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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桉忍不住把车子开慢了点,把放着没开封的矿泉水递给舒北,“有水,你喝些。”
是顾钰接过手后,帮忙拧开盖子给的舒北。
给一个巴掌再给一块糖?
喝了口水,舒北抬眼,恰好撞进顾钰深邃幽远的瞳孔,里头闪烁着某种异常危险的信号,像是在警告他别挑战他的耐性。
舒北咽下喉咙间的水。
他知道,顾钰这回是真生气了。
“谢谢。”舒北轻声细语地说着,然后伸手拉住了顾钰的衣袖:“顾先生我妹妹她的病还没问清楚是什么原因导致……她人在医院,不可能不缘无故犯了病,是不是吃了不该吃的……”
话未完,就被顾钰冷冽嗓音打断:“舒北,你是在怀疑我背地里害你妹妹病法?”
“没,没,我是在想是不是沫沫她自己嘴馋吃了不好的东西。”
疏离到没任何情感的一双眸子注视他尚久,顾钰盯着舒北泛红的眼圈,忽然笑了:“你知道我的脾气和为人,整你们,不屑我亲自出手。跟你有交集,也不过是因为你的脸和他长得很像,懂?”
他指的自然是,先前动情时经常提起的“阿瑾”。
舒北心脏猛跳几下,表情僵了几分,勉强笑了笑,应道:“顾总说的是,我懂。”
“懂就好。”
顾钰说着收回目光,又把注意力放在笔记本上,淡漠地吩咐许桉道:“一会到家后,你把文件送到公司去。”
“啊?”许桉愣了下:“顾总,您不用亲自过去吗?”
这文件内容他也是涉及了部分内容,顾客可是要跟顾钰商量制作方案的想法。
人不在现场,沟通转述,都是极其麻烦的事。
“没必要。”顾钰将最后一行字打完,存好文档发给许桉,“文件发你了,你去吧,我今天还有事,改天再找你谈合作案的事。
是要跟你的情人谈床shi吧。许桉扯了扯嘴角,差点给翻出白眼出来。
不过咯噔几秒后。
许桉应了声“是”,把油门踩得更深了些。
二人一问一答,在卖关子,不过舒北也懒得去听顾钰商业上的事。他只管拿着顾钰的钱,花就完事,不过,现在他的零钱都被扣压住。
迷糊兔
每个月顾钰给他的钱还是足够多,随便开销,而且不够钱还随时能再要点,这金库,舒北是挖了些许存下,还没存多少,就被断绝了经济来源。
哪能行!
讨好吧……
舒北看着窗外渐行渐远的风景,眼眶酸胀,一时竟是忍不住湿润,鼻尖发痒,他用手肘蹭了蹭鼻子,试图止住这股莫名冒出来的情绪。
他这辈子从未求过人。
而在顾钰身上,破了太多的先例。
医院离顾钰的别墅,有些距离。等车子开到,那天都已然暗了下来。
一轮寂寥萧瑟的寒月不知何时挂在黑幕之上,旁侧的路灯昏黄朦胧,将两边树木拉长成斑驳的剪影。
都到了别墅门前,舒北像是给睡了过去,双目紧闭,脑海中思绪纷乱,却也无法平静。
大佬没开口,是不是他还不能下车?
故此蠢兔子装睡到底。
许桉见状欲言又止,他下了车帮忙拉开门,想了一想,还是弯腰把舒北给打横抱起。
陌生的清香忽而贴近,舒北是装睡,但胜在这些年在娱乐圈摸黑打滚,演技方面,妥妥的不成问题,愣是连眼皮子都没眨一下。
一副睡死了的样。
顾钰弯腰从车里出来,手上还提着包,看了眼许桉,不动声色地扯了扯脖间的领带:
“给我,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你要是再不去公司,怕是那儿保安都要赶人关门了。”
好吧,许桉承认在听到这话后迟疑了,不过还是笑着应下,把怀里的舒北交给顾钰。
走前不放心的许桉还是前嘱托万嘱咐,唯恐下一秒这饿狼就要把白兔给吃得连渣子都不愿吐。
理了理句子逻辑,才道:“他明儿还有戏,可别搞废了。”
“嗯。”
这一声嗯多少带了几些敷衍的成分,许桉头疼地揉揉太阳穴,接受顾钰刚在车上发来处理好的方式文件夹,看了几眼,像是柳暗花明又一村那般,一扫所有不快。
“这法子成,顾客一定喜欢的。”
直到许桉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顾钰才抬头望向夜空中明亮皎洁的圆月,却是没看多久,神情复杂地又看向睡得不怎么踏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没规律的舒北。
该拿你怎办才好?
总在我面前一副柔柔弱弱,惹人怜爱的模样。
偏偏骨子里倔强得很,让人恨不得狠狠捏碎了他那颗傲气十足的心脏!
“你真是越来越不想他了。”顾钰轻唤一声,语气说不出的温柔。
舒北睫毛颤了颤,却依旧纹丝未动,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低叹,连风都不敢惊扰般,只轻微吹动他的发梢,还没飘起一定的弧度,顾钰已经抱着人转身往别墅内走去。
一见到顾钰回来,候着的女仆们立马就迎了上来,想为其解下西服外套,并递上热毛巾,伺候沐浴。
可一见着他手里还抱了个人,而且还是个男人,不由多看了几眼。
“下去,我一会自己洗,不必麻烦了。”顾钰淡漠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