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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证据链也并不完整,自己多半还是靠的猜测,这样的推理也的确过于粗糙,让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猜错了。
这个时候的诸伏景光只刚刚学习了粗浅的刑侦知识,对情报的分析还十分青涩,所以哪怕是有明显的漏洞百出握在手中,他也并不能快速判断出明田信所说的到底是实情还是在狡辩。
降谷零听了两人的对话,直觉有哪里不对。可是他之前并没有像诸伏景光一样,注意到明田信在食堂里表现出来的异常,也没有调查过明田信明面上的履历,所以得出了证据链不完整的结论。
再加上降谷零对于明田信本来就存在着天然的无条件信任,所以对于诸伏景光此时的怀疑和敏感,他难免会感到不理解,甚至还有些哭笑不得,忍不住劝说道:
“景,你是不是想多了?阿信说不定刚好就是在你们离开之后醒过来,顺便想要出门散个步呢,往哪个方向走都是有可能的,所以他刚才会从另一面过来应该也很正常吧。”
诸伏景光本来就对自己的猜测没什么把握,再加上现在连降谷零都这么说了,此时也不禁怀疑,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于是他立刻收起之前的探究,认真地对明田信道歉:
“对不起,阿信,大概是我有些胡思乱想了吧,错怪了你。总之你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就好。”
明田信原本还在想着怎么说才能减小自己的疑点,然而听到诸伏景光这么说,顿时心中一暖,原本想说的话也顿时化作一抹温柔的笑意,安慰道:
“别担心,我现在很安全。倒是你们两个,今晚可是直接对上了抢劫犯啊,而且对方还携带武器,说起来你们才是更危险的吧。”
刚刚才穿着花衬衫和同期一起装扮成小混混,并且真的直面了劫匪手中的枪,诸伏景光此时笑的十分心虚,根本不敢继续接话。
然而降谷零当时却是和人质一起被关在仓库里的,反倒对这样的打趣并不敏感,所以他立刻注意到了明田信的话中透露出的信息。
降谷零收起笑意,诧异地看向明田信,重复道:“你现在很安全?现在?”
他的语气中带着探究,眼神逐渐变得犀利起来,追问道:“所以说,你在其他时候,其实是有遭遇危险的可能,是这个意思吧?”一边问着,他的语气逐渐加重,“又或者,你曾经在我们不知道的时间里,就已经遭遇过危险的事情了?”
“……”
明田信没想到,自己只是因为幼驯染的一句温暖的关怀就开始头脑发昏,居然直接说漏了嘴。这也太有失水准了吧!自己可是在琴酒眼皮底下伪装了四年而不露怯的,没想到居然会在完全是新人的两位幼驯染面前翻车?
简直蠢透了!
他艰难地维持着微笑的表情,心里却已经忍不住开始喊救命了。
谁来告诉他,只不过四年没见,零这家伙怎么就突然变得这么敏锐又难缠了?而且景的目光为什么也会这么犀利?我的假笑都快要伪装不下去了啊!
所以,现在该如何应对,才能从敏锐到过分的幼驯染手中逃脱?
降谷零平时虽然认真又严肃, 但是与朋友相处的时候,却一直是最好说话的那一个。所以当他突然间显露出攻击性的时候,才会更加让人猝不及防。
那双紫灰色的眼睛像是最精准的测谎仪, 能轻易地撕开伪装,直刺人的内心。一向在琴酒面前巧言令色的明田信,在好友这样的目光注视下, 居然瞬间产生了想要回避视线的冲动。
这个时候不光是降谷零察觉出不对, 就连自我怀疑的诸伏景光都发现了明田信在那一瞬间的犹疑。两人同时心下一个咯噔,立刻明白好友果然有事瞒着他们, 而且是那种非常危险的事情。两人顿时紧张起来。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阿信,你是不是在隐瞒我们什么?”
降谷零心中焦急,忍不住伸出手去抓明田信的肩膀。然而掌心的触感却清晰的告诉他, 好友的身体在被触碰到的一瞬间, 居然产生了明显的紧绷。
肌肉僵硬,身体微微后撤。阿信很警惕,他居然在防备我!
降谷零心中有些震惊,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 居然会被幼驯染用警惕的态度对待。然而出于对好友的担心, 他谨慎地没有开口质疑,只是更加小心地观察明田信的表情。
明田信也有些后怕,他在被好友戳破后, 四年来养成的谨慎习惯被触动,不可避免地拿出了面对组织成员时的戒备态度。然而却在刚才被触碰到的一瞬间,身体差点儿就要自动作出反击!
还好自己刚才及时反应了过来,这才堪堪收住了动作。可是看降谷零此时的反应, 他一定已经察觉到自己的异常了吧?
而且有了降谷零的提醒,诸伏景光也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同样在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这让明田信几乎以为,自己的脸皮已经快要被他们俩灼热的目光给烧穿了!
他立刻头大如斗,并且严重怀疑,自己已经在两位幼驯染面前彻底露馅儿了!
因为三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被明田信隐藏起来的秘密上,自然忽略了周围同行的其他警校生。他们三人的脚步已经在刚刚的对视中停了下来,气氛也在周围三三两两结伴往回走的警校生中,变得格外与众不同了起来。
走在前面的萩原研二敏锐的发现了这边的情况,回过头看过来,见三人已经落在后面越来越远了,于是大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