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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星凑近一看,“程椋,你买的是什么!”
程椋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应该是球鞋。”
面前是捏着不比餐巾纸厚多少的快递,洪星思索片刻,选择相信科技的发达。他把凝聚所有科学家心血的球鞋塞进了程椋的门缝:“送货上门。”
从书桌上下来的程椋,找遍房间才发现他的鞋盒正被他踩在脚底。万松岩的声音诅咒般地回荡在他的耳边,他猜出是万松岩寄来的信。其中寄信人栏目格外引人注目。
“顺风车司机。”
程椋满头黑线。
他耐着性子,沿胶水一点点拆开万松岩对他的只言片语。程椋不明白万松岩的多此一举,他嘴上抱怨着万松岩无处安放的少男情怀,手上还是摊平了信纸。纸上拢共就写了一句:
程椋展信佳,我是万松岩。祝你拥有美好的一天。
结束。
程椋险些晕倒过去。
“你不是能接通我的电话吗?”
一个长途电话由h市杀到了北城,程椋对着听筒另一端的万松岩喊道,“大费周章做什么!”
万松岩的笑声并没有感染程椋,反倒是火上浇油。那时候谢澜川进来了。自以为来为程椋解围的谢澜川,实则为万松岩解围:“叶哥马上来,我来收拾房间。”
电话那头的万松岩,因为信号的不稳定,断断续续地对程椋说:“你工作吧,我不打扰你。”
电话的忙音使得程椋摇摇欲坠,他随手将信纸丢进了床头柜。谢澜川却严阵以待地将他们的被子叠成了豆腐块,程椋从未见证此般奇景,诧异道:“我们要拍团综?”
“不是。”谢澜川说,“我编的舞不连贯,怕他看见会不高兴。我们尽可能少一点地方让他挑刺。”
程椋哑然。他捞出床头柜里揉皱的信纸,郑重其事地夹进了书页。他们出门时,洪星和neil已然规矩地坐在叶哥的面前。
洪星说:“这是一个很不错的创意。”
neil翻译了一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紧锁眉头的叶哥,勉强接受了他们的芝士蛋糕:“年轻人想法比较独特,也许你们会遇见知音。”
“程椋和小川来了!”
洪星回头欣喜地说,“我们老大已经写完了《u》。”
几天前的凌晨,程椋才把《u》的初稿交给neil。晚睡的neil马不停蹄地合上歌词与旋律,天亮之前他把初版的《u》发给程椋,然而程椋早就安然入睡。
他们两个昼夜完全颠倒了一个星期,以至于程椋很少在家里看见这位队友。此时neil把他与程椋合作的部分向叶哥展示道:
“遵守诺言从不失信,约好必会重聚。”
“不愿意做亡命之徒,当然胜券在握。”
《u》获得了更高的评价,叶哥称赞道:“没有问题。”
他临走前为turoise四人上起最后一课:“要是你们有歌词唱的出息就好了。”
编舞的谢澜川被遗忘在角落。他一言不发地趴在窗口,久到程椋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故,才听见他长吁短叹:“被子白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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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
《芝士蛋糕好好吃》v拍摄场地化妆间。
芝士蛋糕的服装为迎合夏天,统一走海军风格。每个人的打扮是水手服配深色短西裤,区别则在细节处的小巧思上。譬如程椋穿长靴;洪星的首饰丁零当啷戴得最多;谢澜川头顶扁平的海军帽,板鞋配长袜;neil是唯一穿白色长西裤的。
任由造型师摆布的洪星,自顾自说:“我还以为我们会走厨师路线。”
谢澜川只瞄他一眼,便开启了漫长的吐槽之路:“厨师戴不了这么多首饰,只能把锅碗瓢盆都穿在身上。”
不等洪星反击他,他迅速转换了目标,对程椋阿谀奉承:“老大最帅。”
苦于正刷睫毛膏的程椋无法做出回应,谢澜川只好去忍痛割爱,转而去骚扰neil。neil比洪星知书达理,他调侃起自己的长裤:“以防油溅在腿上,我才是厨师。”
他说:“洪星不用羡慕我。”
程椋上完妆时,化妆间里已经是三个笨蛋互相转的一派和谐。空气都变得愉快起来。
迟到的叶哥也被他们的愉快所感染。他遛弯似的踏进化妆间,首先看见程椋一身装扮,大肆称赞道:“这么便宜的衣服,被你穿得贵了一百倍不止。”
然后他良心十足地保证:“你们要是初战告捷,以后的服装我都找高级设计师定制。”
属于叶哥的中年人魅力驱散着笨蛋们的气息,听他说完一席话的四个人各自心怀鬼胎。
程椋想的是写歌词真是苦手;谢澜川想的是开街舞培训班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neil想的是头发过肩了是去烫卷还是剪短,h市真的存在不会被投诉的理发师吗;
洪星与所有人逆行:“我当穿搭博主感悟出最大的道理,是时尚的核心在于脸。像我们老大,披床单都好看。”
于虚无的街舞工作室跌落的谢澜川,紧跟潮流:“我们老大身在十八线,脸吊打顶流。”
叶哥摇摇头:“程椋都是被你们惯出来的。”
他说:“拍摄时手机都上交,动作没忘吧。”
“肯定没有忘,毕竟他们的舞蹈老师是我。”
谢澜川在叶哥身后的手舞足蹈,意图使其他队员能够回忆起他煞费苦心的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