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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打开音乐,车内是安静的,空气仿佛也变得僵硬,凝固。
每前进一辆车的距离,江琛心里就跟着轻轻抽疼一下。
乔奕白这回没看窗外,只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的累了,还是在逃避什么。
车辆进入车站,江琛停了车,两个人谁也没动,乔奕白也没解开安全带,只看着江琛,努力的冲他笑了笑。
于是被江琛捏着下巴在车内吻。
一开始又急又凶,甚至像撕咬,后来又慢慢温柔下来,只贴着乔奕白冰凉的嘴唇,轻轻的贴着,感受着,再没有多余的动作。
温热的泪水落入乔奕白颈肩时,像是被烤的炙热的烙铁,在他身上打上痛苦的印记。
他听见江琛问他。
”乔乔,又要抛弃我吗?”
——
江琛回去的晚上,从枕头底下发现了乔奕白给他留的便签。
上面不过是再简单,又再轻的承诺。
““别来找我好不好?江琛哥哥,你等我想明白了,我会记得回家的。”
后来江琛每年生日,那真都会给他买一个小熊蛋糕。
四下无人时,那真给唐安晏悄悄解释。
“安晏……乔乔说……每年这天……让那真……给江琛哥哥……买蛋糕……而且一定要…小熊的…可是乔乔……为什么……不回来……我觉得……江琛哥哥……好像不开心……”
那真不是一个擅长感知情绪的人,他对喜怒哀乐的定义一般都是表象的。尤其是江琛这种擅长伪装的人,尤其是江琛这种情绪稳定的人,连那真都透过他那张带着笑意的眼睛,看到了里面最真实的痛苦来。
江琛如常的每天去酷阅,处理工作,应对应酬,参加活动。孟家老宅里,孟娇每问一次,江琛都沉稳的捏着茶水轻轻抿上一口,说乔乔会回来的。
那个破便签被江琛裱起来,放在床头上,落笔乔乔二字,一笔一划工工整整。
那是江琛每晚能够安然入梦的催眠剂。
于是江琛守着一个便签,守到孟姨已经生出白发,守到那真已经送走了一轮又一轮学生,守到江琛自己已经不再年轻。
他从二十五岁等到了三十五岁。
终于在三十六岁这年,等来了他走丢的小狗。
江琛绝不是一个擅长等待的人,要排队的咖啡不会喝,衣服不愿意等高定随买随走,就连游戏角色复活的时间里,他都恨不得签上一个文件。
就偏偏是这样的一个人,等了乔奕白两年又复十年。
他的人生,都是在这种所谓的无意义等待里,一天又一天安慰自己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