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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市井混的太多,这帮差役等得无趣,开始荤段子一茬茬的冒出来。
“艳红楼那个宝儿,我可是尝过了。”
“那得花多少钱呐?”
“这个数。不过值了,我可是吃了欢喜丸才去的,把她给弄的欲仙欲死。”
“欢喜丸有这么厉害?”
“告诉你,土方,吃了要灌酒,效果才叫绝!”
……
公孙衍掏了掏耳朵,又从喜被里扯了两朵棉花,才堵住门外差役呱噪。
他得先搞清楚,刚才那帮人给他吃了什么?
公孙衍盘腿坐起,灵力运转一周,见只是有一点催情作用,便放下心来,观察起周围来。
自己坐着的这张拔步床,顶上盖着绣有鸳鸯的红色香罗纱,一对银钩将侧面的纱帘挽在床的两侧,
透过洞开的纱门,看到的是藕节般粗细的喜烛,还有满桌的山珍海味。
公孙衍确实在日光岩吃了太久的干粮,此刻见到满桌子吃的,胃口大开,斟上酒水就吃了起来。
门外差役听到声音,开了道门缝向里看去,见公孙衍已经喝起酒来,赶紧招呼起旁边人:“他喝酒了,不会出事吧?”
另一人也凑到门缝,见公孙衍喝了这么多,转头对其中一个圆脸的道:“刚才喂他吃的,是欢喜丸吧?”
圆脸差役点了点头,众人又转头看向刚才那吹牛的高个差役,那高个差役被看的抖了下:“洞房花烛,应该没事吧。”
几人不敢再深想,又轻轻合上了门,蹲在原处,都没了声。
公孙衍吃到心满意足,还未等来时瑾,酒劲却上来了,人困顿起来。他晃了晃脑袋,还未意识到有问题,只以为是醉了,便托着脑袋,在桌边准备闭眼缓一缓。
这一缓,也不知过了多久,公孙衍只觉得口干舌燥,腹中像有火团,烫的他睁开了眼。
坐在一旁看书的时瑾,见这摆完烂摊子便睡的货终于醒了,合上书,给他倒了杯茶水:“玩够了?”
水杯还没递到公孙衍面前,一双滚烫的手握到了时瑾手上,杯子落地发出了清脆的碎裂声,紧接着公孙衍烫的发软的身体直接贴到了时瑾身上。
“难受。”公孙衍脸贴到时瑾脖子处,寻找着一丝凉意。
时瑾只觉得公孙衍又软又烫的躯体,像蛇一样在自己身上寻找着凉爽的位置。明显已经被烧糊涂了,意识混沌起来。
时瑾初时惊怕,以为公孙衍曼陀罗毒性发作。待到灵力一探,惊怕转为惊愕,跟着脸也红了起来。
偏偏这种丹药,天界哪里会有,时瑾根本没有应对经验。
又见公孙衍实在是被药性弄的浑身赤红,温度烫的惊人。只得轻叹一声,将房间布好结界,撩起了他的衣摆。
烛火轻颤,公孙衍的呼吸声渐渐加重。时瑾红着脸,未敢直视他的样子,只得用其他办法帮他缓解。
公孙衍缓解一些后,沉沉睡去,时瑾将他抱到了拔步床上,才去给自己净手。
龙凤烛烧的正旺,烛芯的木料被烧的噼啪作响,时瑾看着丢在一旁,被揉皱的帕子,心湖也如同它一般被吹皱。
公孙衍的药劲着实太大,这波过去后,半夜还迷迷糊糊间又胡闹了一回。
待到即将天明恢复神志,即便还有药性残留,也万万不敢再如此放肆,只得自己默默喝了一壶凉水,压了下去。
时瑾也对昨日之事只字未提,只是说自己已经安排妥当,也和母亲、春蝉做了告别,可以立即出发。
公孙衍此刻也不敢多问,只道赶紧上路。
两人就这样,迎着只有微光还泛着深青的天色,踏上了去沧澜教的路途。
直到赶了七八里路,日头已近晌午,公孙衍才支支吾吾开口:“是否要我召唤白狮,乘车舆回去?”
时瑾本来因为昨晚的事,多少有些拘谨。
可如今见一贯放浪不羁的公孙衍,比自己还拘泥上几分,心中却没来由的喜悦起来,语气也跟着柔和了几分:“既然当初你是借着去幽冥之路超度亡灵溜出来的,还是先回度朔山麻烦金鸡送我们去沧澜教更好。”
公孙衍一听蹦了起来:“我都忘了这回事了,我得回茗香城客栈,把桃枝车给金鸡送回去。”
时瑾按住他肩膀,单手点燃传音符:“青鸾,你和墨云到哪了?”
“刚出城。”青鸾声音传出。
“我们在官道旁等你们。”时瑾说完,传音符燃烧殆尽。
公孙衍看着时瑾,想说话,又觉得实在尴尬,憋的脸通红。只得装作找东西,摸来摸去从袖管中掏出一把瓜子,递给时瑾道:“嗑瓜子?”
“……”
好在青鸾和墨云来的极快,公孙衍手里那把瓜子,还没等他磕完,那桃树枝搭的马车,就停在了他的面前。
时瑾见他吐了一低的瓜子壳,还有手里没吃完的那小措,掀了车帘自己便先上去了。
公孙衍这下又炸了,时瑾站他旁边的时候,他怕时瑾想起昨晚的事,尴尬。
时瑾不在他旁边,他又觉得时瑾怎么昨晚的事当没事发生一般?
到底他是怎么想的?
难道他觉得,用手就不作数了?
青鸾见公孙衍又发病了,也不理会,跟着时瑾进了车里。
留下墨云一人在外面,看着公孙衍脸一阵白一阵青的,开始找起丹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