,后来变成一股股落在地上化开一大滩。
宁时同还以为是严融为他以身挡剑,抬头一看,顿时愣住了!
燕陵游咬着牙,捂着胸口的一大片殷红,拼着最后的力气一掌拍晕了那名失智的修士,这才跪倒在地上,在被宁时同一把扶住的同时,晕了过去。
严融也呆了,好不容易抓到破绽一脚将另一名修士踹飞出去,也赶紧飞奔过来。
“燕师弟,燕师弟!你……怎么……”
宁时同是现代人,哪里见过这种杀人现场,他一直以为那两个失了智的修士最多把他房间打打乱,伤不到他们什么,故而根本没当回事,也没跑出去求助别人。
应该是燕陵游听到了打斗声从隔壁赶来,及时帮他挡了这一剑。
宁时同红着眼扶着燕陵游,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面前全都是大片大片的鲜红,人血的腥味透过鼻腔直冲灵魂,他整个人连同声音都在发抖:
“怎么办,对……先止血!严师弟……你快去叫师姐和师尊!”
严融看了宁时同一眼,认真地皱起眉头:“来不及了!失血过多,得先护住心脉,保命要紧!”
“怎么保命?”宁时同还在迷茫,眼眶里眼泪都漫了出来,“你有什么办法?”
严融看着他慌张得六神无主的模样,手上都是燕陵游的鲜血,沉声道:“我本不想这么快……”
“什么?”后半句,宁时同没有听清。
“没什么,”严融突然朝他一笑,“别慌,有我在,没事的。”
说罢,严融伸出手,将手中忽然冒起的蒸腾着的黑气慢慢推入燕陵游的胸口。
这一招何其熟悉,宁时同一下子瞪大了眼:“你……你是……”
“融焱!”
带着师姐等人刚踏入房间的清淮大吼一声:
“尔竟敢在此造次!”
“不是不是,师尊……”宁时同赶忙狡辩。
可根本没人听他说,清淮仙尊便朝融焱一掌击来,融焱顿时化作一团黑气烟消云散。
“师兄,下次再来看你!等你大好,别忘了我们的比试!”
这是融焱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是个分身,可惜,被他逃了!”清淮仙尊皱眉,甩了甩袖子。
“陵游!!”
“燕师弟!!”
众人这才一窝蜂地围过来。
宁时同的眼睛红得像要滴血,一边抖,一边看着自己压着燕陵游伤口,满是鲜红的手,说:“师尊,师姐,燕师弟……燕师弟……他……会不会……”
瑶卿赶紧摸了脉,摸完却舒了一口气:“失血过多,还好心脉护得及时,没什么生命危险,拔了剑好生将养便可。”
宁时同这才感觉自己出窍的灵魂回归了……
燕陵游身体底子不错,拔了剑,服了师姐的药第二日便悠悠醒转了,只是人还有些虚弱,一醒来就看到床边肿着眼睛的宁时同,活像个守了寡的小媳妇。
这次宁时同是真的被吓到了,他一个现代人,一直活在和平年代法治社会,这种场面对他来说确实太过冲击和血腥,更何况对方还差点当场死掉,这让他内心非常不安,感觉自己欠了对方好大一笔债,这笔债好像一把大石头,压得宁时同喘不过气。
“你……怎么在这?”
他不是没见过宁时同哭,以前宁时同也经常一遍追求他一边一哭二闹三上吊,但这次不同,或许证明在他心里,他还是在意自己的。
燕陵游总觉得,他在心底深处隐约有点高兴。
但宁时同根本没想那么多,一忍再忍的他终于哭了出来:“你终于醒了,我真的好怕,你若是死了……我……我。”
我不是欠你一条人命??
他哭得越发哽咽,说不出来话,听得燕陵游头疼,鬼使神差地开口:
“不必在意,那时我是怕师姐怪我无能,没有照看好你,一时脑热才替你挡下那一剑,你不要想太多。”
说完自己也愣了一下,有点想抽自己一下,心中莫名泛起一点恼火。
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说?
不是,当然不是!为什么挡剑?难道自己真不要命了,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