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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公主说的是对的,那最近这段时间三皇子的行为举止就有了解释。
分明最初自己被选为侍读时,对方态度和煦,风度翩翩,哪怕自己有时不赞同他的一些举动提出建议,他也会笑眯眯的应下。
可最近,对方数次用难听的言语攻击他,偶尔还会将茶杯砚台砸过来。将他的文章贬得一文不值,还总找借口罚他。其他几名侍读见三皇子态度如此,也变了态度,跟着一起欺凌他。
原本他打算辞去侍读一职,至于这些事,暂且不会对外说,怕影响了父亲。哪知那日三皇子突然阴冷一笑,表示抓到他父亲的把柄,说他父亲竟然置了外室。
大夏允许官员纳侧室,但必须光明正大,可置外室,或是逛青楼,那必然会被弹劾。
他本不相信,可按照三皇子的提醒,还真发现父亲单独租了宅子,那宅子里,还真的有女子居住。
他痛苦极了,不敢相信一直敬仰的父亲是这样的人,不知如何和母亲说,又被三皇子带头欺凌,每日恍恍惚惚,在国子学的课业也落下不少。
温知念还在和系统交流。
【啊?三皇子不仅欺负夏景非,还找人算计他爹?他爹特地安置了落难的远房表妹,要帮她寻失踪的夫婿,可那表妹早被三皇子收买,准备诬陷他爹欺凌他人之妇?夏景非还真相信了?】
温知念停住脚步,仰头看有些恍惚的夏景非,板着小脸蛋,奶声奶气道,“你是傻子吗?被欺负了就要告诉爹娘啊?你爹娘疼你,会保护你的!”
才不像她,八岁那年没了后,她爹却只会哈哈大笑,认为自己终于能洪福齐天!
夏景非:“……”
【你知不知道你爹被弹劾下狱丢了少卿之位?知不知道你娘当时生病,结果你爹下狱,你也生病,忙得焦头烂额,兄姐在外地没及时赶回来,结果你娘去世了?】
夏景非瞪大眼。
【知不知道你兄姐为你爹四处奔走还得照顾生病的你,结果中了三皇子的圈套,一个被判死刑,一个流放死在半路上?】
夏景非听不下去了。
他不清楚公主是如何知道这些的,那个什么剧情又指的是什么。他被温知念描述的未来吓到了。
“对,殿下,您说得对,我必须将事情告诉爹娘。”
温知念以为他说的是被欺负的事,认真的点点头,“这才对嘛,你……”
“殿下,草民还有要事要处理,先行一步,改日必当向殿下道谢。”
夏景非急匆匆走了。
温知念只来得及伸出小肉爪,可惜小肉爪抓不住对方的衣角。
“啊?”
她委屈t的垂下眼角,“我还什么都没来得及打听呢?”
林姑姑赶紧安慰她,“那位公子一直被欺凌,怕是受了不少委屈。如今听殿下一席话终于醒悟和爹娘坦白,殿下这是做了好事呢。”
“真哒?”
下垂的眼角立马挑起。
温知念抿着唇笑,“那念儿也太厉害了吧?”
“是啊,殿下最厉害了。”
成功将人安抚好,又抱着人回福泽宫。温知念看不到的角度,林姑姑一脸凝重。她怎么觉得,那个夏景非也能听到公主的心声?可他们俩从未见面,哪来她与公主这样的感情?
一个十五岁的少年陡然知道那样的事,应该会更加失态吧?夏景非的反应并不大。
林姑姑不知道夏景非最近一直浑浑噩噩,反应迟钝。她从这个角度推测,认为夏景非只是被‘要告诉爹娘’这样的言论打动,应该听不到公主的心声。
呼,她松了口气,看来还是她与公主殿下的感情好。
失望
夏景非急急忙忙出宫归家,半途却遇到一名国子学的同窗。
对方泰然自若的喊住自己,“夏兄,在下有一问题苦思冥想许久不解,想请教夏兄。”
没入宫当侍读前,夏景非也是一个喜欢和同窗把臂同游、吟诗作对的人。像这种聚在一起讨教学问更是常有的事,可后来……
“夏兄?夏兄可是身体不适?”
夏景非回神,同意与他到附近清茶坊雅间里讨教学问。
对方有真才实学,问的问题也十分深奥,夏景非一时之间被难住,根本没注意到对方的动作。
直到对方不小心打翻茶杯,泼湿他的袖子,慌张替他挽起袖子擦拭,看到被砚台砸出的伤口时,他才察觉到不对。
“宁兄……”
他对上对方关心又温和的目光,迟疑道,“我记得宁兄的姑母是宫里的贵妃娘娘。”
宁鸿卓忍不住挑眉,“看来夏兄已经想通,不必在下劝解了。”
“嗯,”夏景非认真道,“今日我碰到瑞康公主了,瑞康公主说得对……”
他想到未来夏家惨烈的局面,眼底闪过一丝痛苦。
不过这些话不能告诉同窗,他便沿用温知念最初的话,“受了委屈要告知爹娘。”
宁鸿卓放心了,又不可避免对从未见过的小公主产生一丝好奇。
皇帝的孩子那么多,可唯独太子和小公主曾被姑母养育过。特别是小公主,姑母每年可以出宫归家一次,曾兴奋的说过小公主有多可爱贴心,会用小肉爪举着糕点喂她,还会软乎乎的喊‘姨姨’。
他有弟弟表弟表妹,可是……宁鸿卓驱散脑海里不愉快的记忆,有些羡慕的看着夏景非,“我还从未见过瑞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