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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衍跟在后面,等周让松手以后,往他无名指上套了个戒指。
周让知道他不想被江祈蕴知道,就没低头去看,只用手摸了摸。
待靳衍状似无意地瞟过来,用眼神问他怎么样的时候,又做口型,说:“好!棒!”
在手作店消磨了几个小时,天色已经不算早了。
江祈蕴好奇a大是什么样的,周让和靳衍就带着他去a大逛了一圈,进了体育馆、看了图书馆、逛了双创中心,最后走过了操场。
然后,就来到了今天的最后一站,酒吧!
酒吧和会所又有些不一样,周让去之前,还有一种瞒着家长做坏事的心虚感。
在酒吧,吃西瓜
周让小同学,老早就好奇灯红酒绿的地方是什么样子了。
今年暑假里,好不容易和小伙伴们一起鼓起勇气,想去会所玩一玩,出师未捷,被老爸老妈逮了个正着。
靳衍过生日那回,算是周让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进会所。
去了却发现也没什么,只是装修的富丽堂皇了点。在周让眼里,就是个聚餐的地方,在里面喝饮料的少,饮酒的多而已。
但是,去酒吧,就不太一样了,感觉里面会很热闹。
周让满心满眼的新奇,去的路上,想起目的地都要抿唇强忍着有些激动的心情,表情生动得不得了。
小动作也有点多,一会翻手机,一会调整坐姿,过一会又往窗外看。
他的情绪变化,真的太明显了。稍微观察一会,就能发现他的不对劲,更别提身边两个把他放在心上的人了。
靳衍哂笑,本来有点忍不住想要逗逗周让的,临张嘴前瞧见旁边的江祈蕴,悻悻地闭了嘴。
一边琢磨着晚上回去以后要亲亲,一边把手放在下面,勾住了周让的手指。
江祈蕴默默地看着周让,心底很安定。
周让的手指被靳衍勾过来勾过去,也懒得管他,偏头对江祈蕴道:“从此以后,我们就是去过酒吧的人了!”
江祈蕴认真地点点头。
酒吧里灯光迷乱,乐声喧嚣。
靳衍开了个卡座,周让点了些水果小食,叫了几瓶饮料。
没要酒是因为江祈蕴喝不了酒,靳衍不喝,周让也不是很喜欢。
他们的位置还不错,视线不会被遮挡,距离舞池很近,面向dj台。
台上放着劲爆的音乐,还有美女在唱歌。
周让新奇地左看右看,忽然看见后面有人在亲嘴,懵了下,本能地捂了下眼睛。
靳衍顺着他方才看的方向看过去,笑了一声。
周让用手捂着眼睛,却又叉开了手指缝,对还没有发现的江祈蕴小声道:“他们在亲!”
江祈蕴一开始没有听清,往前倾了倾身。
恰好一道灯光打过来,周让手上银光一闪。
江祈蕴眯了眯眼睛,看清了他手指上的东西,一枚戒指。
再仔细看,还能看清楚那是个简单的素戒,花纹都很简陋。
那是,靳衍,今天在手作店做的。
周让座位后的人热烈激吻,舞台上放的音乐震耳欲聋,江祈蕴的身体却好像溺进了深不见底的海底,全身冰凉。
他好像与现实世界隔开了,耳边是一片极致的安静。深海里的人在徒劳地挣扎,胸腔里的氧气一点点耗尽,会死吗?
周让放下了手,盯着他看,好像在奇怪他怎么没有反应。
江祈蕴点了点头,深呼了一口气。
周让是他第二次生命的支撑。
刚开始接受治疗的那段昏暗晦涩的日子里,他被迫与过去的健康和自由告别,沉闷乏味和痛苦,使他无数次进行自我怀疑。
支撑他过来的,就是问周让的那一句:“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周让每一回都会肯定无比地告诉他,是。
他现在,和别人建立了更加亲密的关系。
江祈蕴本以为自己的心脏会死掉。
可是居然没有,他只是难受,却不是不能接受。
跌落海底的人,好像睁开了眼睛,划动着双臂,慢慢地游到了海岸边。
周让身上的生命力,在每一次见面的时候,慢慢的渗透到他身上。在周让的影响下,他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
而且,也不是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住院治疗的那些时间里,周让的人生轨迹在前进,他却坐在轮椅上,看着自己坏掉的腿,黯然不动。
即便现在,腿好了,也没有什么用。时间划开一道巨大的裂痕,那些年造成的他们之间的差距,永远没有办法弥补。
他再怎么追赶,也找不回那个能和周让并肩站在一起的江祈蕴了。
周让见他一动不动,赶忙挥了挥手叫他别看了,小心被人家抓到。
忽然看见自己手上的戒指,愣了下,收回手还欲盖弥彰地攥起了手指。
靳衍给他戴上的,大小很合适,他都快忘了这回事了,也不知道江祈蕴看见没有。
点的东西都上来了。
靳衍起身去了下卫生间,回来的时候,没少看见喝酒、亲嘴、搞暧昧的人。
待回到卡座里,却见周让正美滋滋地就着音乐摇头晃脑,音乐的间隙就着急忙慌地啃一口西瓜,塞得嘴里鼓鼓囊囊的。
既想要吃,又怕跟不上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