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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险为夷带来的成就感和上位感让刘明德愈发喜爱茶道。
刘明德不可能在交易未结束前将5的股份拱手让出,所以他特意安排宋娅去送一份有问题的合同。
贺执如未察觉股东大会是否召开的隐患签下合同,他就将计就计,在事成后将5股份收回。
即便贺执察觉了,也已经走上背叛周沉的道路。都在一条船上,贺执翻不出水花只能与他合作,一切好商量,而刘明德则避免了贺执拿着股份反悔的可能性。
一石二鸟的好事,刘明德当然要做。至于合作伙伴是不是感觉到被欺骗,被玩弄,就不是刘明德会在意的事情了。
刘明德端起贺执面前的茶杯,朝贺执示意:“你要重建俊深,要掌控周沉,需要的人力物力都不会少。我们的合作会很长久。贺执,趋利避害是人之常情。你有怨气我理解,现在误会解开了,我们的事还是得做下去。”
贺执冷笑,却没有反驳。
刘明德知道,这就是听进去了:“陪你刘叔喝杯茶,后面还有仗要打呢。”
清亮茶汤泛起涟漪,小小一方茶水表面,倒映着扭曲过的,刘明德的脸。
“那是自然。”贺执接过茶杯,勾起一边嘴角,笑得不怎么好看。
憋屈隐忍的表情刘明德经常见,合作伙伴露出这类表情,就证明他胜券在握。
贺执将茶杯放在唇边,突然话锋一转:“刘总是不是觉得我一定会这么说?”
刘明德沉下脸色,看着贺执等他的后话。
“你握着锐意大权,人脉广,资源多,后路很多;而我身无长物,想有所图谋,不求着你怎么能成事,更别说贺庆松还在你手上……所以我必然会咽下这口气,同你合作。”贺执转起茶杯,茶水在杯中摇晃,洒落下不少。
“你们这群玩权谋的老东西就是喜欢故作文雅。明明做的生意见不得光,肮脏不堪,还能自欺欺人,也是佩服。”贺执放下茶杯,从需要盘腿坐的茶桌前起身。
“贺执,话说得这么难听,可不好收场。”刘明德面露狠色。戴面具的人最讨厌被戳破伪装,刘明德亦是如此。
“呵呵。”贺执轻笑,没有半点悔意。
刘明德的办公室摆着许多玩意儿:或真或假的古董名画,书法作品,珠宝摆件。贺执一个个走过,拿起一只看起来脆弱通透的琉璃瓶把玩。
“对付你们这种阴险小人,以牙还牙最没用。说点难听话,刘总就要冒火,可你做的那些事毁了多少人的梦想、生活……”贺执带着张扬的笑,将琉璃瓶往上抛,准确地捉住窄细瓶口,手腕下沉,狠狠磕在楠木桌上。
干脆短促的炸裂声响彻办公室,光彩四溢的琉璃碎片飞溅,在整洁和谐的办公室布局里格外突兀,格外……令人舒心。
琉璃瓶的确易碎,在坚硬楠木上一碰,贺执握着的半只瓶子也满是细密裂纹。稍稍一用力就变作碎片。
贺执不耐地“啧”了一声,松开握紧的手,碎片哗啦哗啦地落下,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不少血痕。
他在办公室悠闲地打量,似乎在挑选什么趁手的东西。手掌再次抚上圆滚滚的黑陶梅花罐时,贺执才回过头看向刘明德:“打架,刘总见过吗?”
刘明德动作一顿,眉头紧蹙,难得有些慌乱地看向贺执:“什么?”
“怎么人老了耳朵也不好?”贺执撇撇嘴,面露嫌弃,“我说,对付刘总这种人,阴谋走不成,值得来武的。揍你一顿,比什么都管用。”
“贺执,你疯了?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刘明德丢掉汝瓷茶杯,阴沉着脸,慢慢挪向电话所在的位置。
“没什么意义啊,解气。”贺执笑出声,掂了掂手里沉甸甸的陶罐,“刘总的品味是好,我揍过得那么多有钱人里,你这只最重,手感最好。刘总见过我打架,我下手狠,速度快,那些被你送上门的富商们不少挂着彩出去。你当时说什么来着,越烈的商品越上价?”
“……”
“到你尝尝滋味了,刘明德。”
“贺执,暴力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是吗?”
“周沉还在典礼上,舆论需要监控,股权转让书也没签,你现在和我撕破脸能有什么好处!”刘明德咬牙切齿,手都在发抖,自从锐意站在行业金字塔上后,他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
“终日打雁,总有一日要被雁啄了眼。”贺执眯起眼睛,“有什么好处?没好处。就是觉得你这种虚伪,趴在别人尸体上吸血的臭虫鼻青脸肿的模样比较好看。”
“疯子!”眼看贺执越来越近,刘明德再不顾矜持,低骂一句扑向电话。
上了年纪的身体机能远不及常年健身、外出拍戏的贺执。刘明德刚握上电话听筒,拨出内线电话,就被贺执抬腿将整个座机踢飞出去,巨大的力道扯断电话线。
座机狠狠砸在墙壁上,只堪堪响了两声便悄无声息。
“贺执!你想好后果!”刘明德目眦尽裂,“保安电话已经打了,出完这口气,你永远别想翻身!现在冷静下来,我们还有得……哎呦!”
刘明德痛叫,脸上一阵疼痛。
贺执拽着刘明德的领子,打完一拳松了松五指,不耐地说:“聒噪。”
刘明德人到中年有些发福,身体浮肿,被一拳揍在左眼上,立时一片青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