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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憾的是,不到一年经历太过风雨,这位殿下的心思越发难以揣摩了。
等了小半个时辰,盛国公才匆匆赶来。
赵家逐渐没落后,数代子孙都直接摆烂,靠着爵位和祖产过活。
到了老盛国公这一代,他很想挣扎一下,便如季老将军所说的那样,暗戳戳的让几个园子的仆人搜罗消息,自己可以通过买卖情报在王公贵戚间运作。
然而,他搜罗到的情报不是太小起不到作用,就是太大,对方盛怒之下翻手就能将赵家彻底压死。
老盛国公怂了,只是临死前不甘心,留了封信给小儿子,指望着小儿子将他的梦想发扬光大。要让赵家成为京城最大的情报组织。
赵元臻接了爵位,第一件事就是借由封爵的诸多事宜回京,想远远的看心上人一眼。看不到心上人,看对方的儿子也行。
哪知这一看,就突然有了儿子。
赵元臻振奋了,将父亲的嘱托抛之脑后。他要想法子整理过去多年里老盛国公打探到的消息,挑选出有用的帮助太子。如此换得太子的帮助,将珍嫔母子带出宫。
这亦是他多日里闭门不出的原因。
当下,他带来一个大消息。这个消息让他震惊到忘记与太子讨价还价。
“段锦程是宏王的人!”
原本挺直腰背的太子不自觉的向前倾,剑眉染上肃穆,“此话当真?”
盛国公详细说了几个情报。
“并无直接证据证明此事,臣只是通过这几件事窥见出一二。”
其中一件事便段锦程曾秘密见过宏王一个侧妃的贴身丫鬟。
宏王挑选侧妃的标准十分统一,既要年轻好看,其家庭还要有一定的人脉权力,且能为自己所用。
季老将军瞥了眼盛国公,“仅此而已?”
盛国公摇头,“臣如此急切,是因两天前,段锦程与人一同在崇景园喝酒时,拒绝了对方介绍的几名年轻女子,甚至对那些名贵酒水都是点到为止。但他兴致很高,甚至收了贿赂,应下以他职位无法安排的事。”
这话让季老将军身体也微微前倾。
他知道这个段锦程。此人是禁军副统领之一。不过,同为副统领,宋统领地位比他高,统领下四军中最厉害的一支队伍,再往上爬,就能和谢统领一较高下,成为皇帝跟前的宠臣。
段锦程统领的是下四军最差的一批——广勇军。也许在禁军内部,这个副统领一直被人压制,可对那些没有兵权的人来说,段锦程是手握五千禁军的人。
他能进禁军,是靠祖上荫补,喜好太过明显,弱点也就明显,是以多年来晋升速度慢于其他人。
在场可没人同情他,身为禁军副统领却贪图美色美酒,甚至因此误事,根本不是他们欣赏的对象。
同样,当下,一个愿意为美色美酒误事的人突然如此克制,又答应超出权利之外的事,很难不让人多想。
盛国公接手爵位不久,并没有人手可以查探此事。
太子起身,“孤知道了,孤会派人去查。这期间,还望季将军做好准备。”
“老臣知晓了。”
太子前脚吩咐下去,后脚回到太子府,就从妹妹与陆令璟知道新的情报,脸色不由得严峻起来。
温知念好奇的看着他,才抬脚朝这个方向走,就被窗外的风刮得一个踉跄。
她连忙扶住靠椅,睁大眼朝外看。
“哇,好大的风啊!”
窗户,树枝在大风下剧烈的抖动,有的花朵树叶掉落,被风吹向远方,有的顽强的停在枝头。
宏王府。
庄星然出了后门,发现后门外十余丈树下有几个小石块围成了三角形,唇角的笑意深了几分。
确定无人经过,他才从老树裂开的树干里取出一封信,又急忙回到王府特地为他准备的房间里。
涂抹特制的药水,纸上的字迹跃入眼帘。
“大彦一切安好?”
庄星然不自觉的拧起眉头。
刺杀案被政事堂以及谢统领封锁,外人很难探查到更多细节。
之前因为周相被批评,他也不好劝宏王打听更多内幕。而现在,盛怒之下的宏王决不可能再找周相打听刺杀案。
“这就奇怪了,难道建光帝打算轻拿轻放?”
他放走了一名刺客,可其他刺客被抓。就算相信梁郡王安排的人都是硬骨头,被活捉的两名刺客怎么受刑都不会开口,但难保刺客尸体不会泄露一些证据。不说指向梁郡王,至少会指向大彦。
可建光帝居然没生气,是大周这边军队的情况已经严峻到这种地步,都不敢和大彦开战吗?
庄星然有些激动。
再看信后半段,是让他便宜行事,可见梁郡王也看出这一点,希望他借机搅乱大周局势,让大彦、梁郡王有可乘之机。
“看来我让岳州那边的人动起来是对的。”
此时此刻,庄星然完全没有想过,周相早就知道刺客来自大彦,知道建光帝暗示大彦交出梁郡王的人头,可周相一个字都没告诉宏王。
那会,周相还是将宏王当做好女婿的。没告t诉宏王,单单是觉得宏王太蠢,还跑去劫走一个刺客试图嫁祸给太子。要是让这位‘好女婿’知道劫走的刺客是大彦梁郡王的人,为洗脱嫌疑,没准又会干出一些蠢事引起陛下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