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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收到,放心,交给我没问题。]
福年依旧没个正形。
[年轻夫妻难免擦枪走火的,我倒是担心你……]
[没有的事!]程玄度的脸突然发热,当即打了几个字过去。
而断句大师福年的回复也刚好发了过来。
[把持不住]
程玄度:……
[最好的模特在家,你难道不想做些什么吗?]
[反应那么大?你是不是想多了?]
明知道她是故意的,却无法打开天窗说亮话。烦得要命。
水流声停止,几乎是下意识地把手机塞到了枕头下。
那个人,竟然连衣服都没有穿好,甚至都没有擦干,就那么拿着毛巾出来了。
虽然看过……甚至知道他的身体数据,可在这样的氛围下,看着自年轻肉|体上蒸腾的热气,还是下意识吞了下口水。
福年,似乎没有说错。
自觉羞耻,慌乱地闭上了眼睛,像极了小时候半夜偷偷起床吃西瓜又怕外婆发现的模样。
可是,小时候的程玄度并不知道,每一次起床偷吃西瓜外婆都知道,甚至,是担心她晚上会饿,故意在小灶房里多放点吃的。除了西瓜还有桃子,煮熟的玉米,而每一次,她都会为掩饰成功而沾沾自喜。
现在也一样。
许弭慢慢走进,手在她的身侧擦过,装睡的女人,一瞬间变得更加紧。
下一刻,还没来得及盖上的薄毯轻柔地落在了身上。
“晚安。”
是从她上空传来的声音。
房间彻底坠入了夜色,刚才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
她在那张大床上,那个高大的男人,正艰难蜷缩在不算太大的沙发上。
张张口,还是无法说出一起睡。
不是不信任他,是觉得会别扭。
大概,人设真的会影响一个人的心理。
白芥光芒万丈,可以肆无忌惮的做任何事,而到了程玄度这里,则变得畏手畏脚。
“咚——”
沙发上的男人摔在了地上。
很闷的一声,像是可以感受到疼痛,她也下意识绷住了身子。
男人似乎有些无奈,起身,从地上爬起来继续睡沙发。那么大只,又那么可怜。
终于还是忍不住了,“要不,我们换换?”
“被我吵醒了吗?”许弭却没有接受她的建议,而是反问道。
窗帘露出了一道缝,月光贪恋的挤了进来。
她换上了许弭带来的睡衣,vent的新款,她亲手设计的,名叫月之神。保守但有隐约的吸引力。
这一瞬间,她无疑成为了神话里才能窥见的arteis
她穿着月光,又或者,她便是月光。
“我……咳,我睡眠很浅,”arteis偷偷撒谎,继续道,“我比你矮,沙发更适合我。”
说完,她便赋予了行动。
又一次光脚站在了地上。
许弭闭了闭眼,艰难屏蔽了一时的罪恶,视线落在了她的脚上,拉扯着理智。
终于调整到了最合适的状态。
“你相信我吗?”他问。
“什么?”
“要不要,一起睡?”
不带任何暧昧,他语气自然的,像是在约她吃饭。
“……”
太过意外,一时忘了回答。
许弭了然地笑笑,再次躺下,“算了,早点休息吧。”
就像什么都没有提起似的。
过于安分的环境,身体落在沙发上的声音如此清晰。
一秒,两秒……
正要闭上眼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脚步声突然响起。
微弱的,向前。
“那就,一起吧。”
说完,她又补充说明。“我不介意。”
须弥
床不算很大, 但容纳两个人刚刚好。
两个拥有合法身份的人,一个赛一个的僵硬,泾渭分明。
本就睡不着, 现在……
更乱了。
许久。
不甘陷于混沌的女人,终是忍不住问出心中疑惑,“伯父今天……这么生气, 是因为什么?”
“你不知道吗?”
大概是人就躺在身边的缘故,许弭的声音近到不真实, 每一个音节都是重重砸了下来, 踩在她的灵魂上,一起颤抖着。
“我该知道吗?”她试探道。
许弭突然转身换了姿势, 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她。
刚才还平常心的女人突然不自在, 想躲开,可仅仅移了一寸,就发现自己已经睡到了边缘, 只好继续说下去,“肖姨什么都没告诉我。许懿……他只说是你的问题。伯父好像很生气,就连……”
就连苏女士都刻意打了电话。不是为了担心她, 更在意的, 是两家人的共同利益。
“是很生气。恨不得以后都把我们锁在家里。”许弭淡淡说道,肩膀后撤, 又变成了最初的平躺。
程玄度很轻地松了一口气,“那以后呢,要一直这样吗?”
“至少现在是。”许弭轻叹一声, 身子后撤, 主动拉开了距离。
透着那束月光,程玄度用余光小心辨认着。
只能看到他的侧颜, 和蓬松的发。
“这段时间,只能暂时先委屈你,和我一起住在这里。”
许弭睁着眼,黑暗里,所有感官都在放大,人常常能变得更敏锐。就像……她自以为隐蔽,他也没有回头去看,但能确定,她在偷偷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