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由于直播的缘故,节目的节奏刻不容缓。决定冠军与季军的舞台只相差十分钟。为了统一公开结果,这十分钟的间隙必须填补:“他们要放广告。”
万松岩解释的一堆来龙去脉,程椋愣是一个字也没有听清。他单看见万松岩眼里有星星似的一睁一闭;正是程椋疏忽的时候,万松岩于他来说毫无防备地,以双手覆上他的耳朵。
“你疯啦。”
程椋却是毫不留情地推开万松岩。他率先想到的并非人多手杂的后台,他说他上了唇膏呢,“你要把我的妆蹭花的。”
连万松岩也许会带着唇印,导致影响节目的可能性都没有被他包括进去。随后万松岩悻悻收回的手,终于落到了程椋身上去。
他把程椋拥入怀中:“看看,看看。谁说我事业心重。”
所幸程椋的化妆间处在最偏远的位置;这次程椋倒是任由万松岩宰割。漫长的拥抱结束后,请万松岩不负评委之名的程椋,拜托他站在绝对公正的位置说实话:
“假设我们不认识。我和兔子,你要投给谁。”
程椋尖锐的提问没有使得万松岩犯难。舞台上宁可弃权也不愿说出答案的万松岩,把自己的左右为难还给了他:“投给你,你肯定不会相信。”
至于投给兔子:“除非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但是程椋贴心地帮他排除困难:“我们分手半分钟,你告诉我答案。”
然后程椋感觉自己下巴被人捏住了。温度骤降的天气里,连暖气也有疏忽的时分,万松岩的唇瓣却是温热的;漫长的亲吻过后,片刻不犹豫回到化妆台前的程椋,神色嫌弃地蘸了一些卸妆水。他轻轻拭去万松岩双唇上的红印。
万松岩多嘴地评价道:“我觉得这支唇膏的不沾杯性还不错。”
“那你嘴上怎么到处都是?”
“我太喜欢你了。”
万松岩这话说的程椋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嗤笑过后,程椋躁动不安的心情得以平复,使得他的注意返回到正事上。
对手好歹是邵盛的后辈——兔子假面的舞蹈,再能被吹毛求疵,整体也并未与程椋相差悬殊。脑海中复盘始末的程椋,惴惴不安:“输了怎么办。”
万松岩抚慰人心的声音再度响起。他温柔地告诉程椋:“你怎么会输。”
那时候不解风情的反而是程椋了:“结果出了?”
“没有。”万松岩神态自若,“你一直是我的冠军。”
程椋却是向后倒退了一大步。料想拉远距离的努力不能单靠程椋一人,指使万松岩也倒退过后,程椋传来的声音变得更轻:“这么肉麻。”
不要说让他继续跳舞了:“站都站不稳。”
门外工作人员提醒休息时间结束在即。喇叭的声响贯穿二人之间的空当,身为嘉宾的万松岩需要快于程椋回归舞台。
“晚点再见。”
得以松懈的程椋,听见万松岩的告别后才肯向他靠近。谁知万松岩非在程椋额头上吻上一记,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台上正是热火朝天。仿佛中了头奖的主持人,展现了有如把世界拥入怀抱的激情。他大声说着欢迎的话语;四位选手在令人眼花缭乱的灯光里,登上舞台。
总决赛的投票需要实名制,加上仅有的半小时时间,已然竭尽全力做到公平公正。记载票数结果的答案由后台提交至主持人手中,率先被拆开的是冠军的信封。
受到程椋所带来的风波影响,冠军之争其实毫无悬念。始终如一坐稳人气王宝座的谢澜川,纯粹是真材实料获得冠军的头衔。享有特殊权利的冠军,能够保持上一季冠军的身份,免除淘汰赛制顺延至下一季:
“但是如果你决定公开身份,你的旅程也就止步于此。”
主持人宣布的全新规则,使得谢澜川在假面之下都是明显一怔。端上铁饭碗的谢澜川,岂会轻易松手,就差不能把假面的绑带焊接成一股。
亚军倒是公开得堂堂正正,是一位舞蹈学院出身的演员。她出人意料的身份,然而放眼整个录制场地,最吃惊的还是谢澜川;
原本大张双臂,预备拥抱欢迎的谢澜川,临时畏畏缩缩地改为握手礼。
“接下来公布季军。”
故意对比两张信纸的主持人,脸上流露出的惊喜十分夸张。说是单论投票,“季军的票数比冠军都多!”
目光游离万松岩身上的程椋,思绪无端飘到出道第一年的颁奖典礼。那时候被叶哥提前告知,今夜一无所获的turoise,所做仅仅是如何打发时间又不被摄像捕捉的准备。
程椋还记得万松岩带上了模拟试卷。尚未成年,却被拘束在大人的西装裁剪之下的万松岩,悄悄向程椋展示,怎么不露痕迹地隐藏试卷的模样。简直要叫无意识撩拨他的程椋忏悔不安。
后来得知几乎包揽所有奖项,需要上台发言的时候,那五个人才迟来地张皇失措。参差不齐的文化水平和担当,使得无人愿意进行长篇的发言。最后还是程椋表情尴尬地站在话筒前。
周遭的冷场令程椋回归现实。反应过来后他也会嘲笑自己的无厘头;居然会把此时类比从前。
但是主持人莫名其妙地盯着他。
……直到主持人把奖杯递到程椋手里,他在程椋心目中始终夸张且莫名其妙的负面印象才得以被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