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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特助低头:“我先出去。”
他带着自己的电脑慌不择路地离开,把空间留给司总发挥。
郁皊看着方特助急匆匆地背影:……
又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吗?
手腕被捏了捏。
郁皊回过头,冷着脸继续自己的回答:“不生气,别问。”
十几分钟之前司总就在询问他这种无聊的问题。
像复读机一样,还盯着他看,想从他脸上看出情绪起伏似的。
郁皊觉得司总很无聊。
这有什么好问的?
他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因为这种事情生气?
郁皊想到这里,感觉腕子上扣着的手力气又大了一点。
他瞥了一脸老实的男人一眼。
“你再捏就生气了。”郁皊声线有点冷。
手腕上的力道顿时一消。
郁皊得以自由,揉了揉有点疼的腕子。
他没有司总那么结实的肌肉。
他往下看了一眼,不出意料地白皙的手腕上多了几个指印。
司总力气真大,也就当靠枕的时候有点用吧。
“老婆对不起……”意识到自己又犯错了的司行昭低头,一副老实样:“我错了。”
郁皊还在揉手,闻言哼了一声:“你哪错了?”
司行昭一一列举:“不应该不听老婆的话擅自过来,不应该在外人面前喊老婆,不应该捏疼老婆……”
他觑了一眼面若冰霜的老婆:“也不应该承认恋爱关系……”
“后面那个没必要。”
郁皊放下手,随口点评司总的罪己书。
他也没想到小张会在这个时候来录花絮,更没想到迎面撞上了不清醒的司总。
这是意外,不能怪别人。
至于承认恋爱关系……是公关需要的。
毕竟他也不可能把自己和司总的合约昭告天下。
郁皊睫毛眨了眨。
但司总还是有错。
有错的司行昭往老婆身边凑了凑。
他原本就是按耐着坐在椅子上,被老婆三令五申。现在无关人等离开了,老婆又说不怪他,他立刻靠过去。
老婆承认他们是情侣!
椅子在地面滑行,发出呲啦的声音。
司行昭抱住老婆,心满意足地贴在柔韧的腰身上。
郁皊:……
他拧了拧眉,不知道司总怎么又高兴起来了。
真奇怪。
没等郁皊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听见抱着自己的男人高高兴兴地问:“那我们现在是恋爱关系对不对?!”
司行昭抬起头:“老婆是不是有一点喜欢我?”
他用手比划了一下,十分执拗:“一点点,一点点有没有?”
郁皊盯着司总那张英俊却冒着傻气的脸看。
顿了一会,他才跟上司总跳跃的思绪。
他说自己没有因为承认恋爱关系而生气,是不追究的意思。到了司总这里,就是自己喜欢他了?
郁皊的眉头不可抑制地皱起来。
这也太跳跃了吧?
然而司总看着他的眼神无比纯良,纯良到让人无语的地步。
抱着他腰的男人还伸着手,坚强地比划手势。
“一点点,不多的。”郁皊听见司总明显有点低落的声音:“一点点也没有吗……”
他有点恼怒。
这种问题有什么好问的。
很有意义吗?
他喜不喜欢司总,都不可能改变现在的状况。
就算回答这种有的没的,司总清醒的时候也会记得吗?
不会觉得这影响他们之间的合约?
郁皊别过脸,不肯再看那张脸上傻兮兮的表情,也不想听他低落的声音。
他明明已经很冷静了,迎面撞见熟人没有生气,面对突如其来的舆论心情也没有很大起伏,现在古怪的情绪却在心头蔓延。
郁皊闭了闭眼睛。
好像他很对不起司总一样。
大概是他的拒绝太明显,过了一会,郁皊感觉腰上的手松了力气。
他一怔。
“老婆对不起……”
“嗯……”
郁皊的声音和司行昭的同时响起来。
“一点点吧,”他差点咬到舌尖,含含糊糊地回答司总的问题:“一点点。”
司行昭的眼睛明显亮了。
“只有一点。”
郁皊垂着眼睑, 感受到面前人犹如实质的视线,音量又低了点,欲盖弥彰似的强调。
他本来不想讨论这个问题。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缠烦了, 鬼使神差地, 像以往敷衍司总一样,低低地说了句“一点点”。
“喜不喜欢”对郁皊来说是件很遥远的事。
他才十八岁,因为天性和很多后天的原因警惕地和所有人保持距离, 疏离的态度为他拒绝了不知道多少人真心或假意的靠近。
出色的外貌为郁皊吸引了不少人,也为他带来了负担。
他们不想了解他的心, 只知道他生得漂亮, 就用甜言蜜语作饵, 哄他怜他, 想把这个缺爱的美人揽在怀里。
郁皊看过很多见色起意的人。
他们急吼吼地贴上来, 没得到回应就一转态度, 认为他是个擅长玩弄人心的坏人。
郁皊只觉得好笑。
他也不怎么相信“爱”这种东西,毕竟母亲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