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他的存在:谢幕(1 / 2)
不论对谁而言,「被需要」都是一种很宝贵的状态。它t现了一个人的价值与存在感。对於林默而言,也当然是这样。林默和与他同龄、年幼或是年长一样,打心底里想被人需要。他早早的就想过,是否人只有被需要的时候才算真正的、有意义的活着。
他曾在书上看到过一句评价「si亡」的话,「人的si亡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r0utsi亡,即生物学上定义的si亡。第二阶段,社会意义上的si亡,即被社会、国家定义为si亡。最後,是jg神上的si亡,第三阶段,当si者从最後一个曾经铭记着他的人的脑海里消散的时候,他,就真真切切的从这个世界上离去了。
林默想,他宁可按照这三个阶段的顺序从这世界上离去,也不愿提前尝试这第三阶段的滋味。被人遗忘,即意味着从一个人的脑海里si去。这是一种对於被遗忘者的批判,谴责。毕竟,想被一个人完全忘记这件事情,并不简单。「他」是有多麽的不起眼,才会被人随随便便的遗忘呢。
林默一连把自己——说好听点叫宅——困在家里几天都没出门。每天他都抱着从书店买来的书苦读,但四五天过去了,只听书页被疯狂翻动的声音,那书签的位置却没怎麽动过。如此心不在焉的状态不知还要持续多久。
他眼睛里看到的是字,但读到脑袋里的却和那字没一点关系。
回想几天前发生的事情,他感到有些郁闷。本想指望明杰可以透露出有关谢梓曦的消息,但却不料对方呱呱讲了一大串自己本不感兴趣却又不得不听的故事,而真正让他失落至极的,是明杰的最後一段话。
在林默的理解里,自己已经在学姐的脑里si去了。只是不知被用了哪一种埋葬的方式,可以把自己忘得如此彻底——与谢梓曦失去联系的第一个月。
时隔一个月,他弄懂了谢梓曦离去的原因,猜到了谢梓曦离去前想问自己的话,也知晓了自己心底的那个疑问。
那答案并不伤人的心,相反,问题的答案让林默感到十分的满足。他从未想到自己扮演的是如此不简单的角se,但真正让他伤心、失落的是……。
林默还是决定见谢梓曦一面。即便发去的资讯,打去的电话都如尘埃一般早就不知飘向了哪里,但他仍然想试一试。因为他认为,只要不是谢梓曦亲自做个了断,他人的口舌丝毫无法摧毁自己的信心。
坐在沙发上,林默深x1了一口气,掏出手机,找到了通讯录里谢梓曦的名字。点开资讯编辑栏,他迟疑了。在发出了十几条的资讯後,他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口吻来编辑这最後一封短资讯了。
「学姐,我十分的想见你。」
「咦——」
他发出鄙夷的声音,连忙把这句话删除。
林默看向窗外,思考片刻後,最终落笔:
「一个月之久,不知阿姨身子恢复的怎样了。过去的一段时间,我发送去的十几封资讯都如投进大海里的石子一样——了无音讯。不知学姐你现在情况如何,是否写完了暑假作业呢?在你从家里搬走行李的那个清晨,我没想过那会是我们之间的最後一面,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一定会问出藏在心里已久的问题,我想,你一定也有想要确定的事物吧?
但还好,我现在大概已经知晓了那疑问的答案。前些天我见了学姐的弟弟一面,他和我说了关於的你的故事,听完後,我感到十分的震惊,一开始还疑惑学姐为何从不和我提及那些事情。但思考良久後又想到,我似乎也从未和学姐你谈论的我的家事,这麽看来,我们也算扯平了。
分别的一个月,我有好几次都想起学姐做的晚饭,学姐在我家里寄宿这麽久,我却不知道学姐你ai吃什麽,说来也可笑,我真是个不称职的助手。
但……,说完那些空话,这封资讯——或许是最後一封了——的真正的意义在於……我想,即便学姐真的早就下定决心想要做个了断,我也希望你能和我堂堂正正的和我说:你不再是我的助手,我也不再是你的上级。一味地躲避只能造成更多的猜疑,我们之间的困惑肯本无法得到实质x的解决。
虽说时间能够抹平这一切,再开学後你也有各式各样的理由从学校里消失,我们二人也许不会再见到几面。但,我的心里仍有不甘。我的心里仍有对於验证那问题答案的jg神,我不是个锲而不舍的人,但起码在这个问题上,我,愿意刨根问底。
所以,我迫切的想要见你一面。
以上,
林默。」
「呼——」
林默仿佛使出了浑身解数一般点击了发送按钮,接着瘫倒在沙发上,他双眼空洞,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像极了他初中时的状态。唯有看着天花板与天空的时候,他可以像个傻子一样什麽都不去想。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过去了,抱在x前的手机没有任何反应。十一,十二分钟……三十分钟走过,林默仍然望着天花板,但他的眼皮已经开始打架。没等到四十分钟,没等到对方回复的到来,林默先昏睡了过去。
随着他的眼皮子垂下,那暮se也垂下了。天se暗淡下来,社区里的家家灯火都亮了起来。这时候,门扉被人敲响。
「咚咚咚——」
林默却没有一点要醒的意思。
几分钟後,门锁被人打开的声音传出。
「吱——」
门被人打开,但这声音也没有让沉睡的林默苏醒。
身穿淡红se纱衣外套的谢梓曦轻轻地关上门,在门廊处换上拖鞋,轻声走到客厅後,她看到了睡得很沉的林默。
谢梓曦的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微笑,她无奈的摇了摇头,从客厅的柜子里取出一块薄毯,把它轻轻地盖在了林默的身上。
「嗯。」
林默发出一声轻咛,揪住那毛毯的一角,翻了个身,面冲沙发靠背,平稳的呼x1声很快又从他的口鼻里传出。
谢梓曦从茶几的ch0u屉里取出一张纸,一根笔,小心翼翼的走到餐桌旁,拉出一把椅子,随後坐下。
她打开笔盖,提笔,准备在那张白se的a4纸上写点什麽。
「提笔想要给你留下什麽的时候,我犹豫了。我应该如何称呼现在的你呢。平日里,我叫你林默,简单直接。工作时,我叫你学弟,上下关系明了。我听学校的nv孩子都叫你小默,这听起来有点r0u麻,但请允许我今天用一次这样的称呼,小默。
现在,在这个暑假,没有工作,没有外人,偌大的之内只剩下清醒的我与熟睡的你的时候,请允许我用称呼自己弟弟的方式来称呼你。
在信的开头,除了要叫你一句小默以外,我还要对你道一声歉。一个月以来,我收到了你十三封资讯,也早已编辑好了十三封回信,但每当我应该按下那发送键时,我都会陷入深深地犹豫与忏悔之中。所以,当你今日再次发送我给我资讯的时候,我意识到已经到了不得不答覆你的时候了。我决定亲自来到你的家里来见你一面,顺便归还先前忘记还给你的钥匙再道一个歉。
对於你的疑问,我自然会一一回应,这也是我此次前来的主要目的。在你发送的短信里,不乏有对我家事的震惊,也困惑於我为何不曾与你坦白这些事。
学姐,姐姐。划掉
我的家事一点都不光鲜亮丽,我早就做好了不和任何人吐露家事的准备,即便你是非常特殊的存在。我想,在这点上,我们二人有着相同的共识。
其次,你似乎十分好奇在离别时我一直想问却没能问出口话是什麽。现在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