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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不出来。”
万松岩拒绝得当机立断,以及程椋并未从他的语气中提取到他的无奈。他告诉程椋,“我只是个演员。”
不择手段的程椋,连万松岩的职业也一并否认了。他荒诞不经地揭晓了万松岩的职业之谜——万松岩自演员的背后,有诸多秘密深藏不露。
“否则你给我打电话干嘛?”
先前被程椋深埋心底的问题,此时被他自作主张地解读了,“你是想帮我写歌词。”
在万松岩犹豫是否说出实情前,完成叶哥布置任务的程椋,洋洋得意地填补了通话的空缺:“不说歌词了。”
他问万松岩:
“你初中数学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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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习
那次的会议,到头来什么结论都没有得出。
皆大欢喜的结局只在程椋家里。近期只有时尚代言的万松岩,被程椋以“写不出歌词就用其他方式弥补”的理由,强行送去家里给弟弟补习。
事实上平白无辜的万松岩,连写歌词的义务都是程椋莫名其妙为他追加的。
补习的结果喜闻乐见。据说在全年级都鲜有对手的弟弟,在万松岩的帮助下,不知道又去哪里登峰造极。
弟弟的进步于程椋不痛不痒,母亲陆陆续续给程椋发来的消息,倒是令他惴惴不安;认为自己兄长之位不保的程椋,某天在补习时间,与万松岩一起回到家里。
“万松岩来了!”
父亲笑脸相迎,“请进,请进。”
主动换鞋的万松岩,动作轻车熟路,好像程椋是去造访万松岩家。
站在一旁的程椋顿时心生不满了。动作比他快上些许的万松岩,好心地站在玄关处等他;但是程椋非但无视了万松岩的让步,并且这样宣誓主权。他清了清嗓子:“我想喝水。”
端着水果经过门口的母亲,奇怪地看了程椋一眼:“自己去倒。”
然后程椋看见她亲热地揽过万松岩。那种传说中母爱的光辉顿时照耀着整个房间。凝神倾听的程椋,听见母亲正介绍上午送来的水果是多么新鲜:“都给你带回去。”
“我呢?”
依旧驻足原地的程椋,在这个充满生机的季节里,像是掉落的枯树叶一样孤苦无依。
“没有渴死就站着吧。”
当折返回来的万松岩,端来程椋的杯子时,母亲的声音再次响起,“学学松岩,多会照顾人。”
心力憔悴的程椋,深知这个家由于万松岩强有力的学业证明,再也无法成为自己强有力的后盾。
但是万松岩确实像迎接主人的小狗一样雀跃在程椋身旁。在turoise宿舍里,无法从田斯猫身上的温暖,此时居然在万松岩身上得到了弥补。
万松岩所为程椋带来的能量源源不断,某种不可言说的情愫却涌上程椋的心头。
那时候万松岩语气温和地告诉他:“我去你弟弟的房间了。”
“不用什么都告诉我。”
程椋嘴角微微抽搐。随后万松岩向房间出发,程椋却拉住了他的袖口,“我在外面等你。”
程椋无所事事在客厅里的时分,扬言全部上供给万松岩的水果,被端了一部分到他的面前。
顺势坐到程椋身旁的母亲,问他:“万松岩最近怎么样。”
程椋则是理直气壮地回答:“你不知道吗。”
“我怎么会知道。”
但是母亲丝毫不在如此问题上流连。她问起了程椋工作上的事情,“你们团是不是要出新专辑了?”
备选方案此时浮现在程椋眼前,倘使万松岩身兼数职,工作繁忙:“弟弟有时间吗?”
“你要让你弟弟给你写歌词?”
程椋点点头。竭力压抑着声音的母亲,仍然释放着偏大的音量,“他才念初中!”
歌词的话题在母亲的惊愕众并非得到终结。貌似既往不咎的母亲,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静神色:“今年你结婚,请你弟弟当新郎。”
实则她是把这份惊愕传承给了程椋。母亲循序渐进的推理实的确危言耸听——才上初中的弟弟,哪怕是下半年,也只是高中一年级而已。
程椋感到荒唐无比:“结什么婚?”
漠不相关的两件事,强行被母亲连接到一起,必然有更加深刻的用意;赫然是技高一筹的母亲,沾沾自喜地开始嘲笑程椋的后知后觉:“你弟弟婚都结不了,你居然想让他帮忙写歌词。”
这种完全是无稽之谈的反驳却有着强大的杀伤力。希望之心顿时被浇灭的程椋,颓丧地抱怨,他全无关于歌词的灵感:“我什么都写不出来。”
“你在这方面确实没什么天赋。”
母亲温暖有力的安慰并没有什么正面效果,“你弟弟刚出生,你说他的名字要叫‘程超人’。”
身着衬衫与西裤的父亲,精神抖擞,阔步来到他们身边。他腰带勒紧的仿佛是他的斗志。说话时卷起袖口的父亲,担保歌词不过小事一桩:“我来给你写。”
母亲则是幽幽地开口:“当时只有你爸爸支持你。他在你的基础上升级了一番,要给你弟弟取名‘程天下无敌’。”
她补充道:“你出生的时候,他想你叫‘程宇宙第一’。”
中年依旧健美的父亲,坐在程椋的另一边。被父母夹在中间,无法动弹的程椋,端正得像正拍摄全家福。父亲的话语令他坐立难安:“你们要写什么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