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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公主佩服的看着良嫔,心里却生出一股悲哀。
不知为何,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和珍嫔有一点像。
可想到九皇子最近各种气人的举动,珍嫔曾经对自己的嘲讽,七公主又一点都不同情珍嫔了。
珍嫔活该被利用到死。
“那个钱夫人说了,建光六年元宵珍嫔归宁,曾经失踪了大半日。好巧不巧,第二日,如今的盛国公就被老盛国公赶出京城,十几年没在京城冒头。钱夫人便去打听,似乎珍嫔年轻时与盛国公来往过一段时日,也许定情了。”
良嫔立马想到九皇子是早产儿的事。
“九皇子偏偏提前两个月出生,说不定就是在隐瞒这件事。不过,珍嫔不至于傻到不让身边人闭嘴,这件事难查,不过没关系……”良嫔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只要告诉陛下,陛下心里有了隔阂就行。”
她吩咐七公主将此事透露给建光帝。
七公主有些不乐意,她最近有些害怕见到建光帝,总觉得对方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仇人。后来她偷偷观察了,如今留在京城的,无论是年纪最大的太子,还是年纪最小的十四公主,都被这么看过。
建光帝在提防每一个孩子,而以前,他还没表现得这么明显。刺杀案看似悄无声息落下帷幕,可对建光帝的影响并不小。
七公主找理由,“可最近父皇十分不喜九皇子,九皇子又自断后路,惹得王家何家避开他行事,他没有与我争斗的资格了。”
良嫔沉下脸,眸色幽幽,长久不语。
七公主下意识跪下。
“娘,女儿错了。”
“错在哪儿了?”
七公主抿唇不语。
良嫔单手抚摸她的脸,察觉到七公主在颤抖,心里划过一丝得意。出生便是公主,也要惧怕她这个宫女出身的人。
“你可是要当皇帝的人,做事要走一步看三步。九皇子自断后路是真。可如今王家何家还是将宝押在他身上,连累我们无人可用。可若让皇帝怀疑九皇子不是他的孩子,再透露给王家何家知晓。你们说利欲熏心如他们会如何做?”
七公主轻轻抖着身体,“他们会换一个人合作,比如我们。就好像曹家,十二弟身子骨弱,性情又淡漠,曹家家主才会两头押宝。如果十二弟哪天真的去世,曹家家主就会彻底投靠我们。”
“你懂这个道理就行。娘亲出身卑微,你之前又不得陛下喜爱,没人帮我们,我们就自己去找帮手。珍嫔有个蠢儿子,荣嫔和儿子离了心,她们成不了事,这些人脉不用就浪费了,不如我们拿来用。你说,现在要不要告诉陛下?”
“要。”
七公主抿唇,偷偷看了良嫔一眼,对方点头后,她才起身,走出几步,突然想起一件事,表情狰狞了一瞬。
“娘,女儿突然想起来,十四那个丫头也是早产儿。可您看看,她能吃能睡身体好,之前扔雪团还赢了宏王,哪里有一点早产儿的样子?”
七公主激动的攥紧拳头,“有没有可能,她也不是父皇的孩子?那个神秘女人进宫前就怀孕了?”
“这重要吗?”良嫔冷淡的看过去。
这眼神像是一盆冷水泼下。
七公主轻轻抖着身体,“女儿明白了。之前父皇故意说那个梦,是在离间她与太子的感情,并非真的看重她。她是否是父皇的孩子并不重要。女儿没必要这个时候提及这件事,破坏父皇的计划,也惹得父皇怀疑女儿是在乱攀扯他人,影响了他对珍嫔九皇子的怀疑。”
良嫔点头,七公主这才屏住呼吸快步出殿。
一出殿门,她就大口喘气。
殿内,良嫔摩挲着书背,轻轻笑了一声。
一个生来就是祭品的孩子,是谁的血脉重要吗?
她就不信皇帝数年前没有丝毫的怀疑,可不发作温知念,一出生就给对方封号,那意思不是很明显了吗?
二月初,万寿节前,京城迎来了春闱。
因隔壁武举差点提前泄题,礼部这边更加重视会试,就连巡视的禁军都多了一倍。
又因武举也在同一时间进行,还涉及到实战演练,京城又调派了大批禁军去维持秩序。
看热闹的百姓,借机兜售的商户,整个京城分成了两个极端。一边战战兢兢考试,一边吃喝玩乐看热闹,十六卫的人几乎是全部出动。
百姓们走到哪都能够看到穿着戎装的士兵。
听闻自己派出的人再次无功而返,庄星然拧着眉头思索了会,“算了,前有刺杀案,此次各国使臣贺寿被严加看管倒也正常。”
他本打算在谋事前与大彦使臣见一面。
如果梁郡王密切关注大周这边的变动,一定会想办法将自己人塞入使臣队伍。
只可惜,大彦使臣一到京城就住进驿馆,再也不出来。
今日文武两试同时开考,禁军们对各国使臣的看管更严格了。
若只有大彦使臣被这么对待,他可能会多想。可既然所有国家的使臣都有类似的待遇,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无论如何,今日是这段时间最适合动手的日子。
文武两试开考,考试连续多日,百姓们看热闹,街头的人鱼龙混杂。禁军们大批出宫,皇宫守卫不如以前。
而且必须选在第一日,毕竟一般第一日不出事,越往后禁军对考场的守卫就会变松,与之相对,皇宫的守卫会变得森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