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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那个只是要捧的新人,iris你要分得清工作和生活,吃醋可不是好习惯]
吃醋。
程玄度嗤笑。
自有记忆以来,她就没有产生过这种劣质情绪。再者,只是利用而已,她怎会在他身上过度浪费时间。
没回复。
太清楚那个人的脾气,冷处理为最优选择。
思索片刻,又发消息给舒一。
[明天我要去见未婚夫,没办法跟拍摄了,你先自己去。]
舒一回得很快:
[未婚夫……?]
[认真的?]
[嗯,一个以后逢场作戏的搭档而已]
舒一却是细心,发了几句消息安慰,重点落在了那两重身份上。
[如果你们结婚了,以后还能这样,继续做白芥吗?]
程玄度的手指僵在屏幕上。
以为不在意,以为明天糊弄过去就可以继续玩角色扮演的游戏。可舒一的话,无外乎穿透了所有伪装,把她最在意的部分,血淋淋地撕开,暴露。
但也只是一瞬。
很短的一瞬,她又快速调整好了情绪。
回复的内容很短,但有力。
[我还是我]
她这样的人,怎能让虚无的感情阻碍脚步。
无法停下,也输不起。
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只是,联姻而已]
须弥
许家。
濉园。
故意选了条不合身的嫩粉色礼服。裁剪一般,领口刺绣,用了大量的珍珠和水钻装饰。过度叠加的元素,有一种笨重的沉闷感。重视之余,又不足惊艳。
昨晚特意给假发做了护理。小心对待,堪比熬了半个月赶出来的那件赴巫山。
这是如今最合人设的假发。
很显气质的黑长直,搭配着厚重刘海,若是没有良好的仪态支撑,大概率会显得人不够精神。
当然。保险起见,她也会时不时搭配一点略显俗气的发饰,虽然并没有什么人关注,但还是精敏的做到了所有细节。
下个月影协换届,苏女士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入场后便专注于个人社交。
好友是秘密私交,碍于当下人设,只能默契地隔空交换眼神。
寻礼竟然也在,身边又换了新人。
程玄度浅勾着唇,眼底闪过一丝嘲讽,还未来得及调整,一股力量却自背后袭来,身体不受控地向前撞去——
几乎是猝不及防。
大脑在那短短的几秒里飞快运转着,
算着位置,顶多会闹出点狼狈,不算险。
没想躲,大不了就摔上一跤,借机把变故转为机会。
不大不小的波动,足够吸引目光。
程玄度低着头,那些拙劣伪装为悄悄话,实则故意说给她听的嘲弄,被一一收录到了耳中。
“是程家那位吧?还真是……让人眼前一亮。”
“她的礼服……天呐,她是故意的吗。”
“也算是另类艳压,这不比薛佳的露背礼服亮眼?”
薛佳不屑地哼了声,“她算什么。一代创业,二代守成,三代衰亡,即便是arteis也逃不过这个定律。”
“名声在响又如何,有这样的后代……招牌都折了一半。”
“……难怪程家从不让她露面,果然拿不出手。”
……
“没事吧玄度。”肖玉卿作为宴会女主人,匆匆赶来解围。
“我没事,”程玄度酝酿了一会儿才开口,声线颤抖,被没贴好的假睫毛磨出来的泪在瞳孔颤动着,泫然欲泣,“是我不小心。”
“摔倒了吗?”苏女士陪在身后,语气温和地问道。
程玄度配合地张了张口,无需回应什么,苏女士已经自行踩着台阶,和肖玉卿推拉了起来,“见笑了。玄度喜静,平时也不出门,她穿不惯高跟……”
肖玉卿连声附和。
话题一点点从高跟转移到了arteis的当季新品。
工具人的用途被发挥得淋漓尽致。
也就这样了。
没有期待,更没有失落。
程玄度的表情依旧波澜不惊,姿态却稍稍做了调整。
勾着肩,厚重的刘海和自然垂落的发丝遮住了她微挑的唇角和眼底的不屑。
从旁人的角度看,依旧是,扶不上墙的小家子气。
可刚才,推她的那个人……
她看清了,她的模样。
入场处的喧闹声打断了肖苏两位的推拉。
“是小懿来了。”肖玉卿说道,表情肉眼可见的舒展。
这副模样,程玄度小时候,经常在苏女士夸赞程开阳的时候见到。
她偶尔也会。不过,是在欣赏自己最得意的作品时。
许懿娴熟地与外人打着官腔,不一会儿,目光便扫到了这边。
看到程玄度时,有一瞬的惊讶,又快速收敛神色,和身边人打了个招呼,便快步过来。
“母亲,苏姨,”他先是礼貌问候两位长辈,顿了顿,目光移向装鹌鹑的女人,“难得看到程小姐。”
程玄度稍怔,矜持地点头,小声问好。
对许家人的印象并不深,记忆里,并无太多往来。
“不算难得,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苏女士笑着搭腔,似乎对联姻很满意。
许懿却是不解,“一家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