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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就像个噩梦。
不过倒是送走了烦恼。
到底什么原因,明天当面问他不就好了,总比胡思乱想要有保障,也不消耗自己。
打定主意,终是陷入了睡眠。
一大早,脸上带着点痒意,从梦境中脱身,睁眼,是许弭放大的笑脸,他似乎心情还不错。
一夜没睡好,又早早被闹醒,程玄度的脸色是肉眼可见的差,不耐烦地推了人两把。
“还早,你干嘛啊?!”语气还有点委屈。
许弭更委屈了,“你忘了?是你说今天去看外婆,要我早点喊你起床。”
哦……程玄度放空自己。
是有这么一回事。
刚回国,外婆就打了电话关心,那时惦记着vent还有工作要处理,小夫妻也更需要在一起腻歪几天,于是拜访外婆就往后拖延了几天。
还真的忘了。
“你干嘛不提醒我啊?”这时又来了脾气,“昨天不能提前说吗?”
睡得太晚,精神和□□分家,早知道昨晚不熬夜了。
许弭张张口,更无奈了。
确实提醒了。
不过她那会注意力不集中,应该是在想……
算了,到底还是他的问题,主动低头,“好了,都怪我。要不今天就不去了,你再睡会儿?”
勉强撑起的身子,在听到这句话后,如释重负地倒下。
生怕她会磕到,许弭下意识揽住,嘴里却没那么靠谱,“还是不去的好。你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昨晚欺负你了,外婆要骂我了。”
盖毯子的动作却是轻柔的,看着她紧密的双眼,忍不住弯了唇。
自己都还像个孩子呢。
“我去给外婆打个电话,你再多睡会,乖。”
刚要转身,手腕便被紧紧扣住。
床上的女人还是没睁眼,但声音却模模糊糊地传了过来。
“十分钟。”
“给我十分钟调个状态,不许告诉外婆!”
但最后,还是小睡了三十分钟。
程玄度一直念叨着去晚了不好,许弭听着她的唠叨,忍不住低头笑,脸上却是配合的怂乖,只道外婆看到人就很开心,更何况,他可是赛车手!
程玄度怎么可能会输,轻飘飘地一句“你已经不是了”,就成功把人噎了回去。
确实很久没有看到外婆了。
当初闹出那样的新闻,一度担心外婆会不高兴,也不支持,会和那些人一样,想要他们分开。
可外婆却让魏识理发去消息。甚至安慰她,说是她受苦了。
上次见面还是在出国前。
时隔两年,再次到琅玕小筑,心底竟多了点莫名的紧张。
程玄度只想笑自己现在是越来越软弱了。好在看到外婆后,所有的顾虑都消失了,好像从未分开过。
祝青玉倒是心疼坏了,直说着“玄度现在都瘦了,要好好养着身体,”又让许弭去取她珍藏的一些名贵药材,“你看你的小脸,白得呦,要好好补补。”
程玄度低着头,实在没好意思说,是昨晚太郁闷,报复性熬了夜,只睡了不到三个小时。
但眼看许弭被支走,眼前只剩下温和的祝青玉,倒是又有了想法。
有些问题,百度上没有答案,同龄人也只有她已婚,问苏女士不合适,外婆显然是解惑的最佳人选。
这样想着,便把心底纠结的问题问了出来。一个人的时候什么都能处理好,这会儿脸却泛着红,觉得难为情。
“四世同堂是理想,可是许弭……”再说下去,越发觉得委屈。
祝青玉温和地拉上她的手,满眼都是慈爱和心疼,“那孩子,是害怕了啊。”
“知书当初,生下许弭就离开了。许弭后来知道了,总觉得是他……”
“识理的身子也不好。她是个工作狂,又因为工作失去了两个孩子,后来也因此离了婚。”
“许弭看似大大咧咧。其实心很细,他什么都知道。”
“他啊,他现在就是太担心你,害怕你成为下一个知书或者识理。他也喜欢小孩,你王姨的小孩有时候也会带来,许弭看到了,总要陪着玩一会儿。我当然希望你们顺顺当当的,可这些,都要随缘不是吗?”
“许弭啊,是难过心里的关。”
找到了答案,可心底,却像是被什么压住。
更重了。
回去的路上,正是日落时分,许弭的车开得很慢。大概是看出她心情不好,他一路上都在没话找话,“外婆给了你那么多药材,都要试试吗?我去跟着钟叔看过了,奇奇怪怪的,也有一些补气血的,泡茶喝就可以,回头我们试试。你如何能接受,我就帮你处理,不能就算了,我觉得可能会苦。”
嘴碎的要命。
程玄度看着他,赶在红灯之时,越过去,很轻很轻地怀住了他的腰。
为了安全,很快就拉开了距离。
可许弭却觉得,她的眼眶红红的。
很久没见过她这副模样,大概也能猜得出是因为什么。
心底软得一塌糊涂,但还是抬手捏了捏她的脸,打趣道:“瞧瞧你瘦的,果然意大利不养人。”
“这样好了,虽然可能中药很苦,但你也不能耍赖。”
原本在心中打着小作文草稿的女人,这会竟是出人意料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