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7 / 14)
“你为什么不能留下来?”他收紧拽住衣领的手指,嘴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直线。他终于把压抑在内心深处多时的困惑摆到明面。
他屏住呼吸,等待对方的回答。如果有一丝可能,他会…他会祈求他留下,就像他约会过的女人,像个小丑一样。他眼角红润,几乎要酸涩地笑出声来。
迪恩睁开眼,呼吸缓慢又绵长,极力维持平静和疏远。他缩紧肩膀,克制住不去抚平金发男人深深皱起的眉心。“为了你。”
“为了我?哈,是那个宇宙的我。他都快死了吧。”
迪恩深深地看着他,约瑟夫分不清他眼中压抑的悲伤是为谁。
“我讨厌你。”他自暴自弃地吻住迪恩,“我讨厌你。”他贴着男人的嘴唇又说了一遍。
约瑟夫跨坐到迪恩腿上,将他压进沙发中用力而又绝望地亲吻。他粗暴地碾压和啃咬对方的嘴唇,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散。迪恩一只手搂过约瑟夫的腰,另一只手环抱他的头加深亲吻,却在约瑟夫探下手去拉扯他的裤腰带时决然地向后拉开距离。
他压抑着喘息。“我们不能。”
“我想要你的老二,你想要我的屁股,我们就能。”
迪恩将脸撇向一侧,避开约瑟夫重新压上来的亲吻。“这是为了你好。”
约瑟夫的眼角发红,眼眸却愈加冷冽,他扬起嘴角冷笑。“我知道了,像这样一次次拒绝,让我伤心难过,是为了我好。”
他从迪恩身上起来,整理好衣衫,留下一句“你说的对”便仓皇离开。
迪恩紧跟着追出去,到门口时却被艾比叫住。“让他一个人静静。”
“你都知道了。”
艾比倚靠楼梯扶手,甩了甩头发,大方地说道:“我们住在一个屋子里,很难不注意到你们之间的眉来眼去,尤其是乔,他看你的眼神都拉丝了。还有…”她双手向前一摊,“我睡在你们隔壁诶,你们真以为我听不到吗。”
淡淡的红晕爬上迪恩的耳根。“我担心他。”
“不会有事的,他是打不死的小强,你只需要给他一点时间,他会想明白的。”
约瑟夫驾车来到斯考特的住所附近,在两颗茂盛的阔叶椴之间看到了熟悉的车牌。
一张人脸突然贴到驾驶位的车窗,隔着漆黑的玻璃向里张望。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房子看的埃德蒙吓得差点从椅子里跳起来。在看清来人后,他气愤地摇下车窗,压低声音斥责。“我靠,靠!约瑟夫,你是想吓死我吗!”
埃德蒙奇怪地看着他不声不响地绕过车头,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进来。
“怎么了?”约瑟夫问。
“你有点…不一样。”放在往常,面对他的指责,这个没心没肺的男人应该调皮的眨眨眼或者毫无诚意的道歉。
约瑟夫疑惑地挑眉,随后耸了耸肩膀,并不想去追究不一样在哪里。“他晚上一直在家吗?”
“是的,没见他出来,也没人来找他。”埃德蒙说出他关心的问题,“你怎么到这来了?不是让你在家好好休息吗。”
“在家待不住,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就是闲不住,还爱操心。”他用好的那只手拿过埃德蒙的望远镜对着窗户,透过纱帘隐约看到斯考特独自坐在沙发上看书。
“迪恩呢?”
“在家呗。”
“他不和你一起来。”
“他为什么要和我一起来。”
“他几乎不会离开你。”
“我们又不是连体婴儿。”
“那小子已经保持那个姿势一个多小时了。”
约瑟夫举着望远镜一动不动。“没准他马上就会接到电话,然后出门。”
“他出门我们就能看见。”
“也许他从后面翻窗出去。”
“你认真的,在自己家,翻窗出去?”
