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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边说边用手戳着她的背,指尖轻轻点着,酥酥痒痒的并不疼,倘若是平时高行也这般她早不生气了,只是自己辛辛苦苦养的小猪不知何时被人给宰了,秋明月实在是恼火。
她回过身,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许是她从未有过如此举动,竟一时间将他吓得怔住不敢乱动。嘴巴半张着一时之间干涩得说不出话来,许久后,才缓过神来,高行也干巴巴的哄人,“你若还是不解气,今日想买什么尽可买回去,我付钱。”
他指着街边的花灯,眉眼含笑,“你看,这花灯还有”伸手从一个铺子里取出一只朱钗,比在她头顶看了几眼,又默默放下,“还有,你看,这盒”手里不知又从哪里捞出一盒香粉来,目光落在她那张充满冷淡的脸上,最终悻悻放下不再出声。
虽说她内里是个女子,可这外壳终究还是男人的身体,此刻他拿着朱钗香粉去哄人,且不说秋明月喜不喜欢,在外人看来实在是惊世骇俗。他一时沉默,过了半晌,才又干巴巴地道:“你现在生气,待会儿就要回宫了,那时你想玩也没机会了,不如趁着此刻放下此事,等回去再生气也不迟。”
秋明月听了这话一愣,歪了歪头,一锤落在拳心,目光惊奇地看着他,“有道理!!!”
而后也不再置气,脸上重新挂满了笑容,丝毫不介意地拉着他的手朝着别处走去,“走走走,接着逛,时间不多了,我还想吃糖葫芦呢。”
秋明月抓着他的手穿在熙攘的人群中,他表情怔愣,还未从方才看她表情转换的震惊中缓过神来。看着眼前这个满脸喜气的人,似乎已经丝毫不介怀方才之事,高行也不免心生奇怪,【女人都是如此善变吗?方才还一脸的不高兴,怎么哄都哄不好,这会儿只是因为说了过会儿再生气,就将人哄好了?】
街上的行人不少,人流有些拥挤,他却丝毫未曾在意周围的人们,只越过那些人的脸和后脑勺,专注地看着面前那个拉着他不断东游西逛的人。
忽得不知想到什么,他低头一笑,唇角越裂越大,心中一股从未有过的喜悦萦绕在心头。高行也几乎忽略掉周围的一切,松开禁锢自己的一切,轻声笑起来,越笑声音越大,直引来了周围行人的注意。
秋明月听到他的笑声猛地回头,赶紧将人拉近身前,一脸紧张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他笑得全身发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只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靠在她身上,磕磕绊绊地道:“朕我没事。”
啧秋明月有些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心道:【狗皇帝不会是疯了吧,带他去逛街笑得这么开心,真可怜。】
“咳咳!”她仰着头,视线扫了一下周围,低声道:“你这样别人会以为你以为我们是疯子的。”见他仍旧停不下来,秋明月也懒得管他,瞅着人堆里冒出来的那根‘糖葫芦树’满脸惊喜,“你方才说,我想要什么你都卖给我,对不对?”
高行也喘了几声,好容易才停下来,十分随意地回道:“那是自然,朕旁的没有,钱倒是有许多。”
秋明月低声一句:“万恶的有钱人”
哪知他耳朵倒是灵得很,仍笑着问道:“你说什么?”
她摇了摇头,指着眼前还没走远的‘糖葫芦树’说道:“那快去吧,我要吃那个糖葫芦,我在这等你,不许用我的钱。”
高行也闻声点了点头,竟意外地没约束她的吃食,提腿便要往前去。身旁却冷不丁地冒出一句闲言碎语来,“这哪家的公子,带夫人来逛灯会还舍不得花钱,让夫人用自己的钱去买也便罢了,竟还让夫人独自前去。这人潮拥挤,也不怕夫人被挤坏了。”
秋明月顿时沉默了,伸出脖子想要看看是哪个绿茶在这显眼,却不料一眼看过去是个皓齿红唇的小郎君,同样一身华服装扮,只是怀中小心翼翼的护着一位身姿娇小的姑娘,看发式想来已经成年了婚。
眼见是个俊俏的郎君,且又不知她与高行也的故事,便也不想多与他计较。只忽略他的声音,对着高行也道:“快去快去,待会儿那人就要走远了,我今日一定要吃到糖葫芦。”
谁知那小郎君听到竟是不知哪里惹得他不悦,将手中的折扇打在她的肩头,皱眉道:“嘿!我说你小子,这夫人是让你这么使唤的。你是娶了个夫人,不是买了丫鬟回来,合着就你一个人是娇生惯养的,人家不是爹宠娘爱的?你这人竟还能娶得到这么漂亮的夫人,那简直是不知哪辈子积德福,这般作践人,小心哪天这位漂亮的夫人抛弃你跟了别人去。”
秋明月气不打一处来,撸起袖子便想跟这小子吵一架,只是被一旁围观的高行也及时拦住。他凑到她耳边,轻声安抚着,“好了,莫要与人争论,咱们微服出巡,不宜过多声张。”
她撇了撇嘴,瞪了那小白脸一眼,恶声恶气道:“是了!狗子乱吠,我为何要同一只小犬计较。”
她拉着高行也的手准备离开,却不想那句小犬惹恼了对方,只见那郎君先是将夫人好生护在身后,拉着对方的一只手。腾出另一只手来,将秋明月一把扯住,嚷嚷道:“你说说清楚,谁在乱吠,你不知疼惜夫人,我劝解几句还被当成驴肝肺,你这小子当真是不知好歹。也不知是谁教出来的,看来你小子是上行下效,想来定是连老爹都不知该如何对夫人好,才教出你这么个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