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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闻说了声谢谢。
“因为你不在,”齐闻语气真诚:“擅自拿别人的东西不太礼貌。”
郁皊摇摇头:“没事,只是一个凳子。”
这个点起来的人还不是很多,郁皊干脆坐下来,和齐闻一起吃早饭。
他不怎么饿,细嚼慢咽,吃相很不错。
齐闻却在他坐下来的那一刻就盯着他看。
郁皊觑他一眼:“怎么了?”
“对不起,”齐闻忽然正色,表情有点懊恼:“我昨天的行为是不是给你造成了一些困扰。”
郁皊微微歪头。
他的动作似乎给了齐闻说下去的信号,后者有些不自然道:“几次三番想邀请你,没意识到你不太愿意,太冒犯了……”
郁皊想了一下,问:“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热情?”
他们好像是第一次见吧。
以前郁皊也不是没见过莫名其妙对自己热情的人,但拒绝了还这么热情地凑上来的,齐闻绝对是独一份的。
齐闻很坦然。
“因为我看到你第一眼就觉得眼熟,很喜欢,”他紧紧盯着郁皊有些迷茫的脸,露出两颗微尖的虎牙:“我们可以从朋友做起吗?”
在郁皊犹豫的眼神里,齐闻伸出手。
小麦色肤色的男生笑容洋溢,生了张天然的笑脸,下垂的狗狗眼,很能感染人。
“只是朋友,”齐闻适时流露出伤心:“不可以吗?”
郁皊抿唇。
他点点头,柔软雪白的掌心轻轻搭在齐闻肤色微深的手掌上。
“可以做朋友。”
刚从帐篷里走出来的祁阳和江柠:……我靠?
一晚上没睡好蹲守的负责人:???
这个男生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又往总裁夫人面前靠了。
连手都牵上了!
要不是怕被发现,负责人简直想以头抢地。
看见总裁夫人拒绝那个男生的邀请的时候他有多高兴,现在就有多难受。
仿佛看见了因为总裁被戴绿帽心情不好而丢失奖金的未来。
现在的男大学生怎么回事?一点廉耻心都没有吗?怎么连别人的老婆也要搭讪?
后来走出来的医生一脸无语地看着他夸张的动作。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年轻医生语气很淡:“不是在交朋友吗?”
负责人后知后觉地站起来。
对哦,怎么看不远前的画面也是很礼貌很有规矩的,为什么他瞬间就往那个方向想了。
再看一眼,虽然小麦肤色的高大男生态度热络,但他们的总裁夫人还是礼貌自制,甚至有些疏离的样子呀。
负责人尴尬地挠挠头。
“这也得上报……”负责人尽力掩饰自己的失态:“不过我听他们社团的成员说今天早上就能回去。”
医生冷静地看着他。
等到九点半,基本上所有人都把东西收拾好了。
郁皊背上包,垃圾也用袋子装好,打算下山之后扔。
他回去的时候还是一样,自己坐祁阳的车回去。
祁阳站在他身边,表情有些古怪。
郁皊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在想什么?下山了。”他提醒祁阳,怕对方不看路。
祁阳:“我没事。”
他伸了个懒腰,恢复平常懒洋洋的神态:“走吧,下山咯。”
郁皊坐上车。
祁阳一边掉头,一边问:“你还要回公寓吗,还是直接送你到……”
郁皊的电话忽然想起来。
他拧眉,看见来电人的备注:宣闻天。
郁皊示意祁阳噤声。
他接通电话。
宣闻天威严又强势的声音响起。
“回医院一趟,你奶奶要不行了。”宣闻天自顾自地宣布:“一个人回来,我有事要和你谈……”
音量不大不小,正好够驾驶座上的祁阳听见。
他未说完的话语变成沉默,嘴巴没来得及闭上,变成一个惊讶的“o”。
“去医院吧。”
郁皊挂了电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点。
祁阳不敢再说什么,一个劲点头。
刚开上公路,他的速度就快起来,远远甩开身后的面包车。
祁阳透过车窗,用余光小心地观察了一下郁皊。
副驾驶位置上的人半阖着眼,眉头紧锁,纤长的眼睫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一小片轻颤的阴影。
在开车去医院的路上,郁皊迷迷糊糊想起来很多旧事。
他的母亲是八年前去世的,那时候他八岁,是郁茉和宣闻天的独生子。
那个时候郁皊还不知道父亲早就在外面养了情人,情人还怀了孕,圆满的家庭像泡沫一样破碎。
情人拿着b超检查单上门的那天,正好是他的生日。郁茉照常送他去钢琴老师家上课,答应了中午接他回来的时候可以提前吃一小块奶油樱桃蛋糕。
郁皊很听话,乖乖跟着老师上课,直到晚上回到家,发现了手机里好几通没接通的电话,和一直温和疼爱他的父亲的宣告:
母亲因为心脏病突发去世,他即将和另一个女人结婚。
宣闻天让郁皊叫那个已经显怀的女人妈妈。
郁皊已经不太能记得当时的具体情况,只知道那个女人炫耀似的用手捂着肚子,指甲涂了鲜血般的红,很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