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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怎么说得?
哦,是说灯光太冷,她会幻视在牙科做手术。
明明……那时候还只是邻居而已。
却偏偏,要像个女主人一样发出点评……
可现在……
程玄度的目光划过所有改动——
和她的二十三号,有大半复制,但不同于她的懒惰,所有的用具要更细心,也更高档。
换了更加遮光的窗帘,低调且有质感的厚重月白,光打得巧妙时,会看到星星点点。
地毯也换成了长毛浅色的,她甚至不忍心多踩,更乐意……光脚在上面走动,还能顺势躺下,打滚。
桌边,窗前,沙发侧面,所有合适的地方,都养了绿植。花样倒是多,好养活的仙人掌绿萝薄荷,娇气的多肉,带着花苞的茉莉和昙花,甚至,她随口带过的香菜和番茄。
灯也换了,暖的要命。几乎把过去堆积在心底二十多年的水分烘干,变得炽热。
是喜欢。
不,甚至,要比喜欢更多一点。
“什么时候改造的?也不喊我来看看。”
“不过……你是想在这里变出一个花园吗?会不会有点……”
腰突然被扣住,另一只大手,不由分说地按在了肩上,就这样,快速地,紧紧地,把她禁锢在怀中。
闭塞的空间。距离太近,后半句都卡在了唇齿间。
今晚第二次了。
不,这次更致命。
能明显感觉到许弭不太对,下意识想推开,他却坚若磐石,没有半点动摇。
到后来,竟慢慢变成了,主动环上了他的腰。
想要问清楚。
“对不起。”
却先听到了这样一句道歉。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她问道。更茫然。
“是我太小气,我刚才,无法控制自己。”
“或许……我早就无法控制我自己了。尤其是在你面前。”
许弭的呼吸沉重,带着压抑的闷。
他们一直在彼此试探的路上,慢慢地,慢慢曾加一点点了解。以为已经把握了一切,却发现,不过只是触及了海平面。
但好在他们骨子里就爱冒险,从不畏惧探索,更擅长发掘惊喜。
就像现在。
一个是初次暴露出自己的另一面。一个是初次正面对待这样的情绪。
尚且不知最合适的处理方式,只能借本能去做判断。
程玄度低头,把耳朵贴上了心口的位置。
许弭的身子微颤,却没有推开,握在后腰的手更用力,像是要让她变成那根属于他的肋骨。
心跳剧烈,一下一下,刺激着鼓膜,像轰轰烈烈的风,像燃烧的火焰,像无数个夜晚,她一遍遍做过的梦。
如果自由有形,如果自由有节奏。
如果所谓的爱可以找到痕迹。
她想,她或许理解了许弭那次没说完的话,
“我也一样。”程玄度的声音很小,但许弭还是听见了。
更何况,她还刻意加了重点。
“我也一样的许弭。”
“有时候,我也会,无法控制我自己。在你面前。就像……”
“现在。”
和话音一起落下的,是她轻柔的吻。
羽毛一般的吻,带着燃烧的焰火,轻柔的擦过了锁骨,喉结,下巴。
他没有隐忍的道理,抽气声在安静的环境里,显得分外直白。
按在她单薄肩胛骨上的手,用了更多的力。
微疼,他和她,都在痛着。
又一起,双双坠入在这让人欢愉的痛感间。
s17里,很多人说,iris是只鲜艳的蝴蝶,姿态翩跹,最爱流连花丛,来去自由。偶尔的停留也不过是暂时的。
没人知道,她是纯粹的,苍白的。
长久卷身于风雨中,不得不身披保护色。
而这次,倒是头一次,以身化蝶。
蓄意招惹,处处点火。
似索取,又似索求,她在故意留下痕迹。
不同于上一次的意乱情迷,这一次是清醒的。
“许弭,想你……占有我。”
这一句,无疑是打开战役的第一声枪响。
许弭虽然不是虔诚的信徒,也不是听话的卫兵,但赛车手的执行力和行动力,自来不容置疑。
今天有试穿新品。
即便没有这样的巧合,也还是会……在正常结束工作后,回家,给那个自认很懂的男人,好好展示她的新作品。
——风浪中席卷而过的琉璃蝴蝶。
她虽然不是那个最终做展示的人,但一定能,发挥出最大优势。
……
攀上高峰时,程玄度模糊睁眼。
新换的顶灯似乎会自动调节温度,这会儿是暧昧的暖色调,衬得皮肤都透出了诱人的粉。
她精心设计的琉璃蝴蝶,在灯光的映衬下,变得更为鲜活,颤巍巍地煽动着翅膀,如梦似幻。
被撞得越发破碎。
像是畏惧她会和蝴蝶一样飞走,他用力捕获,索取,挽留。
只有满满当当的充实,才是真正的安全感。
下意识想要抓住什么,填满指缝的,除了埋在胸口的发,便还有,身后的长毛地毯。
原来……
这才是,长毛地毯,最合适,也最实用的打开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