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三缄其口2(3 / 17)
之间,又往右手边男生那里坐了一点才放心。
吃得差不多,就到了年轻人聚会必备的游戏环节,从数字炸弹,砍手指这种稍微带点儿运气x质的暖场游戏,逐渐深入,一直玩到真心话大冒险。
酒过半酣,谁都没力气完成什么大冒险,g脆默认都是真心话。
不能说真心话的就直接罚酒三杯,不想喝吐的话就必须说真话。
啤酒瓶转了好几轮,终于众望所归地转到了吴屿这边,一伙人瞬间打起了jg神。毕竟他们这个新同事跳得好长得好,周身围绕着的都是神秘感,像个从天而降的低调ai豆。
“谈过恋ai吗?”一个男同事问。
这个太好答了。
吴屿摇摇头,说:“没有。”眼神淡漠,却坚定。
全桌惊讶。
“你这个条件都没谈过恋ai吗?”
“如果不是直的,也没关系,男孩子之间也算是ai情啦。”
后面这句话把吴屿逗笑了,他还是摇摇头说:“直男,喜欢nv生,真的没谈过恋ai。”
“为什么呀?”在他身边,好奇的表情尤为明显。
“就不知道怎么谈。”吴屿如实回答。
“谈恋ai就是谈啊,还要知道怎么谈了以后再去喜欢别人吗?”继续直视着他问。
吴屿不置可否。他确实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谈。
不知道怎么谈才能把对对方的伤害降到最小,不知道怎么把自己的过去一一袒露,他最难以权衡的,就是既希望她了解全部的自己,又害怕因为那样的自己,给她带去从一开始就沾染上的最毒的伤害。
他的出身,他的父亲,他欠下的那些债,他接触的那些人,每一道都是刻在生命里的疤,怎么一一揭开来给别人看呢?
是他不够成熟不够强大,他真的不懂。
游戏继续,不知道转了多少圈,他知道了社长初夜用了多少个bitao,也莫名其妙地懂了nv生最难堪的事情是把大姨妈弄到了裙子上还不自知,最后一个酒瓶口就不知什么时候对向了他。
“有没有正在暗恋着的人呀?”
吴屿被问得一愣,瞬间就不知道脸上该摆什么表情了。
“是有的,对吗,你这个表情?”离他近的人都一下子捕捉到了他眼神里的慌张。
“我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吗?”
“那就喝酒,那个杯子,倒满,三杯,一口气!”
“没问题。”吴屿二话不说就开始倒酒,然后仰头一杯接着一杯地灌。终于放下酒杯的时候,他如释重负,示意这趴可以过了。
可是那些同事不愿意放过他。
“你这算惩罚,得问到你可以答了的问题为止。”
“来来来,我再问一个,有没有暗恋一个人超过三年的?”
吴屿一呆,突然嘴角就往下一撇,然后轻轻一笑:“对不起,这个我也回答不了。”
“兄dei,你这就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吧。”
“哎呀,吴屿,有点儿游戏jg神呀,再说,暗恋嘛,谁都有,你咋连说出口都不行呢?”
吴屿摇摇头,自觉地去倒酒:“对不起,对不起,不知道怎么说,我喝酒,我喝酒。”
又是三杯白的,辣得上头。
“那行吧,真心话就算了,给你个大冒险。你对微信置顶第一的那个好友,发一句我喜欢你,加个ai心那种。”
“行行行!这个好,这个好。”
“五分钟不许撤回。”
周围起着哄。
吴屿又是突然静默了下来。
微信置顶只有一个人,就是宁椰。
要对宁椰发我喜欢你?
疯了吧,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吴屿摆摆手:“不行。我还是继续喝酒吧。”
夜宵摊的纸杯子,满满九杯白酒,不到五分钟,全进了吴屿肚子,像个瀑布激流把他灌得眼冒金星。
其实每个问题都有答案,可怕的是,每个答案都是在第一时间跳到他脑海里的,就匍匐在他嘴边,稍微一用力就呼之yu出。
你现在暗恋的人是谁?
宁椰。
你暗恋了超过三年的人是谁?
宁椰。
如果要说一句我喜欢你,你会对谁说?
还是宁椰。
只有宁椰。
可是没人b他更清楚,他不能说。
他喜欢上宁椰的时候,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问题少年,一个街井混混:他会跟人打架见血,会在派出所冷着眼自我反省:为什么那些人骂了他和妈妈,他就只能听着忍着却不能动手;他是个亲手把自己父亲送进牢里的人,告别屈辱的一月一度发放生活费的日子以后,他的周末再也不是数学题和作业本,而是炸j店小饭馆里的脏盘子和剩菜剩饭;他还是个逃避过高考的人,高考前夕,他的母亲在医院里安静地si去,没人能懂彻底变成了孤儿的他靠在垃圾桶旁边ch0u完一支烟以后,抬头看着渐渐黑下去的天,心里蔓延上来的那种绝望。
他离他心ai的nv孩儿好远好远啊。
他甚至都不敢把这些事告诉宁椰。在他心里,宁椰应该永远都做个小脸盲,书呆子,她从学校走出来的时候,周身都带着光,她有爸爸妈妈疼,她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
宁椰永远都不该和他这种人在一起。
他在宁椰面前感受到的,是深刻切骨的自卑。
至此,自罚三杯,三缄其口,不管别人再问多少遍,宁椰都是他烂在肚子里的秘密。
他喜欢她,像外表平和内心炽热的烈酒,吞咽入喉,大醉一场,哪怕呛到泪流不止,也不肯开口。
吴屿太擅长把这些情绪隐藏起来了。这么多年,他特别骄傲,他可以隐藏得这么好。
夜宵摊上街舞社聚会的人还兴头正浓的时候,在他们背后的一个小角落里,宁椰一个人占了一桌,但她没有点菜,桌上还摆着办公的文件和电脑,分明是苦巴巴地在赶颂姐的ddl。
因为是工作日,夜宵摊上的人不算多,老板娘看她没点菜也占据着空位,却也没多说什么。
宁椰就这么厚着脸皮地坐了一晚上。其实街舞社的人来了多久,她就在这儿坐了多久。
至于原因还不是因为吴屿出来跟其他nv生一起吃饭了没带着她嘛?
可是坐了一晚上,吴屿和人家小姐姐始终保持着令人安心的安全距离,她默默在旁修改着文档,无奈地喂了一晚上蚊子。
也不知道他们在玩什么,好high的样子。这样的聚会多好啊,不像是颂姐带着她参加的,不是装b就是装牛b,冠冕堂皇地说着场面话,还要跟交际花一样地卖笑陪酒,她有的时候真不明白,怎么在舅舅和艾希眼里这样令人羡慕的工作,在她眼里就那么煎熬呢。
等吴屿那桌嚷嚷着买单的时候,宁椰大呼一口气,啪得一下拍si粘在她腿上的第三只蚊子,烦躁地动了动胳膊抖了抖腿。
那边有个nv生搀着路都有点走不稳的吴屿往外走。
吴屿极其不适应,巧妙地往后退了一步,把胳膊ch0u了出来,拿出手机,对那个nv生说:“你不用管我,我打电话叫人来接我。”
“没事,你报地址给我,我送你上出租车吧。”有点不依不饶。
吴屿就势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拿出手机准备给宁椰打电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