“一切皆有可能。”
埃德蒙忍无可忍,夺过望远镜。“说吧,你和迪恩怎么了?”
约瑟夫仍旧直视屋子的方向,仅用余光撇了下埃德蒙。“没事。”
埃德蒙的眼球几乎要翻到脑后。“你从头到脚,从刚才到现在,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说实话,我非常不好。”约瑟夫面向埃德蒙,半个身子笼罩在路灯照不到的黑暗中,低垂的眼眸溢出悲伤。
埃德蒙温柔地抚上他的手臂。“哦,甜心,和我说说。”
他同样对埃德蒙隐瞒了方程式,把争执原因高度概括为求爱被拒。
虽然知道约瑟夫会走到这一步,但没想到这么快,距离他们上次谈话仅仅是两天前。“我能理解他的做法,让你留有念想是对你的残忍。”
“你们都这样认为,却没人问过我的想法。”约瑟夫把脸埋进手中,用力地揉搓,“难道在他回去前,我要一直这么痛苦下去吗。”
他曾见过约瑟夫因爱情而失魂落魄,借酒消愁,以致于封闭内心,游戏人间。因此,对于这段感情,他劝阻约瑟夫深陷其中,主要原因当然是不希望他重蹈覆辙——一个人的心脏受到两次摧残,还能好好跳动吗。另一个原因是他害怕自己无法把陷入泥沼的他拉出来。
正如约瑟夫所说,没人问过他的想法。上一段恋情留下的是背叛和欺骗,难道这一段还要留下痛苦吗?
“你是对的。”他插入男人的金发中一通乱揉,“回去吧,去和迪恩留下一些美好的记忆。”这次,他一定会把约瑟夫从泥沼中拉出来。
约瑟夫从手中抬起脸,惊讶地眨眨眼。“你不反对了?”
“是啊,亲爱的。把迪恩按在地上,霸王硬上弓,去做一切让自己开心的事情。“埃德蒙的手仍旧在金色脑袋上揉搓,”你这头发摸起来还真舒服。”
约瑟夫笑起来。“嗯,摸过的人都这么说,尤其在床上。”
埃德蒙连忙抽回手,露出嫌弃的表情。“别把你那些污秽的画面放进我脑子里。”
“哦~你伤到我了。”
这才是这个男人应该有的样子,吊儿郎当,不知羞耻。他推搡着男人。“快走拉,快走,你影响我监视了。”
屋内暖黄的灯光透过纱帘照亮窗台下的灌木。约瑟夫刚进去就听到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听到开门声的艾比盖尔从沙发背后探出脑袋。“嗨,乔,快过来,我们正在看喜剧片呢。”
约瑟夫慢吞吞——虽然埃德蒙支持他跟随内心,他仍没想好怎么面对迪恩,或者是迪恩该怎么面对他——地走到沙发旁,艾比盖尔拍了拍她和迪恩之间的位置,示意他坐下。他在原地停住,在艾比盖尔再次拍了拍沙发后他才坐了过去。
“在看什么?”约瑟夫问。
“是部老片子了,但还是非常好笑。”说完,艾比盖尔又因主角被球打到脑袋而开怀大笑。
他的余光瞥到身旁的男人正在看他,他不打算和迪恩进行“你还好吗”,“我很好”,“刚才我怎么怎么样”的话题来打搅当前轻松的氛围。
艾比盖尔递过来一个篮子,期待地看着他。“你尝尝这个爆米花,是我自己做的。”
爆米花很甜,甜到有点齁,但他不介意给他混乱的大脑加点过分甜蜜的东西。“味道不错,爆开的程度也刚刚好。”
“以前都是你给我做,看你把玉米放进油里,劈里啪啦的就爆开了。”艾比盖尔做了个炸开的手势,“看似简单,没想到也需要几分技巧。”她指了指不远处的垃圾桶,“我做了三次呢。”
约瑟夫摸了摸妹妹的头发。“我们艾比除了牛奶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