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13 / 14)
。”
迪恩点点头,在看到约瑟夫手背上的血迹时蹙起眉头。他轻柔地抬起约瑟夫的手掌,用湿巾细致地擦拭,仿佛约瑟夫是被刀划开了手背而不是轻微的挫伤。
“这拳应该挥他脸上。”约瑟夫说。
“他应得的。”
“谁说不是呢。”约瑟夫弯曲受伤的手指握住迪恩。“我们回家。”
就在三人还在绞尽脑汁地讨论如何让菲尔德露出马脚时,一个匿名包裹完全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吃完迪恩准备的营养早餐后,埃德蒙准时接上艾比盖尔,在她对新案件滔滔不绝地讲述中,安全地将她送到罗斯律师事务所。大约一个半小时后,埃德蒙返回约瑟夫的家中。
“菲尔德会让雇佣兵来杀我。”约尔夫悠哉地喝着咖啡,并未因自己是这场风暴中的主角而忧心。
“他们将是人证。”埃德蒙说。
“那么简单就好了。”他们都知道菲尔德深居幕后,不会亲自上阵。
“如果我用方程式做诱饵…”响起的门铃中断了约瑟夫的假想。
三人面面相觑,皆是一脸疑惑。迪恩前去开门,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个信封。
“是什么?”约瑟夫问。
“看起来是一封信。”
胃部忽的紧缩,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此景与他给斯考特送去威胁太过相似。约瑟夫接过信封,迅速拆开。
“操,去他妈的菲尔德。”信件内容令约瑟夫怒火中烧。他愤怒地把信纸捏成一团,用力地砸进地面。
“艾比被挟持了。”埃德蒙喃喃自语,搭在桌面上的手细微地抖动。
“我去。”约瑟夫猛得从椅子里站起来,却被身旁的男人按住肩膀。“不能去。”埃德蒙说:“这是陷阱。”
“我知道,但那是艾比。”他因愤怒和恐慌而颤抖的手被包裹进另一只手心里。
“我知道,我知道,该死的,她也是我的艾比。”埃德蒙手足无措地在屋里踱步。“你去会死的。”他突然走到桌前,敲击桌面。“对,对,我们需要计划。”
“没有时间了,他只给了半小时。”约瑟夫想抽出手却发现竟被迪恩牢牢锁住,他不解地看向男人,奋起挣扎。“放开我。”
“他会杀了你,也不会放过艾比,我不能让你死。”约瑟夫渴求的深情此刻在迪恩脸上流露。如果这发生在今天之前,他必定惊喜欲狂,而不是此刻的无力和悲伤。
“是的,他想要你的方程式,暂时不会伤害艾比。”
“菲尔德是个得不到就毁掉的疯子,他会杀了艾比的。”他肯定菲尔德会这样做,他的父母就是证明。
约瑟夫的手仍旧被变种人紧紧拽在手中,看迪恩挤到一起的眉毛和抿成直线的嘴唇,是不打算松手了。他无法责备迪恩,迪恩说的没错,孤军深入几乎不可能救出艾比,但是他不去,艾比绝无生还可能,而菲尔德会挟持下一个能威胁到他的对象,埃德蒙也难逃魔抓。
“赶快制定计划。”约瑟夫假装妥协。
“跟踪是行不通了,有过码头事件的教训,他们肯定会加强警惕。”
“你能沿途留下记号吗?”没等约瑟夫回应,埃德蒙自己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你们应该会被带到菲尔德的研究基地,找出基地的位置。”迪恩的方案难以实现却是唯一可行的。
“如此庞大的研究,必定要耗费巨量的电。”恍然大悟的埃德蒙立即在键盘上飞舞手指,他甚至来不及坐进身后的椅子,弯曲长腿半蹲在桌前。
