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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鹤轩又认真嘱咐了几句,无关小公主心声给他的提醒,这是基本的医德。
温知念做不到左耳进右耳出,只能垮着张小脸蛋看他。
【好你个杨太医,长得这么帅气,话好多啊!比林姑姑的话还多!】
林姑姑怔了怔,忍不住在心里哀嚎,小殿下这是嫌弃她话多吗?她要不要改?
杨鹤轩的表情也有些不自在。他这是老习惯了,以前面对宫里的贵人们必须谨小慎微,能少说话绝不多说。只是面对可爱的小公主,难免多话了些,结果被嫌弃了。
季将军捋捋胡子,神色有几分满意。
果然,杨太医听得见,而且,自幼照顾小公主的林姑姑也听得见。
很好,可以拉拢的人更多了。
一直到日暮,季无畏都没醒来。
温知念只能遗憾的告辞。
她恋恋不舍,对季敏达说道,“以后我能来找姐姐玩吗?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差不多大的小孩子。”
宫里的十三皇子都有十一岁呢。以前不觉得,现在越想越觉得孤单。
季敏达有些心疼这位小公主。
只是想到皇帝是因公主所谓的福运之体对她这么好,想来也会十分吝啬,不愿意公主将所谓的福气分给其他人,特别是皇帝视作眼中钉的季家。不会允许她频繁来季府。
他觉得福运之说是无稽之谈,可皇帝显然深信不疑。
对上那双眼角微微下垂的水润大眼睛,季敏达还是说道,“殿下当然可以找无畏玩,不过不在季府,等老夫挑个合适的园子,你们一起去那儿玩。”
温知念可不知所谓的园子是为掩人耳目,特别是皇帝的耳目。
能和会武功的姐姐一起玩,她就开心坏了。
“那季将军不能食言哦。”
温知念小跑过来,仰着小脑袋,认真的伸出小肉爪。
“必须拉钩!做不到的人是小狗狗!”
征战沙场几十年的老将军顿了顿,还是配合的弯下腰,伸出宽厚的大手,和这个变相改变季家命运的小公主拉钩。
小公主的手小小的,几乎轻轻一折就能折断。
而就是这样脆弱的小公主,正在努力改变包括他在内的许多人的命运。
目送公主的马车远去,老将军站在原地想。小孩子就该天真无邪的长大,他的孙女不该经历那么多波折,小公主也不该在三年后去世。
改变命运这种事,还是交给他们大人吧。尚且年轻还是一国储君的太子不能随意冒险,可他这个一只脚都踏进棺材的老家伙,是随时可以豁出性命的。
折返回季府,才在书房里提笔,寻思着还有哪些人可以联络,就有一个亲信匆匆跑进来。
“骆州那边的人证赴京时,遭遇截杀。”
季敏达并不意外,尽管事情过去许久,可刑部尚书留在骆州的人脉必然还为他所用。骆州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传到刑部尚书的耳中。
不过他安排的人足够小心,就算传到刑部尚书耳中,也没过去多久,对方行事匆忙,难以做到万全。
“情况如何?”
“人证有三人受轻伤,我们的人有两人受重伤。”
季敏达表情瞬间犀利,“安排的护卫可都是武力不错的老手,他们那边派出的是什么人?”
“好像是什么江湖杀手。”
那亲信庆幸道:“好在孙少爷带了叶家寨的人及时赶到。这会孙少爷正亲自送他们来京,两日内必达。”
老将军那张褶子脸难得露出一个惊喜的笑容。
“天和回来了?”
他站起身,来回踱步,“自他两岁被送走,老夫都六年都没见他了。赶紧吩咐下去,让人将他的院子再打扫一遍!”
那亲信欢喜的应了。
高兴之后,就该谈正事了。
京兆府的通判是淑妃的幼弟,骆州的苦主们可不能直接去京兆府。
亲信:“胡御史向来清正,不如让……”
“他是个好官,不能总让他出头,”季敏达捋捋胡子,“陛下的耐心总有用完的一日。”
“您是说……”
“有时候,有些贪官污吏也能派上用场。”
他在京官里挑了一圈,最终选中一人。
“吏部右侍郎。”
八皇子的外祖父。
温知念回宫后,发现太子派人送了她许多京城外的小玩意,爱不释手,每天都抱着小玩具去找贵妃,玩累了再回福泽宫休息。
淑妃见不得她如此逍遥自在,又暗戳戳的吹枕头风。
建光帝心烦意乱,本打算派人呵斥约束温知念,又出事了。
事关刑部尚书,又涉及了数名药商和他们被赶尽杀绝的家人。
前前后后牵涉的人口多达五十人。
这可不是小案子。
而‘意外’发现蹊跷的是吏部右侍郎。这位侍郎在查阅往年各地的官员考核时发现不对劲,而幸存的药商家属又偷偷进京,一路上还被追杀,吏部右侍郎毫不犹豫庇佑了他们。
人证物证皆在,就算皇帝想庇佑,也难以堵住朝廷内外悠悠之口。
更何况,刑部尚书放任族人在骆州经商大肆敛财的金额实在巨大,这让偶尔为国库空虚头疼的皇帝生出几分疑心。
刑部尚书是他的官,可同时也是三皇子的伯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