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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朋友而已,瞧你说得,显得我多不正经似的。”何臻扬哈哈笑了两声,“我这不是怕陈姐说我乱来嘛。我看上去很紧张吗?”
后期诚实地点了点头。
何臻扬深吸一口气,“现在呢?”
后期违心地说:“不紧张了。”
何臻扬指指屏幕,“那就开始剪吧,中间这段……”
后期举起手保证:“我知道,保证剪得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不剩!”
何臻扬其实觉得有些可惜,但也知道确实就该这么做。反正家里留着一份完整版的,这版放出去只是给粉丝看而已。
后期还在碎碎念:“幸好你直接把视频给我了,这要是被陈姐看到了,再配上你这反应,说心里没鬼她都不信。”
“看什么?”陈冬月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哪个人心虚了?”
何臻扬猛地回头,见陈冬月笑得一脸玩味,很明显已经看穿了他的把戏。
“视频给我看看。”陈冬月不由分说地抢过鼠标的使用权,把进度条拖到最初始,“何臻扬和我一起看,不许跑。”
如果说何臻扬刚才和后期看的时候是沾沾自喜,那么现在就是尴尬得不行,恨不得用意念把中间那段删掉。
陈冬月边看边嘲讽道:“我说让专业摄影师给你拍你不让,你自己看看你拍出来是什么玩意。”
何臻扬拼命点头,这些都是小事。
“反应倒是挺真实,点评也还可以。”
何臻扬又点头,好歹算是被夸了。
“这是谁的声音?怎么还有头发出镜?”
何臻扬痛苦地闭上眼睛,准备好迎接陈冬月的轰炸。
陈冬月把视频暂停,转向何臻扬:“能耐了啊何臻扬,你别告诉我这是你自己找的摄影师。”
何臻扬瘪瘪嘴,陈冬月说的这个定义也没错。
“老实交代,这是谁?”
何臻扬说:“江逾,我那个金主。”
紧要关头他福至心灵,想起来了江逾是自己金主的这层关系。只要有这个关系在,再离谱的事情都能说得通。
后期小声嘀咕:“现在金主都喜欢玩这么大的吗?这种py也能玩得起来?”
何臻扬一巴掌把后期呼到一边,“少说两句,你何哥我不要面子的吗?”
后期瞪着眼睛,何臻扬确信他已经想歪到十万八千里外去了。
陈冬月重重按下删除键,“何臻扬我警告你,你现在是个处在上升期的流量艺人,对你虎视眈眈的人能从你家排到江逾公司,我不允许你出现任何疏忽。”
何臻扬小声说:“我知道,我有分寸。但是他来我家真的只是帮我录个视频嘛,我和他清清白白。”
陈冬月气得不行,用新做的美甲狠狠戳了一下何臻扬的额头。
“我不顶嘴了姐,别骂别骂。”何臻扬抱着头,态度诚恳,“我错了,我不该把和江逾的这段录进视频里。”
陈冬月被气笑了:“看来你还是没有意识到错误的根源。”
后期机灵地跟道:“你不应该和你的金主过度接触。”
何臻扬的表情冷了下来。
“我知道江逾对你很好,但我现在非常后悔当时答应了他想和你见面的要求。说句不好听的,他对你来说就是个雷,保不准什么时候就把你给炸了。”陈冬月说,“还是你认为,有个金主在背后帮你是件很值得拿出去炫耀的事?”
陈冬月一句话,让何臻扬回到了那天得知自己被人看上的时候。
他厌恶、反感,唾骂那个不识好歹的人,恨不得让他终生不举。
那种反胃感是真真实实存在的,当时的他坚定地认为此后自己身上将永远背负污点。
“我知道了。”他抓起手机和车钥匙,“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何臻扬!”陈冬月在后面喊他。
何臻扬充耳不闻,径自走出门外。
他暂时不想回那个租来的破烂房子里,于是往自己的豪宅开去。路上他打开蓝牙,随机选了首歌播放。
他跟着哼唱了半天,才恍然发现这是自己一直看不惯的歌手唱的,气得他立刻断掉蓝牙,找了个路边停下,把这首歌屏蔽了。
“水逆。”他评价自己道。
他开进住宅区,保安还跟他打招呼,问他这几天怎么没回来。他随便找了个借口,说有人要追杀自己,先去外面躲躲。
保安显然不信,他也不在意,反正说这话也不是为了让保安信服的。
今天必须以他开心为主,他爱说什么说什么,没人管得着。
他叼着自己的墨镜腿,耍帅似的晃了两下。迎面开来一辆车,他觉得有点眼熟,多看了两眼。
下一秒,他手忙脚乱的把墨镜戴了回去,同时关上了车窗。
——好巧不巧,“追杀”他的人就在离他几米远的地方,两人之间的距离正不断缩短着。
何臻扬再也不敢视线乱飞了,身体僵硬、目视前方,和江逾会车的时候更是如临大敌,差点把方向盘动了角度。
不过好在江逾什么也没看见,匀速驶离了他。他在感到庆幸的同时又产生一股莫名的失落。
他好像,是有点想被江逾看到的。
他在车位停下,拿出手机,找到被自己屏蔽掉的物业业主群。群里的消息已经堆积了上百条,他无心翻看,直接点进群成员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