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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明田信根据现有的情报和资源,唯一能想到的解决办法了。为了朋友们最后能顺利活下来,他愿意去冒这个险。
明田佑介很清楚现在的时间有多紧迫,他没有多做犹豫,迅速给明田信提供了一份全新的身份信息。
“你没有进行过认知训练,所以新身份的名字不变。你是东京儿童福利院长大的孤儿,靠救济金和自学刚刚考上东都大学。你自幼多病,孤僻,没有亲人朋友,没有太多社会痕迹,至于报考记录和医疗信息,我会在十五分钟后帮你修改完成。这个身份背景简单,方便你自由发挥。至于你以前的身份资料,我会在十分钟后完全掩盖封存。你的身份不会泄露,也不会波及到你以前的朋友。阿信,我只最后嘱咐你三件事——”
明田佑介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地说道:“在那个组织里,你要时刻保持警惕,不要相信任何人,还有,一定要让自己变得有用!只有拥有足够价值,你才能在那里活下来!”
明田信的心狠狠一跳,养父的这句话让他想到了他殉职的母亲。他知道,养父这最后的提醒,很可能就是他的母亲用生命换来的宝贵经验。明田信闭了闭眼睛,坚定地说道:“放心吧,父亲,我一定会活下来的。”
“好,我相信你。”明田佑介的声音柔和了下来,带着罕见的期许和骄傲:“阿信,你是我亲手培养出来的孩子,你的天赋是我见过最好的。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警察厅警备局警备企划课零组的编外协助搜查官,我就是你唯一的联络人。我希望你能坚守正义,不辜负我的教导,和我们一起将这个跨国犯罪组织彻底摧毁!”
挂断电话,明田信立刻动手将手机中的所有内容全部清除,取出电话卡销毁,然后擦去指纹,和身上其他能透露身份信息的物品一起,找了个僻静处就地掩埋。然后他故意又往远离琴酒和外置身体的方向走了半条街,钻进一条小巷,找了一块满是泥土的地面故意摔了一跤。起来后全身都沾满了泥土,连纯白长发都变得脏兮兮的,整个人顿时狼狈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后,他趁着最后半分钟的时间平复心绪,思考着整件事的漏洞和接下来的打算。
系统这时候忍不住问道:“宿主,你怎么知道你的养父一定会相信你说的话?而且卧底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居然说答应就答应了?”
明田信却忍不住笑道:“你以为,他这些年没有回来过,就真的对我的事情一无所知了吗?怎么可能!我敢保证,关于我这些年的全部资料和成长轨迹,只要他想,随时都能出现在他的办公桌上。他太了解我了,很清楚我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说谎。更别说我的手机里一直都装着定位器,他完全可以查出来,我今天是不是真的和组织的人有过轨迹上的重叠。”
说着,明田信转头看向琴酒所在的方向,眼中翻动着复杂的情绪,顿了顿才说道:
“而且既然我的母亲当年就是在调查那个组织的时候殉职的,那么作为她的上司,我的养父绝对不可能放弃对组织的追查。再加上我作为殉职公安的遗孤和他亲手培养出的养子的双重身份,由我去卧底简直再合适不过了。而他也不可能拒绝一个身份这么合适,机遇又恰到好处的人选。”
其实明田信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他也是今天才知道,自己的养父居然是公安零组的成员,更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直接吸纳自己成为零组的编外协助搜查官。这是比成为公安协助人的要求更加苛刻、同时也更受信任的身份,是真正的公安系统中的一员。
也就是说,从今天开始,自己就是一个真正的公安卧底了。
小巷外很快传来不规律的脚步声,而且听声音明显不是一个人。明田信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整个人的气质都有了细微的变化。他虽然依然冰冷而剔透,但此时却更加阴郁萎靡了许多。他微微喘着粗气,让自己看起来十分疲惫,脚下虚浮着后退几步,狼狈地靠在墙上。
就在这时,小巷外的人也已经追了过来。为首的是一个长相和明田信有至少九分相似的少年,同样的纯白长发,冰冷剔透,穿着研究室里常见的白大褂。后面跟着六七个壮汉,都是身穿黑衣,隐隐将白发少年保护在中间。
明田信做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靠在墙上没有理会他们,甚至连头都没有抬。
身穿白大褂的白发少年快步走来,却在即将走到明田信面前的时候,突兀地停住脚步,眼神迷茫地看向他,如同梦呓一般喃喃自语道:“你是谁?”
明田信像是终于意识到有人靠近,颓丧着脸缓缓抬头,却在看到白发少年的瞬间,突然就愣住了,就好像是见到了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因为明田信一直带着口罩,所以跟过来的那群黑衣壮汉并没有看到他的真实样貌。此时见自家研究员绕着圈跑了好几条街,就是为了来见一个浑身狼狈的傻呆呆的小子,他们对明田信的态度就不怎么好了。其中一个壮汉眼睛一瞪,对明田信恐吓道:
“我们大人在跟你说话呢!小子,快把你那脏兮兮的口罩摘下来,然后回答大人的问题。不然的话,小心我们对你不客气了!”
明田信这时候才像是终于如梦初醒一般,整个人都突然瑟缩了一下,然后才慢吞吞地伸出手,将脸上的口罩摘了下来。然而当看清楚他的面容之后,被称为“大人”的白发少年依然面无表情,只是,眼中的茫然情绪更加明显。然而那些黑衣壮汉们却集体失声,然后所有人都立刻变得躁动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