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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大字不识一个,且一点规矩都不懂,简直和那些世家贵女格格不入。怎么看都像是在乡野长大的野丫头,而不像是被官宦世家悉心教养长大的。
【哼!不通诗书竟还能知道什么叫作权力制衡,想来朕昨日的那些话她还是听进去了一些,倒也并非无药可救。】
秋明月翻个白眼,强忍住要骂人的欲望,她方才想明白了。与其在心中直言不讳,不如阴阳几句,反正像他这么自恋的人,也听不出什么真假。
男人嘛,哪个不是觉得自己是世界的主角,给他点权利都觉得自己能呼风唤雨了。更不要说,自己眼前是掌握着生杀大权的皇帝,啧——
“看来你也不算全然不懂,这几日朕要你务必让张贵妃心情舒畅,若是可以,暗示她自己有成为皇后的可能。”
随着高行也的话音一落,秋明月便是满脸的问号,她实在是不理解,这人到底在搞什么。明明说好不立皇后的是他,其他宫人眼瞎觉得他宠爱张贵妃,可她的眼睛不瞎,这很难不看出来他对张贵妃的避之不及。
这还让她上赶着去亲近张贵妃?若说安妃是左相之女,已经绝了她成为皇后的可能。那右相也一样,这两家是绝不可能会出一个皇后的,否则在高行也还未完全将大权掌握在自己手中之时,等着他的可能是各种手段产下他的子嗣,去父留子,这皇帝的宝座也要换旁人坐了。
秋明月的表情简直一言难尽,她总觉得高行也在玩火自焚,这操作属实是给她看不会了。按照她目前的情况来看,如果高行也顺利活到晚年,且国家并未战争的话,她要想顺利地在后宫里活下去也不是不可能。
可若是高行也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命给玩没了,到时候皇帝换人做,一朝天子一朝臣。她们这些旧朝的帝王妃嫔,根本逃不过虐杀□□的下场。
好一点的就是送她们去地下陪高行也,差一点的,可能就是被送去教坊司。说好听点是掌管宫中歌舞等事务,实际上就是供官员玩乐的官妓,且不能自己赎身,一辈子都只能困在那里。
这下场最惨的还属最后一种,那便是被发配到军中为妓,同样是妓,这官妓虽惨比之后者根本不值一提。不论是生活待遇还是身份地位,都好像是云泥之别,这官妓接触到的人无不是上层达官贵人,次一点也是文人墨客。
可这军妓不仅吃穿都成问题,还没有任何的自由,身体折辱已经是常态。不仅没有权力说不,面对那些征战沙场早已麻木的士兵,她们的惨叫于士兵而言不过是小猫儿狗儿的哼唧声,在那个地方,女人不再是女人,而是可以供他们泄私欲的器物。
若是不幸爆发了战争,一旦遇到粮草短缺的时候,这些人便会被当成现成的口粮。
这些还是秋明月一个历史爱好者的朋友给她科普的,她记得不多却也知道不论以下哪个下场,都不是她能够承受的。她从小到大都是战五渣的存在,连村里的大白鹅都打不过,遇到邻居家的狗子也是绕道而走。
在现代时她尚且如此贪生怕死,到了古代她更是惜命,秋明月静默片刻,小心谨慎地试探问道:“陛下此一决定可是另有安排?倘若张贵妃当了真,与右相联合朝中大臣再次请求让陛下封后,倘或到了那时,陛下”
高行也有些意外地瞧她一眼,眸光微闪,竟是不曾想到秋明月的反应如此之快。这前几次他尚且可以当作是自己临时教导起了作用,可这接下来秋明月的回答明显不在他那日教导地范围内。
他是越发看不懂眼前这个人,看似疯疯癫癫人又痴傻,到了关键时刻却总能意外的机敏聪慧。高行也压低眼角,手指撵着衣袖一角,心中的怀疑在此刻几乎到达了顶峰。
只猜测而已,眼下他倒是不至于做出什么行动来,且看她还有什么破绽,再逐一击破。
“岳州剿匪一事事关重大,朕有心换掉岳州副使,若想事情顺利解决,此环必不可少。”
岳州副使?她昨日听了一嘴,这左相常年兼并岳州节度使,这岳州出了乱子自然是要该罚地罚,该换人的换人。更何况单凭岳州这个地名和左相就足以让高行也高度注意起来。
这换人倒不是重点,重点是换什么人,换谁的人才是关键。这左相的副使要被换,陛下让她去暗示张贵妃。这
秋明月顿时如雷电过身,她忽得什么都明白了,这狗皇帝哪里是作死。根本就是只老狐狸,也就她还傻乎乎地替他担惊受怕,怕他因为自己的骚操作把自己给作死。
没想到人家和她根本就不是一个段位的,她区区一个倔强青铜去担心一个王者玩钻石局。明白过来后秋明月瞬间收敛了神色,强力压着自己想要下撇的唇角。
怪不得人能当皇帝呢,这不在其位就是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这神仙打架她区区一位凡人还是躲远一些为妙。不就是当个传话筒吗,有什么难的,这张贵妃又不会吃人。
况且她现在用的还是高行也的身体,这张贵妃见了她敬着还来不及,区区美人恩,她就‘勉为其难’替他受着吧。
两人商议一番,最后敲定一个时辰后秋明月动身前往寿阳宫,这临走前秋明月终于找准了机会查看自己的小猪。
这一整晚的担忧终于在她抱着自己满满当当的小猪时烟消云散,秋明月盘腿坐在新换的地毯上。将自己的小猪当着高行也的面拆开来看,并将里面的银钱悉数查看无误后,这才从脸上洋溢起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