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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李琳琅又撒起娇来,求道,“可一定不能放了她,放了她出去,还不知她会怎样呢。”
“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好,”老皇帝忙安抚着她,想了想,又看向李琳琅,忽而笑了,道,“你这丫头,想必是心里早有想法了,故意在这试探你父皇呢。说吧,你想如何,父皇都依你。”
李琳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父皇。”又道:“女儿心里确实有了个想法。不如,父皇下诏命她出家做个女道士,仍归白云观,这样白云观便可安抚了。再以女儿虚心问道为名,仍留她在公主府修行。毕竟,女儿一心向道,但却是个女儿身,成天留一群老道士在府里,传出去也不好听嘛。”说着,她又是一笑,露出了些许狡黠的神情来。
老皇帝闻言大笑:“不愧是朕的女儿,就依你了。”又道:“今日不早了,父皇也乏了,等明儿再让人去你府里传旨,可好?”
“都听父皇的!”李琳琅笑得很开心。父女俩又说了两句闲话,然后她便见好就收地告退了。
然而,李琳琅刚一出门,这宸安殿的大门便关上了。她不由得叹了口气,那宫娥看着脸生,想来是刚来替补没多久的,这便也要遭到老皇帝的毒手了。
芷荟见她出门,便迎了上来,跟在她身后。李琳琅见她过来,便问道:“白云观那边,都安排好了吗?”
“东西都送过去了,”芷荟回答着,却又道,“可奴婢不解,殿下为何要大费周章地请白云观的虚静道长来做这一出戏呢?还送了白云观那许多银钱。”
“本宫说过了,不该问的别问,”李琳琅说,“可惜你总是学不会。”
“奴婢知错,奴婢愚钝。”芷荟连忙低头认错。
“罢了,你何错之有呢,”李琳琅叹了口气,又望向了天边浮云云,“至于愚钝二字……唉,你只是不懂本宫而已……你们都不懂……”李琳琅说着,摇了摇头,便自顾自地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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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休想猜到剧情走向哼哼!
小丑竟是她自己
“不知涵真道长来找本宫,所谓何事呀?”
在虞安公主府的练武场里,李琳琅一身劲装,摆弄着手上的弓箭,扭头笑着看向了荀旖。已是五月了,阳光明媚,明媚的有几分毒了。而这练武场上又几乎没有绿荫,荀旖不过在这站着等一会儿,便有些发昏了。
“涵真道长?”李琳琅又唤了一声。
“那个,我,不对……贫道,”荀旖还不太适应自己身份的转变,“贫道既然已经是白云观的女冠,那也不便再住在公主府上打扰殿下,可否能让贫道搬出这公主府,回白云观清修?”
那天,她忽然被出家了之后,虽然震惊,却也很快理清了思路。她出家了,就意味着,她不用进宫了,甚至意味着,她不用再在这公主府待了!
她自由了!
于是,她先前的那些疑问,她也不再纠结了。如今,她只想赶紧离开这虞安公主府。
“哦,原来涵真道长这么急着去清修呀,”李琳琅说着,又举起了手中的弓箭,转头瞄准了远处的靶子,张弓搭弦,再一松指,箭矢飞出,正中靶心,整串动作一气呵成,“涵真道长觉得,本宫会轻易放道长离开吗?”她说着,看着靶心上的箭,满意地笑了。她终于放下了弓箭,转身看向了荀旖。
荀旖有些不服气了,既是奉命修行,这公主怎么还强留着她?“贫道是奉命修行,殿下若是不让贫道回白云观,便是打扰贫道清修……是抗命!”荀旖绞尽脑汁地想着理直气壮的理由。
李琳琅闻言,只是拍了拍手上的灰,又故作惊讶:“不会吧,涵真道长还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荀旖心里又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看来是真的不知道啊,”李琳琅说着,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又十分真诚地看向荀旖,说道,“道长有所不知,本宫自幼便一心向道,可惜碍于女儿身,不便常去道观,也不便让道士在府中长住。正巧如今涵真道长奉命修行,本宫便特意求了父皇,让道长住在这公主府,如此,道长便能时时为本宫指点迷津了。”
荀旖听了,愣了一愣,反应过来后却气得转身就走。她早该知道,这虞安公主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她。可她没走两步,却又折了回来,问道:“但我如今不必再整日待在你这公主府了,这没错吧?”
“嗯,的确,”李琳琅说着,又拿起了弓箭来,在手里摆弄着,忽然又张弓搭箭,直将箭头对准了荀旖,口中却说道,“如今,涵真道长自然是想去哪里、便可以去哪里。本宫这公主府自然再也束缚不了道长了。只是当本宫心中有惑要问道长时,道长还是在这公主府里为好。”
荀旖听着她说话,看着那箭头,却不觉吸了一口凉气又咽了一口口水,生怕这公主的臂力撑不住,一个“不小心”便将箭放了出来——她觉得这是这公主能干出来的事。但她还是硬着头皮道了一句:“希望殿下没那么好学。”
“涵真道长这句话便错了,”李琳琅把着弓笑着说,“本宫一向好学。前人有言,业精于勤而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本宫可是日夜谨记在心,一刻也不敢懈怠呢。涵真道长喜欢读书,应当是知道这些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