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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一个有未婚妻的人,把陌生女人带去看外皮……
怎么想到奇怪。
更后悔了。
这边正思索着如何保持距离,那边却没有一点边界感。
许弭大大咧咧地放下托盘,递给她一个小勺子:
“不知道有没有用,但应该会舒服点。”
程玄度:……
尴尬到脸上都快冒出热气。
并不是很感动,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许弭却无所顾忌,顺势把毯子搭在了她的腿上。动作太自然,一时让人分不清他是故意表演,还是真的关怀。
许弭的生母魏知书离世后,魏识理作为小姨,几乎是盯着他长大,也算明白许弭的性格,嘲讽起来更是毫无客气,“这是夏天。”
许弭面不改色,“这里没什么太阳,寒气重。”
魏识理轻笑一声,“你倒是孝顺,也没见过对你外婆这样。”
程玄度:……
无语几乎成了本能。
“好了,”魏识理似乎看出了什么,指挥许弭,“你外婆在找什么东西?怎么一直没回来。你去看看。”
许弭不太情愿。
程玄度自然听出了魏识理的言外之意,主动劝他:“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许弭的担心没错。
他刚一离开,气氛瞬间就冷了下来。
魏识理开门见山地丢出一句,“你知道许弭要结婚了吧。”
“知道。”
原来是要说这个。
“那你还跟他回来。你想要什么?”
不友善的语气,就连眼里的不屑都是她经常看到的。一点也不陌生。
程玄度没有疏忽,却也没有过于在意,“小姨说笑了。是要看许弭要什么。”
魏识理眉头轻蹙。
许弭什么性子,她再清楚不过,带这个女孩回来的目的,几乎……
可是不行。
“不妨明说了。你们不是一路人,他和程小姐的婚期就要定下了。都是女人,我想你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吧?”
良久。
程玄度沉声道:“小姨该去劝许弭,不是我。”
面上不动声色,于心底,竟对许弭多了一点羡慕。
“我知道。”魏识理叹了声,收了锋芒,“他带你回来,该是有了主意,旁人劝不得。所以……”
“虽然很冒昧,但还是想劝你。这不光彩,于你,于许弭,于程小姐,于程许两家都是伤害。你们最好,还是不要再接触了。白小姐,你也要为自己考虑。”
她似乎——
找到羡慕的点在哪里了。
离开琅玕小筑时,祝青玉带着魏识理送到了门口。
魏识理的表情依旧不算友善,但针对性已经才程玄度指向了许弭。这人又擅长装模作样,一时找不到挑刺的理由,直到视线无意间扫到祝青玉发间那支断裂又经修复的簪时,才想起了什么。
“许弭,我让你带的那根发簪,你带到哪里了?怎么一直没拿过来?”
祝青玉也下意识看向许弭。
程玄度也想到了什么,手慢慢收紧。
庆幸她还是学不会绾发,没有随身带着。
不然……
“送给了一个很合适‘朝思’的朋友。”
到底是脸皮厚,这时候都能坦坦荡荡地,“抱歉外婆,下次再给您找一支……”
魏识理哼了声,吐槽:“最好是朋友。”
“好了,”祝青玉不留痕迹地看了眼许弭身边花枝招展的女孩,依旧温和,“合适才最重要。”
魏识理张张口,在祝青玉的眼神警告下,终是没再说什么。
直到那辆骚包的911 targa消失在视野范围内,魏识理才得空问出那个在意了很久的问题,“怎么能由着许弭胡闹呢,这时候带人过来,传出去,让程家怎么看。玄度又性子软……”
“就当我这把老骨头对不起她吧。”祝青玉念叨着。
脑海里,却又想起了许弭被接回许家前的那晚。她再次讲起了魏知书破碎且短暂的一生,试图以悲剧为他敲下警钟。
情窦初开的年纪,看待爱情,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真挚。
“外婆放心,我知道的。”
“母亲只是没有遇到良人才导致了悲剧一生。如果可以,我以后会做个良人。不让悲剧重演。”
“当然,更重要的是。我不会随便让人支配我的生活,更不会让他们利用。等我以后遇见喜欢的女孩,一定先带回来给外婆看看。”
十多年过去了。
祝青玉依然记得这几句话。
只是不确定,许弭有没有忘记。
芥子
忘了说要去哪,待回过神时,已经到了一个陌生的山顶。
正是日落黄昏时,风吹得云朵浸染上娇艳的红。周围的一草一木都沉浸在这声势浩大的碰撞里,热烈的摇旗呐喊。
可她早就在今天的混乱里,斩断了所有浪漫。清醒的,像是了断尘缘的女仙。
“一起吹吹风好吗?”许弭一遍问着,手中的动作却没停。自后备箱内取出两张登山椅,撑开。甚至还气定神闲地拿出了一个保温壶。
明明早就做了决定,嘴上却还要问她一句好吗?
没什么实质意义的绅士,就很许弭,假得要命。
程玄度看着许弭递来纸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