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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告诉父亲,许弭和白芥的关系。”
“但好像,到头来,失落的,只有我。”
“你说,为什么先来后到这件事,在感情上没有用。你们的婚姻明明没有感情,那么……”
“既然许弭爱得是白芥,那么,程玄度,可以属于我吗?”
许懿的悲伤如此明显。那质问、祈求般的语气,让程玄度的心在狠狠颤动着。
一时不知道是要注意那个要娶她的人,还是注意他提到的过去。
原来嘟嘟姐姐,是真的存在啊。
难怪那日听到肖玉卿的炫耀,觉得好熟悉。
原来不是巧合。原来那个被人破坏了作品的男孩就是许懿。
只是那时,他还没回到许家,她也没回程家。他们一个期待被父亲看见,一个期待能得到母亲的青睐,不约而同的选择参加了同一个比赛。
她从小就像个小女超人,最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帮忙教训了那群坏孩子,帮忙修补了那副被破坏的画,也修补了小小少年破碎的心。
就那样被记住了。
后来肖玉卿补办婚礼时,他们又见了一次。
她是程家的嘟嘟,程玄度。
她变了很多,但依旧会坚定地站在他身前,保护他。
可她早就忘了当初那个随手帮助过的男孩,又或者,从来没有放在心里。
他却记住了。
那晚,肖玉卿告诉他,只有变得强大,才能争取到想要的。
可后来……
他试着去强大。
可他们早就变了太多。
“我们都长大了。”
程玄度的声音很轻,某一瞬间 ,又和当初那个小大人重叠。
那时是怎么说得?
“我们都长大了,别在意别人的眼光。想做的事就要试着做,这样才会活得快乐。”
而现在,同样的开头,却是截然相反的态度。
“我们都长大了,过去的,就让它彻底过去吧。”
和预料的一模一样。
许懿一时不知,是要笑自己太了解她,还是笑他,始终差了一点。
车门关上的声音格外清晰。
许久,许懿才睁开眼。
身边已然是空的了。
他怎会告诉她。
车停下后,他就为她打开了车门锁。
……离开,对她才是最好的吧。
那么姐姐,我放手了。
归臾
刚到工作室。
在外间整理样衣的落落, 冲她奇怪地挤眉弄眼。
“怎么了?”程玄度问道。
落落却装起了谜语人。
身后的福年故意似地召唤着落落。
落落果断开溜,顺便把刚点的咖啡给程玄度手中塞了两杯。
怎么是两杯?
艰难用手肘推开门,程玄度才想到这个问题。正要回身还回去, 却被更大的力度控制——
几乎来不及反应,后腰被人扣住,重心偏移。
干净的薄荷肆无忌惮地钻入鼻腔。
“咚——”地一声 , 是撞到门上的声音,却没有感受到疼痛,
因为, 她稳稳落入了怀抱。
以他为肉垫。
好在咖啡封得紧,才没有造成浪费。
“干嘛?”程玄度用一根手指就推开了他, “什么时候俘获的人心?我的人都听你的话了。”
故作暧昧的语气, 借机掩饰心虚。
“许懿找你了?”许弭这次却精准绕开,满脸不悦,“他找你干嘛?”
早就觉得许弭的操作很莫名其妙, 但一直没有往那方面想。
直到俱乐部那几位在凑热闹,十三无意的一句“许懿知道了那两个是同一个人,故意要气坏了吧。明明是想拆开你们, 没想到那就是嫂子。”
度止珩早就看许懿不顺眼, 嘲讽的话几乎是张口就来,阴阳怪气的, 惹得尹郁离搓着胳膊,直呼不用开空调了。
穆闻风依旧是那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但总能提到重点, “许懿为什么要你们分开呢?”
许懿这人是有计谋, 但也有分寸感,从不让许君蘅厌恶, 也不会太过界。
那些年,两人虽然不对付,但也能勉强维持着表面和平,井水不犯河水。
唯一的变动,就是……
许弭垂下眼。
南林区的衣服不多,翻来覆去,也就那几套搭配。索性直接穿了婚后买给柔弱妻子的淑女长裙。
但到底,左右分风格的,从来都不是衣服的款式。
是气场和气质。
比起以往一眼吸睛的艳丽美人,又融合了几分婉转。像是不可染指但偏偏深陷爱欲,被迫染红的白玫。
更致命了。
原来以前,不是大肆宣扬,不是矫揉造作。
反倒是……克制。
“你在责问我吗?”她一点也不慌,反客为主,把咖啡放在了桌上,“浪费可耻。浪费时间更可耻。”
她精准点评,眼底却是含笑的狡黠,想要用插科打诨忽略过去。
若是别人,可能还要辩驳几句,觉得她好没劲,竟如此转移话题。但许弭,偏偏像被篡改了程序。优先权,从维护她,到维护她。
只是个名字而已,但又不只是名字。
“是担心你。”他妥协。
程玄度故作认真地在他面前嗅嗅,“我怎么闻到了一股醋味?老实交代,你的眼线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