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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了张纸条,同样清秀的字迹,只是上边的字多了很多,正反两面都有,便利贴纸,写完后贴在门上。
这样,小兔子出门就能看见。
收拾自己的东西,其实顾钰也没多少能够带走的,无非就是穿在身上的衣服,嘴里叼着的热面包手里拿着的牛奶,和行李箱外加一部手机。
轮子滚动。
“咕噜咕噜——”
声儿蛮响得。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身后一阵骚动还伴随着吓人的惊叫唤。
小兔子像是被吓醒似的,眼睛还没完全张开,抱着个白色枕头,跑也似的跑到顾钰面前,扑进他的怀里。
哭皱着脸,嚷嚷着:“地震了?是地震了吗。”
怀里一下子来了这么个软乎的家伙,顾钰这才发现他出来的急,身上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单衣,领口处的扣子还送了两粒。
好一片风光无限。
视线下移,不出意外,鞋子还给穿反,搞得顾钰哭笑不得,摸了摸他的头发,轻拍了两下,“嗯,压死了,我也快被你压死了。怎么下床不穿暖和些,会生病的。”
于一个不怎么爱说玩笑话的人突然开了玩笑,算不算一次破例,舒北不知道。
却是目睹他要离开的最后短短一会时间,舒北想做到熟视无睹,可他不能。
眸光中淡然的慌乱一瞬即逝。
“我生病了,你就不走了?”
舒北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见顾钰神色坦荡,又转移开目光。
那拥着他的人能够感觉到明显的身子一僵,这微不足道的反应,就让舒北清楚明白了。
刚准备松开手,却又被顾钰紧握住。
“顾先生……”
“注意保暖,别生病了。”顾钰低垂眼睑,遮掩住眼中翻涌的暗潮,“还有我要走了,要送我到飞机场吗?”
不想。
怕送了,更舍不得了。
他说的语气是轻描淡写,像是什么都不在意似的,可偏偏就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仍旧是让舒北心脏漏掉了一拍。
“那我走了,有事微信联系我,我一直都在。”
最后揉了揉小兔子的脑袋,头发乱糟糟的,有一种慵懒凌乱的感觉,舒北一问一个不吱声。
默默地。
拉开顾钰环住他拥着的手臂,转过身,冻得发抖一样回了卧室,然后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气。
“砰——”关门的声音很响。
屋子里放着的东西都像是震了一震,顾钰怔愣地望着他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他们的关系,就像是一根脆弱的线,轻易就断裂了。
行李箱的滚轮响了一会儿,伴随着关门声,全都消失了。
顾钰走得很慢,像个腐朽的机器,将坏未坏,再走到楼底下,忍不住回头往上看了一眼,隔着玻璃窗,那儿站了个人。
手里端着陶瓷小碗,里面有调羹,应该是什么吃食类的,见着底下的自己在看他。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小兔子惊慌失措背过身,而后意识到什么似的,又转了过来,把帘子给拉起来。
这般,底下的人就看不到他了。
还真像只乌龟,受了惊吓就把头往身后那壳里一缩,与世无争的样。
近乎颓废般靠着边儿的墙,滑了下来,坐在地板上,虽说给垫了地毯,但还是抑制不住打了个冷颤。
手机不合时宜震动了下,一翻开,李丽发送过来的消息。
说是给舒北接的单子,详谈之后觉得罗奈儿德这个人比自己认识的还要好说话,就想着择日不如撞日。
对方说明儿后天的都可以来拍,目前不急着拍出来,但李丽是不想拖,急着让舒北过来。
“喂,丽姐啊,那先前拍的电影我这边不用再单独拍了吧?一会儿我过去,路上有点冷,我喝点酒暖暖身子没事吧?”
电话一打过去,舒北就像是找着能够慰藉心灵的对象一样,恨不得喋喋不休把苦水全给吐出去。
却是李丽的反应多少有点漠然,随便应了个嗯字,漫不经心地:“别喝太多就好,当然也有可能今天不会拍,毕竟我也不是导演,反正尽量吧,这儿的天冷得吓人,我也是想早些回去。”
“好的,我这边赶过来要点时间最迟两个钟。”
“哈哈你可别像上次一样就行。”
挂了电话,舒北把手机丢在一边,搓了搓手指,看着手心渐渐温热,这才觉得稍微好些。
“哎,这么大个城市,怎么就这么冷呢。”
他叹气,裹紧了衣裳。
原先,舒北还认为,顾钰来时动静那么大,回去时,不说搞得轰轰烈烈上新闻,至少身边的人都知道他回去了吧。
哪还会像现在,面前经过十个人,就有三两个熟的过来问一嘴,顾老板他人走了?
兔兔的拒绝
“你说顾先生啊,他有些事儿就提前回去了。”
看着面前一直走动的温以轩,惹得视线全停留在他的身上,舒北抿了抿唇幽幽开口。
话中带着话,强调里充斥着郁闷。
虽微乎其微,基本上听不出来,可温以轩一回头,跟舒北来了个眼神对视,就见着他眸中本是星河璀璨的亮光,在此刻,多少有些黯淡了。
“什么时候走的?我还以为他没个个月不走呢,都说这儿开春时,会鲜花烂漫,这国家可是出了名的早春盛开花朵的地儿,来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