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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司总到底怎么想……他用余光观察了一下。
面容冷峻的男人垂着眼,表情在蒸腾的水汽里有些晦涩,看得不甚清晰。
反正是恢复原来的状态了。
沉默一直持续到吃晚饭。
“我让方特助先送你回去,”司行昭:“你需要回学校么?”
郁皊摇摇头。
司行昭道好,又和他提起另一件事。
“下周我有些私事要处理,”男人的眉眼冷峻,平静地交代:“晚上就走,大概率不会回别墅。”
郁皊也点头。
出差是常事,不过很明显对方出差能让他更自在些。
也更方便践行司总要求的“联姻对象要保持距离。”
郁皊:“好的,我知道了。”
比他高大很多的男人走在前面,脸上没什么喜怒。
郁皊也保持了比来时候更远的距离,看着更礼貌,但也更疏离。
“如果遇到什么事情,”方特助去开车的空隙,郁皊听见旁边的男人说:“可以打管家或者方特助的电话……你有的吧?”
郁皊点头:“有的。”
司行昭颔首。
他恢复了初见时候那副冷峻漠然的样子,下颌微微抬起,眼睛里什么都没有。上了车就塞上蓝牙,打开电脑摆弄。
长腿交叠,不错眼地看着屏幕上的内容,冷不丁地和对面说一句问题所在。
连线的主管员工冷汗直冒,完全不知道司总为什么语气更冷了。
郁皊更习惯司行昭这副样子。
他也塞上耳机,视线落在车窗外,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文档。
怪周末发生的事情太多,郁皊险些把教授布置的作业忘了。
周一截稿,他写得是差不多了,还需要一点点润色,估计一个下午就能弄完。
郁皊一旦做事情就会很专注,眼睛眨也不眨,对着文档删删改改,表情比旁边开会的男人还投入。
变回原样的联姻对象和即将上交的作业相比,还是后者更重要些。
在母亲的教导下,郁皊看过不少剧本相关的知识。但尝试续写还是第一次,刘教授又当过《无极》的指导,他想给人留下一个好印象。
郁皊不自觉拧起眉,露出点苦恼表情,好一会才翻到下一页。
没一会就到了别墅。
“我就先回去了,”郁皊下了车,礼貌道别:“您一切顺利。”
司行昭颔首,车窗挡着郁皊也没看清他的表情。
“回公司,”看见那个高挑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司行昭对驾驶座上的方特助说:“收拾一下,今天到下个星期都不回去。”
方特助犹豫:“可是严医生说您需要……”
他敏锐地发现了两人之间气氛的沉闷,正纳闷,就听见司总的吩咐。
严医生不是吩咐过了吗,而且现在郁少爷也在……
司行昭拧眉。
他的眉眼生得深沉,天然有种居高临下的俯视感,冷起脸来更是。
透过后视镜,方特助看着司总有些不耐的神色,只好把劝告的话都咽下去。
化成一句属于社畜的:“好的,听您的安排。”
欸,上司不听医嘱,倒时候被医生数落不听医嘱还要他这个打工人来圆场。
方特助只好用司总开出的高价薪水安慰自己。
只有银行卡上的余额能勉强安抚他目睹上司情感纠葛受到的伤害。
司总显然是个高标准高要求的上司,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下属,原本方特助以为司总能和公司事务白头到老。
但发生过“那件事”之后,一切都有了不同起来。
譬如说司总多了一个才成年的,看起来很柔软又很倔强的联姻对象,对方还真的有点牵动司总心神的意思,那个不知名的男大疑似撬墙角时司总的眼神有点精彩了。
还有司总定期去拜访的严医生。
从医生那里得到了一个荒谬的症结和治疗措施,光是想想就觉得对方医生索要的八百一小时的咨询费是在敲诈勒索。
方特助不再去想上司的私事,兢兢业业地开往集团。
谁来同情他这个可怜的打工人!
郁皊回到房间,依次开始回消息。
先是祁阳,对方在一个小时前发了十几条消息,基本都是“在?”“咋样了?”“你老公说啥了吗?”这种话。
“到别墅了。”
郁皊思忖了一下,回他:“他没说什么,今晚开始出差,一个星期才能回来。”
“?”
祁阳回得很快:“那你不是独守空房了吗?”
郁皊回他一串省略号。
他往下滑,看见了来自江柠的消息。
“嘿,你先回家了吗?是不是有急事?”
这条消息在早上发过来,只是他被事情缠着,一直忘了回。
郁皊按下按键:“已经到家了,抱歉,突然有事。”
“没事没事,看你掉队了,我就问一句。”江柠发来好几个表情包:“没事就好。”
郁皊看着屏幕上冒着粉心的小兔子,也发了个微笑表情包过去。
“对了,那个天文社的学长,”江柠:“他有没有问你要联系方式……”
学长?
郁皊想了一下,对上齐闻那张总是带着笑的俊脸。
联系人那里有红点提醒,郁皊点进去,对方的备注的确是“齐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