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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炁也蹲下身来,手顺势搭在公孙湛背后,给他输入灵力,一边沉声询问:”公孙湛,你现在感觉如何?”
“冥尊?”公孙湛眼神终于渐渐清明,反应了过来,“我是被复活了?”
两人点头,血炁见公孙湛还很虚弱,便将棺椁化成卧榻。
“衍儿都这么大了?”公孙湛眼中微微湿润,又抬头想对血炁行礼,“冥尊何必为我费心。”
血炁拦住他的动作,交代道:“你清醒不了多久,有什么要说的,可以和我们交代。后面我会给你仪式继续下去,一年后再次清醒,你就可以彻底恢复。”
公孙湛点点头,复又想起什么,急的喘息问道:“衍儿采的曼陀罗果吗?”
公孙衍赶紧握住公孙湛的手:“父亲莫急。您还记得琅树族的时瑾吗?他有琅树果,我服用后,不会受曼陀罗影响。”
说完看了眼时瑾,时瑾向前一步,弯腰行礼后,也学着公孙衍单膝跪在公孙湛身侧:“伯父,我是时瑾,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公孙衍的。”
公孙湛这才缓缓平复,反手握住公孙衍的手道:“衍儿,教内有内应,为父喝了茶就浑身无力,才会被闯入者杀害。”
“父亲,闯入者是谁?”公孙衍就知道,父母当年的死没那么简单。
“会驭兽、瞬息而至,打斗过程中这些人根本不惧刀剑,即便手脚断开,都行动不受半分阻滞。”公孙湛的表述,让公孙衍和时瑾不禁眉头皱了起来。
“我弥留之际,还听到其中一人说,琅树族灭亡,烛龙一族再无逆转之机,待鳙鳙之鱼、北海恶蛟、褚山毒蛛都能魔化,则所向披靡。”公孙湛说完,又喘了起来,公孙衍赶紧给他顺背。
公孙湛恢复后,侧首笑道:“衍儿长大了,待爹爹醒来,就帮你把之前那位让你闻到香气的姑娘娶进门吧。”
“什么姑娘?”公孙衍忙着观察公孙湛情况,一时未反应过来。
“你问爹,是否琅树族人都有幽香,当年你母亲身上也有这香味,但是只有你爹可以闻到。这是烛龙一族遇到心爱之人,辨认的途径。”公孙湛的话,让公孙衍愣住了,忍不住看向身侧的时瑾。当年若是他追问父亲,是不是就不会和时瑾错过那么久了?
时瑾更是听懂了,想到自己当年竟然会忘记公孙衍,又亲手杀了化为恶龙的他,心中不禁痛如刀绞,整个身子忍不住弓了起来,喉咙也溢出淡淡的血腥味。
公孙湛并未察觉时瑾异样,只是努力抬手想握住他的手。
时瑾单手捂住心口,将自己右手递了过去。公孙湛费力将时瑾手与公孙衍的叠在一起:“时瑾,烛龙一族与琅树族世代交好,你和衍儿,一定要互相扶持、携手并进。”
时瑾点头允诺,又怕公孙湛还不放心,一改平日清冷少语的性子,耐心应道:“伯父放心,我一定会将公孙衍的姓名放在我自己安危之前,您安心修养,一年后我们一同迎您回来。”
公孙湛已经无力点头,只是唇角微展,终于闭上眼睛,又陷入了沉睡。
血炁轻轻将公孙湛放平,又将卧榻变回水晶棺椁,封印完毕后,头也不回的带着棺椁离开,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虚空即将闭合之际,一物从中飞出,白衣飞身接过,查明没有异常才递给时瑾。
时瑾看着白衣手中的紫埙,安慰公孙衍道:“收好吧,一年后再见不一定是坏事,你父亲归来之前,我们务必要将这些隐患一一摘除,这样才能真正享受天伦之乐。我也会在这期间,把你治好,不让你出事的。”
公孙衍起身接过紫埙,眼神不同平日里的玩世不恭,异常坚毅:“回沧澜教,我要让背叛我爹、背叛教众的人,付出代价。”
时瑾点头:“我陪你。”
白衣惊道:“少族长!!”
时瑾拦住他的话头:“先出日光岩,待见到母亲,我会亲自解释。”
白衣不敢再置喙,看着时瑾收好大地之灵后,便开始带路,朝日光岩入口而去。
弄假成真
时瑾和公孙衍绕过人群,上了车舆后,将一包采摘好的茶叶,交代白衣给了白术和凉萸。
“他们哪里能记得自己被附体过?你何必还操这种心。”公孙衍一上车就躺了下来,跷着脚在那翻茶果子吃。
“商贾不易,好不容易能进入决赛,不能让人白跑一趟。”时瑾低头,见公孙衍托着脑袋看着自己。
“真决定陪我去沧澜教?”
“陪你。”时瑾回答得干脆利落,公孙衍看了时瑾好一会,才躺了回去,继续吃那罐子的茶果子。
时瑾未在意他那副看似随意的表情,从他微晃的脚脖子就可以知道,公孙衍的心情是好的。便将心思更多放在了青鸾的疗愈上。
车舆也就行了半个时辰,便到了。
下车是时瑾先行,春蝉飞扑上来,跟着就一路叽叽喳喳地说着见到母亲后的事。
待到了正厅,见到了迎在门口的储庸时,时瑾已经在春蝉的描述中,大致知道了情况。
圣教类似茗香城当地的巫教,在茗香城还是盐碱土地上不起眼的一座小城时,圣教的圣女便承担了巫祝的作用,替百姓祈福、替病患祝祷、替亡灵超度。
直到时瑾的母亲落在日光岩,并因为大地之灵将崖上一株极为弱小的茶树,变成了举世闻名的岩茶,才改变了茗香城的命运,让大家以茶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