查询全境的用电量即便是埃德蒙这种领域内数一数二的黑客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实现。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我必须得喝点。”约瑟夫用手抵住太阳穴打圈,营造焦虑的表象,在迪恩的注视下走进厨房。
“我还需要些时间。”埃德蒙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飞快地敲击键盘。“顺便一提,乔是不是喝的有点多了。”
埃德蒙突然停下手指,视线对上同样愣住的迪恩。
“操。”埃德蒙咒骂,踢开椅子,紧随迪恩其后来到厨房,果然只在岛台上看到一个空杯,以及虚掩的后门。
***
焦虑不是假的,喝酒也不是。他灌了半杯威士忌,从厨房的后门赶往信件中指定的地点。他并非拿自己的生命冒险,他相信埃德蒙能找到基地的位置。
指定的地点在一处混乱的社区,街道脏乱不堪,瘾君子颓废地或躺或靠在路边,抢劫也是家常便饭,如果有人挺身而出,那他不一定会得到帮助和感谢,更有可能是一顿拳脚和对他愚蠢行为的嘲讽。所以,当约瑟夫被人从身后猝不及防地注射麻药,拖进车里,没有任何人报警甚至是多看他一眼。
约瑟夫醒来时眼前一片漆黑,他的头被黑色袋子套住,袋子底部有一圈抽绳,皱起的纹路摩擦过他的脖子。他的双手被反铐在身后,双脚也被链住,也许他们研究了上一次他是怎么逃脱的。
“这家伙醒了。”男人的声音在他身侧响起。
一只手隔着头套揪住约瑟夫的头发向后拽,又一个男人声音从另一侧响起。“你给我老实点。”
残余的麻药令约瑟夫头脑昏沉,他有气无力地说道:“伙计,我什么都没做。”
“闭嘴,不许说话。”
“艾比盖尔在哪?”约瑟夫依旧问道。
“我说了,闭嘴。”
“艾比盖尔在哪?”他又重复了一遍。
抓着他头发的手向前推了一把,约瑟夫感到他的脸撞在一块坚硬的板子上,疼痛令他咧了咧嘴。“艾比在哪?”他不屈不挠地继续问道,誓必要得到结果。
“够了。”另一个人制止了约瑟夫再受到一次撞击。“只要你配合,就能见到她。”
时间的流逝在封闭的头套中难以被感知,不知过了多久,汽车停下后没再启动,约瑟夫知道他到了。他被推搡着下了车,由于脚铐的链子不允许他迈开大步,他算得上是从车里摔出来的。
周围的人哄堂大笑,他仔细地听声辨认。人数比来时更多了,除了车里的,又多了几个等候在基地的人。没等约瑟夫站起来,就被人穿过胳膊粗暴地提起,又推搡着他向前进。
约瑟夫在对方的拽来拽去,推来推去中踉跄地走过几个弯,最后被一把推到地上。没有手部的缓冲,约瑟夫只得用肩膀来承受与地面猛烈的撞击。剧烈的疼痛从肩膀蔓延至全身,他可以肯定肩膀骨折了。
“乔!”他听到一声惊呼,是艾比盖尔的声音。
“艾比,你怎么样?艾比。”
约瑟夫忍住剧痛翻过身,让腹部朝下,脚尖用力向后蹬,艰难地弯曲膝盖。骨折的肩膀仍需要作为支撑点,钻心的疼痛和封闭的头套使他喘不上气,汗水顺着下巴滴落。他咬紧下唇,正要一鼓作气挺起腰肢,一只脚踩上他的后腰,用力向下,将约瑟夫狠狠地踩回地面。幸亏约瑟夫快速卸力,伸直膝盖,否则他很可能被踩断脊柱,但下巴还是不可避免的重重地磕在地面上。嘴唇被咬破,鲜血随之流出,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散开来。
“乔!放开我,你们不能这样对他!”艾比盖尔的声音颤抖,几乎要哭出来。
“够了。”约瑟夫听到一个熟悉的男人声音。“把他扶起来。”
他被人一左一右架住胳膊从地上拽起来跪着——对他骨折的肩膀没有丝毫客气,他当然不可能跪着,刚直起膝盖就被人从后面踹击腘窝,让他以屈辱的跪姿进行这场谈判。
头套被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