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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
语气十分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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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醋缸。来星上线。
稍微微剧透一下后期火葬场哈哈哈哈竹子直和弯都明明白白,所以当然是小江的火葬场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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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后,留林竹站在原地一脸懵逼。
他摸不清这位是怎么回事,歪头仔细想了下,确定刚刚没有做什么得罪他的事,于是又安心地继续聊天去了。
中午吃完饭睡了个午觉醒来,江来星才从这莫名其妙的冷战中朝他搭话: “那个……小蘑菇确实挺好吃的。”
他说着话,却没有抬头,靠着床继续玩着自己的手机。
林竹一脸莫名其妙,得意: “当然了,少爷说的还能有假。”
他心情愉悦了些,于是就想干点高兴的事。
林竹吹着口哨,把小姨送的那套丙烯颜料礼盒打开摆好,又从柜子里搬出个纯白瓷瓶出来。
这个瓷瓶是他从古玩市场淘的货,釉质细腻壁厚适中,不算便宜,但拿来绘制练手却刚刚好。
私下练习,设备就少一些,颜料没处煅烧,也没有球磨机粉碎。
林竹也没多纠结,毕竟画瓷这东西需要多磨的还是手感。
他拉开窗帘,调整好光线位置,又从抽屉里掏出本被翻得卷起毛边的瓷器绘画鉴赏书籍,认认真真地着手准备了起来。
林竹搬来搬去鼓捣东西的时候,江来星就收了手机,支起下巴在旁边看着。
本来以为他只是搞着玩,可等这人左手抓瓶,右手提笔,动作流畅地勾勒图案的时候,江来星就沉默了。
他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林竹。
不相熟的时候只知道他装模作样,打架上网乖戾桀骜。
虽然这两天偶尔的“睿智发言”已经暴露了人设,但都和现在的状态截然不同。
自信而从容,全然没有在水底下吐泡泡的沙雕模样。
林竹的右手很稳,大约是需要些掌控的力道,他的手背上隐隐显出筋骨。
指节长而清隽,手腕处蹭了些青花蓝颜料,白得同如瓷质。
他垂着眼,笔尖仔细地拉点着花枝蔓叶,睫毛长长,在眼睑下映出阴影的弧度。
江来星望着他,同样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呼吸声。
今天的阳光并不强炙,有云遮蔽,却更加闷热,窗外的枝叶无风无动。
于是屋里的空调温度开得就低。
可即便如此,短短的半小时内,林竹的发梢额间却隐隐地沁出了汗。
细密的水珠滑到眼睫上,他随手蹭了一下,眼角下倏尔多了道浓丽的红痕。
江来星拿着纸巾的手顿了顿,挑眉。
别说,还挺好看的。
于是接下来的几分钟里,林竹又往脸上蹭了两三道颜色,汗水滑下来,在眼角洇开了一团红色的花。
再大神的场面也顿时被他花了的脸毁了个干干净净。
这人却丝毫未察觉,依旧认真地抿嘴勾勒着瓷瓶。
江来星很轻地笑了笑,低头翻自己的手机。
老妈昨天给他发了消息,但他懒得理,现在心情好才勉强应了句:
--我说过不住在你家,不用再找我。
对方很快回了消息,手机嗡嗡一声。
江来星迅速关了声音和震动,皱眉往林竹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对方没有察觉才松了口气。
--你究竟在闹些什么别扭?
--我已经和江韬离婚了,你还想怎么样。
江来星讥诮地弯了下嘴角。
--你真以为,我当初不点头同意你们俩就真离不了了?
对面沉寂许久:
--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个问题
--总之,你爱回家不回,但月底的化竞你必须去参加,这对你的高考择校很重要,否则公司的事不会让你接手
--谢谢您让我更加坚定了不去的决心
江来星回完话,直接退出了微信。
他倒是没什么生气或难过的心情。
只平静地看一眼旁边偶尔调整坐姿来缓解后背疼痛的林竹,皱皱眉,登上企鹅:
--文子,你记得兼职时找我事的那个傻逼吗
刘文回得快:
--周鸡,记得,他又找你事了?
--嗯,最近几天帮我去兼职的地方蹲一下他的情况
--行
--用不用我叫上浩子他们几个,搞他一次?
--不用,我自己来。
--解
“卧槽……”
林竹聚精会神地勾完了一片图绘的轮廓,终于扛不住久坐的涨痛的肩背,闭眼趴下了。
江来星收了手机,起身给他递了杯水。
“谢谢。”林竹接过来灌了几口。
“你会画画?”
林竹收整颜料的手顿了顿,嗯一声,没抬头: “从小就学,之前分科的时候本来还想选文史,报美院来着。”
江来星坐下了: “那后来为什么选了理化?”
林竹哼一声,抽出张纸巾擦了擦手上的颜料: “想学文修……就是文物修复,化学专业也挺重要,就报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