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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娘娘快请起来!”李琳琅忙起身去搀扶她。
可王贵妃只是跪在地上,对着李琳琅苦笑:“殿下的恩情,我记在心里了。从今以后,殿下若有事,尽管吩咐我,我一定办到。”
李琳琅愣了一下,又无奈说道:“我不是为了这个才帮你的。”她说着,将王贵妃扶了起来,又道:“你好好休养吧。宫里的日子还长着呢……迟早有一天,你会过得舒心一些。”
她说着,看了一眼略有失神的王贵妃,转身便走了。她帮她,并不是想求得什么。若没有此事发生,有朝一日,她也会和李景佑成为敌人,那时的她也不会手软……但可能,她不会去害一个孩子的性命吧。
她自认为,自己还是有些良知和底线的。
武进侯府里,周浦渊酒不离手,倚在门边,只看着冯晚晚梳妆打扮。他已经好几日没有清醒过了,每日里只是不停地喝着酒,借酒消愁。
“听说,”周浦渊提着酒壶开了口,“你要被封侯了?”他问着,语气里带了几分讥笑的含义。
“是的,说是打算封我平远侯,”冯晚晚挑了一支白玉簪子,小心戴在了自己头上,“毕竟打了这么多胜仗,不给个封赏,说不过去。”她说着,又故意打趣着周浦渊:“还好虞安公主心里有你,让我沾了光。”
“哦?”周浦渊一挑眉,又半信半疑地笑了。
冯晚晚说着,看了看镜子检查了一下妆容,又站起身来,对周浦渊笑道:“侯爷,我要去打理家务了,先行告退。”
她说着,对周浦渊微微行了一礼,便要从他身侧走过。可在经过他时,她却被周浦渊一把抓住了手腕,带到了他面前。那一刻,冯晚晚只觉得自己面前酒气熏天,甚至有点想吐的冲动。
可她还是只能忍着,微笑着问道:“侯爷,做什么?”
周浦渊的目光却不知挪到了哪里:“自打你回来后,我们还没有行过周公之礼。”
“侯爷,现在是白天,我不想。”冯晚晚还不想闹得太难看,只找些理由推辞着。
“我不管!”周浦渊却丢开了酒壶,一把抱住了她,将她向床榻拉扯着过去,冯晚晚才穿齐整的衣服又被他拉乱了。
“侯爷,我还有事……”冯晚晚抗拒着。
“侯爷……”
“侯爷!”她终于忍不住了,怒吼了一声,又狠狠一推,竟将周浦渊推倒在了地上。
周浦渊被推倒在地,却只是吃惊,不觉得疼痛。他不敢相信地看着冯晚晚,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侯爷,”冯晚晚忍怒说着,“我说了,我不想。”她说着,抬脚便要走。
“等等!”周浦渊撑着一旁的桌子站了起来,问着:“是因为……我们的儿子吗?”
冯晚晚站住了脚步,只冷冷说着:“他已经死了,侯爷最好还是不要提那孩子了……我不想提他。”
“你不想再要一个孩子吗?”周浦渊看着冯晚晚的背影,问着。
冯晚晚没有回答,她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如果不是当日她没料到自己还会有出去打仗的机会,她是绝对不会和周浦渊做那样的事,让他以为孩子是他的……现在,甩都甩不掉,真难缠。
“如果你当时没有去打仗,就好了。”在冯晚晚刚要迈出门槛时,她听见周浦渊这样说了一句。她不由得冷笑了一声,却依旧什么也没说,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了。
周浦渊看着冯晚晚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心里忽然也涌起了一股子怒火来。他也不知自己在气些什么,许是最近诸多不顺,让他的情绪也不稳定起来。
想了想,他披上了自己的大氅便向外走去。“余服,”他喊着,“我们出门去!”
余服不知从哪里转了出来,连忙赶上他的脚步,问着:“侯爷,去哪?”
周浦渊答道:“去找杜铭,喝酒去!”
他知道,近来杜铭也是失意。二人处境相仿,同是天涯沦落人,自然就有了许多话说,借酒来浇愁。
在杜铭常去得这家酒楼里,酒过三巡,杜铭的话也多了起来。“不过周兄,你也不必太过着急忧心,”杜铭醉醺醺地开解着周浦渊,“不就是万峰那小子要被封侯了吗?依我看,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一个寒门出身的小子,能混到今天,不就是靠着虞安公主吗?虞安公主,说到底也只是个草包,就算她能手握大权一时,她还能掌权一辈子不成?”
杜铭说着,声音低了下来,悄声对周浦渊道:“我猜测啊,那姓万的小子,和虞安公主,有些不清不楚。”
“嗯?为什么这么说?”周浦渊来了兴致,又觉得好笑。他知道,杜铭的这些猜测不过是胡言乱语,却还是想听。
杜铭左看右看,见四周无人,这才道:“先前晋王和九皇子夺嫡时,我为了探查消息,暗中买通了王贵妃宫中的一个内侍。那内侍说,那日王贵妃请虞安公主过去,两人说话间,她瞧见公主的脖子上有那玩意儿……”杜铭说着,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这才接着道:“宫里的内侍又不是没见识的,知道那是欢爱之后的印记。周兄你说,除了那个姓万的,还能是谁啊?”
杜铭说罢,又去给周浦渊倒酒,可周浦渊的笑容却凝固在了脸上。“还能有谁?”他想着,在他思考的那一瞬间,他便有了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