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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鸣的话颠三倒四,濒临混乱:“你不觉得连你的辩护律师都遗失了录像带太巧合了吗,因为那些人都被乔文煊买通了!他们是故意栽赃给你的!”
乔木心感觉心里被狠狠地凿了一下,他的语气掺杂了莫须有的寒意:
“你知道我是被栽赃的,换句话说,你知道是谁做的。”
沈鸣的气息不住地颤抖。乔木心看着他他的表情,心里多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当年奶油里的香草籽,是你放的。”
如果录像带事件只是让乔木心付出了巨大的时间和精力,但沈鸣的话则是彻底告诉他,他经历的这些痛苦,他才是全部的始作俑者。
“是,我当时……并没有想把事情闹大,是乔文煊给我出的主意……他说要是没有你……本来那个婚宴的机会是我的,该是属于我的!”
“我没有想让她流产,也没有想害你走投无路,我只是嫉妒……我只放了一点点,一点点……我就是觉得,为什么……为什么……”
当年沈鸣发现事情越闹越大,本就有几份心虚,更何况他从没想过,乔木心竟然偷偷地录了像,厨房里的违规操作,竟然变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就在沈鸣觉得五雷轰顶,自己刚开始的职业生涯到头的时候,乔文煊出现了。
沈鸣刚入行的时候,曾经在国内做过短期实习,因而和乔文煊有过一些交集,那个时候突然出现,安抚他,替他解决所有问题的人就是乔文煊。
乔文煊告诉他,只要想办法拿到乔木心的录像机,剩下的交给他来解决。
然后,两个人联手,将乔木心推入了深渊,将这个秘密藏在心里,直到现在。
沈鸣神色癫狂,可能是知道一切暴露,笑意有些不正常:
“你别怪我,你不能怪我,要怪你就去怪乔文煊,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你们是兄弟,他想搞你,哈哈,哈哈哈……”
还没等沈鸣说完话,乔木心拽着他的衣领,照着他的脸——
狠狠地给了他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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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褚唯才把乔木心从灯火通明的警局领出来。
本来他是因为被跟踪来报案,警察一个没看住,两个人竟然扭打在一起,单方面的报案一下子变成了互殴。据警察描述,他的拳头再偏三厘米,案子就很容易上升成刑事案件了。
不过幸好关顾教了一些话术,褚唯又从中运作了一番,总算是把乔木心有惊无险地带了出来。
而现在,乔木心的表情挡在鸭舌帽下,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褚唯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这一拳都是小事,但褚唯更厚怕的是,乔木心用一台摄像机就把人钓出来了,没和任何人商量。
他看着乔木心,有一种不知道拿他该怎么办的无奈:“你太牛逼了你。”
乔木心低着头,不说话。
“你有没想过万一沈鸣带着刀怎么办,或者他带帮手了,或者他就是单纯疯了,想杀了你,我还能看到你吗?”
褚唯背对着警局,听到了一阵吸鼻子的抽泣声,他转过身,乔木心哭的涕泗横流,气的直跺脚:
“我才揍了他一拳而已,坐牢就坐牢!你觉得很羞耻吗?!那干脆我们不要谈了分手好了!”
乔木心现在情绪正上头,连褚唯关心则乱的话都听成了指责,还没等他开口,乔木心又开始泣不成声的无差别攻击:
“事是他干的!也是他拿走了我的相机!我这一辈子吃斋念佛克己复礼,狗咬了我一口,你不许我咬狗,连我揍狗都不让!”话说到这儿,哭腔委屈的都不成调子:
“我本来不需要这么五年的!我的人生……本来不需要有这么五年!”
褚唯看着几乎哭到上气不接下气的乔木心,反复思索着问自己,如果自己被人陷害,被毁掉了一切,他能释怀吗?
他不能,他甚至会想办法把对方剁成肉泥。乔木心只是给了他几拳又怎么样呢?人这不还没打死么。
褚唯把乔木心拉进怀里,不顾他赌气一般地挣扎。
“不哭了嗷。”
“……”
“是我讲话没考虑你的感受,我向你道歉,别生气了。”
褚唯搂着乔木心,像是搂着一只湿漉漉的,剧烈挣扎的猫,哄人的话语也变得轻柔起来:
“我的心心太委屈了,是我不好。”
褚唯很少称呼乔木心为“心心”因为乔木心觉得这个称呼显得有点肉麻,除了两个人情到浓时,褚唯一般是知乎大名。
但如今在这个诡异的语境和情境下,乔木心觉得,他被这一声“心心”安慰到了。
于是他决定暂时原谅褚唯“在男朋友受委屈之时替别人说话”的大不敬之罪,并且任凭他抱着自己,给予自己安慰。
而他自己,负责抱着褚唯嚎啕大哭,并且肆无忌惮地用他那件昂贵的大衣当擦脸巾。
……
……
乔木心将警局的录音交给了关顾,关顾立刻带领团队,整理起诉资料。五年前他没有得到有效的法律援助,从来一遭,千头万绪还是要从头做起。
但严格来讲,关顾的法务团队隶属于褚盛,之前褚盛对乔木心已经颇多不满,在打下去是持久战,褚唯觉得关顾未必愿意帮忙。
但没想到的是,关顾说,他之所以来帮乔木心,正是褚盛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