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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金量很高,很厉害。”汤绮秋点点头,眼里满是认可的笑意,“我当时还给你拍照了,等会回家发给你。”
何臻扬就嘿嘿傻笑,觉得自己厉害得不行。
他给江逾偷偷发消息:我丈母娘都知道我得奖了!
江逾平静道:嗯,扬扬真棒。
何臻扬不满意:你妈妈都知道我得奖了!
他突然反应过来,字里行间情绪明显低落下来:哥是不是不知道?
江逾输入又删除,在商场上把人哄骗得团团转的高情商在面对何臻扬时完全无法发挥:嗯,因为害怕会想你,所以一直刻意没有去关注你。
他看到何臻扬咬着嘴唇,随即消息弹出:好吧,我原谅哥了。
江逾感到心酸,主动去勾何臻扬的手指,两人在暗地里十指相扣。
江成肃的庄园是很大一座欧式建筑,最先入眼的却是一整片色彩丰富的花园和菜地。江逾让何臻扬走在自己父母后面,而自己断后。
江成肃一言不发地开了门,看都没看何臻扬一眼。何臻扬有些拘束地拎着行李箱进了家,回头用眼神向江逾求助。
“行李先放在门口吧,等会拎上楼收拾。”江逾帮他把东西放好,说,“要不先聊聊天?”
汤绮秋连忙同意道:“先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吧。”
何臻扬端端正正地坐到江逾旁边,偷偷打量着江成肃。
与江逾截然不同,江成肃顶着一张严肃的扑克脸,眉间的浓雾就没化开过,是很凶的面相,比唐茂华有过之而无不及。
何臻扬瑟缩了一下,开始努力思考自己身上的优点以及该如何把它们最大化。
江成肃缓缓开口,说了从接机到现在的第一句话:“小逾今年三十四了吧?”
话头是指向江逾的,但针对的却不是。
“是啊,转眼间也快到中年了。”江逾笑了笑,“不过和年轻人在一起,感觉自己也年轻了许多。”
江成肃没接这茬,自顾自下了定论:“是差得有点多。”
何臻扬吓得浑身一抖。
江成肃又问:“何臻扬的工作只有唱歌吗?”
何臻扬被直接点名,又是一抖,磕磕绊绊地开口:“呃,主业就是音乐制作人,现在开了一家唱片公司,以后可能会转幕后……”
江成肃边听边皱眉:“意思就是你对自己的职业规划还不够清晰,是吧?”
何臻扬已经出了一身冷汗,底气不足道:“我觉得现在歌手的身份很适合我,但是我还年轻,还有无限可能……”
这时汤绮秋把洗干净的水果摆到茶几上,身体刚好挡住江成肃盯何臻扬的视线,一样样摆得又慢又细致,然后直起身推了推江成肃,“老江,和孩子聊天别这么严肃,孩子又不是你下属。”
何臻扬眼泪汪汪地抬头,看向汤绮秋的目光中尽是感激。
江逾也出来替何臻扬说话:“小何现在正处于事业巅峰期,公司给他规划的路线就是……”
江成肃一抬手,不客气地打断江逾,“他自己不会讲话吗?”
何臻扬都快哭了,哪还有讲话的本领。
他说话更加不利索了,带着颤音说:“我喜欢音乐,所以我未来很长一段时间还是会以幕前为主。”
江成肃叉起一块哈密瓜喂到汤绮秋嘴里,含情脉脉地看完汤绮秋又凶神恶煞地看何臻扬:“好的,我知道了。”
江逾拉起何臻扬,对江成肃和汤绮秋说:“爸妈,那我们先上楼整理行李了,等会再下来陪你们。”
卧室是提前就收拾好的,江逾又去客房看了看,确定何臻扬是该和自己睡一起的。何臻扬拖着脚步跟在他后面,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伤心了?”江逾亲亲他的鼻尖,“还是生气了?”
何臻扬低着头,咕咕哝哝地说:“丢脸了。”
“不丢脸,你回答的都很好啊。”江逾安慰道,“今天不许哭哦,哭了才丢人。”
何臻扬硬生生把眼眶里打转的眼泪憋回去了。
两人一起收拾好房间,江逾又被江成肃叫了下去。
何臻扬要跟着,江成肃没让。何臻扬有些尴尬地站在房间门口,江逾回头对他笑了一下。
这回客厅里只有他们一家三口了。
江成肃先是过问了江逾的生活,然后步入正题:“让他入股公司了吗?”
江逾先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江成肃指的是谁,“把我自己的一部分股权让渡给他了,他的公司我也入股了。”
江成肃点点头,“好。”
江逾看了一圈家里的布置,从最远处铺满白色大理石的开放式厨房到近处的三角钢琴,再到面前奢华又不失生活气息的茶几沙发,最后目光偏移到窗外的花园菜地,斟酌着开口说道:“我很喜欢何臻扬,他是一个很好的人。”
汤绮秋坐在他旁边,说:“我也挺喜欢这孩子的。”
结果被对面的江成肃狠狠剜了一眼。
“家里就你一个独子,我希望你们不要再给我闹出什么笑话来。”江成肃端着一家之主的威严,意有所指道,“要过就好好过,像我和你妈一样。”
江逾笑了,像个从小家庭美满深得宠爱的孩子,坐到江成肃旁边,讨好地拉着江成肃的手,“知道啦爸,向你和妈妈看齐。”
汤绮秋说:“小逾,爸爸妈妈希望你在我们面前不用那么懂事,说句自私的,在小何面前更应是如此。父母会无条件地包容你,而爱人只有相互扶持才能走得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