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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纪总高估了他的体力,短短的速度爆发也透支了他的力气,悬着的心落下来后肌肉的酸感逐渐漫上来,腿也如灌了铅一样再也站立不住。
哪怕现在喘着气趴在门板上,纪云亭也无法控制自己整个人虚脱般的往下滑,就像一条脱水的鱼。
可恶,他的霸总身份,终究还是无法保住了。
已经知道自己丢脸结局的纪云亭破罐子破摔任由自己脱力往下滑,感受到顾泛的视线如实质落在他身后,但他根本不敢回头看顾泛的脸。
又要丢脸了qwq
但是迎接纪云亭的不是冰凉坚硬的地面,一只有力的手臂从身后揽住他的腰往上一提。
纪云亭被迫只能依靠在身后的怀抱,腰被手臂箍紧,后背与身后的胸膛紧紧相贴。
敏感的后颈清晰感受来自身后人的温热吐息。
……他好不容易平复的呼吸又乱了。
后颈处被喷洒到的那一块快要跟着温热吐息一齐燃烧起来。
升温的皮肤泛出一波波红浪, 连凤眼都带上湿意。
“唔。”
快速运动后的急促呼吸和来自背后被掌控的触感让纪云亭下意识泄出一声喘。
这声喘听起来着实暧昧,才冒出一点头就足够让人面上的红意更红。
可凌乱的呼吸完全不受控制,纪云亭费力抬起自己的一只手, 捂上自己的嘴。
这样, 就不会发出那些声音了。
但粗暴捂嘴的方法并不能让错乱的呼吸平复,反而胸膛起伏更厉害,他忍不住扬起脖颈,拉伸出一条漂亮的线条。
后仰的头刚好嵌在身后人的颈窝中, 运动流下的汗水当作润滑在两个人的皮肤之间摩擦。
腰被紧紧箍着犹如束了一条铁链,胸膛起伏的弧度就像濒死的鹿,可每一次猛烈短促的呼吸都能让后背与身后胸膛相撞,不断提醒纪云亭这个不可忽视的现实——
他正在被顾泛从身后牢牢抱在怀里。
升腾的热度和濒临窒息的呼吸几乎让纪云亭不可控制地陷入一场幻梦之中。
偏白色的门板和天花板在眼前的渐渐模糊, 浅淡的冷白苔香将他包裹,侵入他的鼻腔令他保持最后一丝的清明。
“……”
从身后伸出的大掌顺着纪云亭的手臂往上, 另一人偏冷的皮肤温度让纪云亭下意识一颤,贴着皮肤往上的感觉实在太奇妙, 就像行驶的列车和其下的铁轨,摩擦前行却迸射出不可阻挡的火花。
手腕被扣住,那只手温柔却极大力拉开纪云亭捂住自己的手, 在纪云亭把自己憋死前。
离水的鱼再此重回到海洋中。
大量新鲜的空气涌入,纪云亭的口鼻并用喘着气, 脑子模模糊糊,只知道大口贪婪吸入氧气。
因此自己被顾泛怀抱着翻了个身正面贴到顾泛怀里再带着坐到床上这些事也跟着如梦境一样模糊,让他提不起半分警戒。
直到眼前的画面慢慢恢复正常,眼前不是门板和天花板, 而是换了一个房间角度,纪云亭才觉得自己的神智恢复了点。
而下一秒阴影遮挡落下, 纪云亭懵懵抬起头,前面眼中溢出的生理性泪水模糊他的视野,只能看到一个人影朝他俯身靠近。
还没看清那张脸,他的心就开始紧张起来。
因为他知道这个人是谁,无比清晰。
隔着泪帘依旧能感受到那人的靠近,冷苔香复又袭上了他的鼻尖,告诉他前面的湿热前面的窒息前面的束缚并不是一场因缺氧而产生的幻觉。
距离越来越近,直到泪水再也无法模糊眼前的画面。
他可以隔着泪帘看到顾泛的眉峰,鼻梁,嘴唇,蒙上一层水幕后更像是在只有在梦中才能看到的英俊少年。
纪云亭再也没忍住眨了眼。
水幕乍然散去,眼前的俊颜猛地清晰,帅到极致的浓颜每一寸都是浓墨重彩。
这感觉就像有一支无形的箭射中心脏。
造世主怜爱世人,却对顾泛如此偏爱,在雕刻这张脸时从不吝惜,甚至过分偏爱。
顾泛抬眼看他,长又浓密的睫毛像是勾人的钩子要把纪云亭勾的神志不清,再次坠入梦境。
在纪云亭再次被迷的神魂颠倒前,或许是纪云现在看起来实在可怜可爱,顾泛的睫毛扑闪一下,伸出手碰上纪云亭的眼角。
微凉的手指碰上他的睫毛。
纪云亭心一跳,一眨眼让湿漉漉的睫毛扫过顾泛的手指。
看纪云亭紧张,顾泛只轻轻一笑。
指尖在纪云亭被泪水打湿打结的乌黑下睫毛轻划而过,揩去潋滟凤眼眼尾的湿意。
“好点了吗?”顾泛问。
纪云亭木着一张脸点点头。
被泪水洗过的眼珠漂亮干净的就像玻璃珠子,玉白的脸上浮着一层红粉,皮薄的感觉一咬就破了。
可看起来如此冷静的纪总现在内心却一点都不平静。
好点了吗?
根本好不了一点啊啊啊啊啊啊!
尴尬的羞耻,可耻的窃喜这些交错复杂的感情裹挟着纪云亭的一颗心疯狂旋转。
这一切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啊!可是如果真的是做梦的话,他会梦的更过分一些就是了。
心脏欢快地打着鼓点,颇像打仗取胜的号角。
自己到底是窃喜什么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