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听见谎言的尾声(二)(3 / 11)
要将脊椎折断一样。
「阿刃!阿刃!你怎麽了!你怎麽了!」
「阿刃!」
顾不得腰间裹着的洁白绷带蹦出鲜血的鲜红,戴安娜咬着牙,叫着他的名字从床上几乎滚了下来,爬了过来。
叶雨玲跪倒在他的身旁,伸出手,想要触碰他的身t,想要安抚他的痛苦,那从未在她脸上浮现出的无b软弱的表情。
可是剧烈的在地面上挣扎着的陆简刃叫她不知所措。
「啊啊啊啊啊啊……」
他的身t开始ch0u搐,像头被揪出河里的鱼,不停地在地上翻腾,他目光中那种湛蓝的非人所能注视之物的光芒开始扩散,激荡,忽的收缩,又猛地阔张至整个眼眶。
这是他过度使用自己能力、过於深入,导致「自己」与身t变得不够契合的结果。叶雨玲只能一遍遍呼唤着他的名字,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才是。
就在这个时候,戴安娜爬了过来,她一把抱起了不停地挣扎着的他,双手因为用力,被纱布包裹着的手臂再一次被鲜血渗透,她却仿佛察觉不到一般,只是sisi地搂住他不停颤抖的躯t,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同样的话语。
「没事的,一定没事的,阿刃,你一定没事的、没事的……」
这种行为没有意义,这种言语没有力量。
他的症状是源於过度窥看「源」,导致自己过於「深入内部」,那庞杂的、巨大的、非人所可接受的事物叫只是凡人之躯的他与自己身t的契合错开了,被纠缠在「内部」,而无法浮出。
身t与「自己」不再契合,可是错位的连结却还是将那种「窥见内部」的影响传递到了他的躯t之上。
可是,她的坚持却有意义。
陆简刃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与痛楚如cha0水一般渐渐消退,在她的怀里,他终於安静了下来。
他的身t还如同侵泡在水底与自己的意识隔着一层水面。
而意识本身则遮盖着一层蒙蔽四野的雾气。
十分遥远,并且虚弱。
仿佛整个世界不过是从万花筒里看见的别处的光怪陆离。
但是,那份温暖的怀抱、那gu柑橘味道的香味,以及她的目光和呼唤,她们的存在,叫他觉得十分宁静。
「已经够了……」
那份仿佛近在咫尺,却又有着明确界限,不论如何都仿佛隔着一层看不见却确实存在的隔离壁的态度,明明触手可及,却遥不可及。已经够了,已经无法再忍受了。
「为什麽啊,我到底做错了什麽啊。」
不是已经肯定了我的做法了吗?不是已经保证过我的做法没有错误吗?自己做的事情到底哪里有错?不能理解,无法阐明。
「我只是、只是想要保护你们,因为你们是我重要的人啊。」
「让我保护你们吧……」
他的声音因为虚弱变地十分轻微、低弱,最後归於无声,他的身t彻底松弛了下去,意识也深陷於「内部。」来不及听见她们的答案,便彻底失去了意识,但是,对於他来说,已经足够了,将自己所有的一切吐露出来,光是这份行为便叫他觉得放松了。
一切归於了宁静。
……
独白
错误吗?
不,当然,他的行为当然不是错误啊。
他一直以来都在帮助别人,这种行为怎麽可能是错误呢,他没有错,绝对没有错。
y要说的话,他的行为只能说有些叫人觉得有些偏激的热心肠和多管闲事。
可是,这与错误丝毫沾不上边,只能说是有些缺陷。
就好像他这个人,他十分轻浮,懒散,看待事物总是有些消极,细数下来,他有很多毛病,叫人觉得说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可是,他也有优点,可以巨大的,可以叫人姑且忽略他的这些缺陷。
他总是如同感同身受一般,感受别人的痛苦,全力以赴的帮助着别人。
「没有错啊,你什麽都没有做错。」
曾经能够这样坦然地如此对他保证的话语已经说不出口了。
他没有错,错的是我。
是呢,他总是嘲笑我说总是太过於较真刻板了,可是我并没有那麽正确啊,十分的软弱。哪怕他不想承认,我也十分明白这一点。
是我在生气,是我在犯错,这一切都不应该迁怒於他的。我知道这是不对的,这是不应该的。
可是没有办法啊,不论如何我都无法叫自己收手,停止。偏执一般地想要这样继续下去,哪怕这叫我觉得痛苦,难过。
我知道他没有错误,嗯,他没错。可是,我不想,我已经再也不想看到他那副模样了。
哪怕是错的也好。
但是,他为什麽要说这种话啊,听了这种话的话,我不是已经没有再坚持下去了不是吗。
……
独白
真是笨蛋。
为什麽就不能更加顾忌自己的身t呢,为什麽就不能更加ai惜自己呢?
自己的身t都已经那麽破破烂烂了,真还能说出这种话呢。
这样的话,真不知道谁保护谁呢。
不,一直以来确实都是在他在保护我们呢。
嗯,没错呢。
在喧嚣热闹的学园祭、在高处略寒的叶家宅邸、在深绿繁厚的森林里,一次次的,一直以来他都在保护我们呢。
明明全部都是与他无关的、别人的事情,他却总是煞费苦心,拼尽自己的全力,苦苦思索,然後,采取行动。
他总是说我太过於好心善良,又十分温柔。听着叫人觉得有些害羞。
可是,这只是表像而已。
这种温柔也只是自私而已,我的温柔只是希望「不要别人影响到我」,只是如此。
就好像现在。
无法抑制的,在他的身边呆的越久,那种本来深厚的,本来仿佛被裹在温暖的天鹅绒毯子里面一般的安全感转换成了被水打sh,冰冷的水侵透了被子,紧贴着身t,无时无刻在摄取着身t的温度,越发叫人觉得冰冷的不安。
他做的越多,他越是拼尽全力,那种不安只会越发加深,挥之不去。
所以,我想要停止,我想要停止住这份不论如何都无法停止的不安感。
可是不行呢,哪怕刻意疏离、哪怕竖起隔阂,那种不安感却无法真正消散,真是叫人觉得烦躁,又叫人火大呢。
明明是一个以ao扰为乐的混帐家伙。
不过,现在这份不安感终於烟消云散,消失不见了。
仿佛冬日的晨雾被娇yan的朝yan一照,便都蒸发掉了,只剩下那gu暖暖的暖意。
真是笨蛋啊,不论是他还是我。
……
陆简刃再一次醒过来,看见的是熟悉的天花板。
看见家里那熟悉的天花板,他便知晓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伸出手,他0了0趴在床沿上睡着的木木脑袋。
刚刚触碰没有多久,木木便一下子支起了脖子,看见了靠坐在床铺上的主人,旋即露出了灿烂的笑意。
「你醒啦,主人。饿不饿?」
陆简刃笑着点了点头。
木木也笑着回应,走出了房间,只是两三分钟的时间便为陆简刃呈上了佳肴。
一碗香甜的n油炖汤和热乎乎的h油面包,一点都没有变冷,仿佛刚刚做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