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命了(2 / 9)
的眼里染上了悲凉,语气颤抖了起来。“您只是一个恰好路过旁观了此事的无关者。当然,您和谢姑娘的交情就只能到此为止了。想来周家不会轻易放过谢姑娘,您也最好不要再参与此事,对阮家不好。”
手背上青筋凸起,兰湘的衣服都被抓皱了,可见依依抓得有多么用力。
她几乎是失控般地吼了出来。“怎么可以!谢姑娘是为了我才遭受这样的牢狱之灾,她有什么错?我又怎么能就这样丢下她不管,让周家借官府之手实施报复?”
“冷静点,小姐,小姐!”兰湘极力想劝住依依,“我……奴婢很理解您的心情,老爷夫人的做法也确实太没人情味了点,可他们也是为了侯府,为了阮家考虑……”
“那他们可有为我,为谢姑娘考虑过?”依依说到这个,委屈便涌上了心头。“娘亲走前要我做个好孩子,不要让侯府蒙羞,我这些年也一直都在努力……都在努力做个好姑娘,可是……也没见父亲母亲他们有关照过我……更何况,这事儿还牵扯到了谢姑娘,我怎么可以坐视不管?”
“小姐——”
“好了,兰湘,你不必劝我。”依依终于下定了决心,擦去眼眶里的泪,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我不会放任谢姑娘被官府处置的。就算父亲母亲不乐意也一样。”
很快,新的早晨开始了。当汴京的街头被前去做工的人们以及前去办公的马车填满时,依依便从阮府后门的狗洞里溜了出去。兰湘知道此事,但她没有阻止。
一路飞奔,直到来到官府门口依依才停下来。喘气的功夫,依依听见里面传来nv人凄厉的哭嚎。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喊的话带着浓重的外地口音,依依听不出到底是哪里的,也不知道那人在叫什么,只隐隐约约听到了诸如“冤枉”“不是我g的”之类的语句。但是府尹和守卫皆是一脸冷漠,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拖了下去,前往牢狱。
按捺住狂跳的心,依依等安静下来后方才走进去道明了来意,报上姓名后,便由一名满脸横r0u的狱卒带着她去了关押犯人的牢房。
毫无疑问,谢筱茹所在的地方是专门关押nv囚犯的。说来也是不可思议,直到本朝之前,此地乃至全国的监狱都只会收押男囚犯,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当然,这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尽管现在是白天,但牢房里依旧是黑漆漆的一片,刚踏进一只脚依依就打了个冷颤。被关在这里的nv子们,高矮胖瘦老少皆有,她们有的用怨毒的目光看着依依,有些用簪子在墙上不知道刻什么,反正声音听了让人起j皮疙瘩,也有人喃喃自语地抱怨自己当时为什么昏了头。不管是哪一种人,这个地方弥漫着的气息总归叫人感到不舒服。
至于谢筱茹嘛……
依依找到她时,她正背对着门,“哐哐”地用脑袋撞墙,看着颓丧又可怜。
“呃……谢姑娘?”犹豫了半晌,依依才开口。
本来还颓废着的谢筱茹猛地一个激灵,转过身来,看到依依站在那里时仿佛被雷劈中了一样僵在原地。怔了好一会,方才r0u了r0u眼睛,有点不确定地问道:“依依?是你吗?你旁边那个婢nv呢?”
依依被逗乐,笑了一下。“是我,不然还能是谁?”
但这笑容也就持续了不过一瞬。她低下头,喃喃道:“我是偷偷溜出来的……母亲又罚了我禁足,但我还是想来看看你,所以兰湘就没跟着了。”
她抬眼,看见谢筱茹正一脸不敢置信地捂住嘴。“你……你为了看我,反抗了你母亲?天,我真的……哦,天,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先,先别管我的事了。”依依忙道,“你现在怎么样?还好吗?”她觉得自己问了一句废话。
“呃……怎么说,你看我像好的样子吗?”谢筱茹又蔫了下去。“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失去了所有记忆,还偏偏坐牢了,唉……”
依依感到有点自责。倘若她没有在那天带谢筱茹去茶楼,大概就不会遇上那个姓周的男人,谢筱茹就不会和他起冲突,最终也不会因为害si了他而被丢进又黑又冷的监狱里了。
谢筱茹从门里伸出手,拍了一下依依的肩膀。“嘿,你不用自责,你没错,错的是那个喝醉了酒四处sao扰人的混蛋。”
“可你还是为了我……”
“哎呀,这有什么!”谢筱茹反而笑了起来,“我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要是再来一遍,我还是会选择狠狠推那个混蛋一把,反正人又不是我杀的。我只是恰好被当成了杀人犯而已。”
“什么?”依依身t一僵,不知道为什么谢筱茹突然声称她没杀人。毕竟依依也看到,周朗在被谢筱茹推了之后才摔下的楼梯。
“啊,你没看到吗?”谢筱茹观察着依依的神se,补充道,神se十分认真,“我当时推了他的时候,他可没马上摔下去。
“而是先往后退了几步,才摔下楼梯的。”
谢筱茹:我这牢坐得好冤啊……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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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视的时间很短,直到依依走出冰冷的牢狱,都还没到正午。
——“我当时推了他的时候,他可没*马上*摔下去。”
这句话仿佛一句咒语般缠着依依,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她反复品味,咀嚼着谢筱茹的说辞,和当天茶楼里的画面交替着在她的思绪里面出现。是的,依依记得,谢筱茹这么一提醒,她就想起来了这个细节。周朗被推的时候并没有站在楼梯旁边,是他自己后退没看路,才导致摔下了楼。
也就是说,谢筱茹没有杀人。但她就算真的没有杀人,她也以“杀人”的罪名被逮捕。是以,依依根本没有因为意识到事实而欣喜,反而心情更加低落。要证明当时人并非为谢筱茹所杀是何其困难,倒不如说,给一个人脱罪向来都是比给其定罪要更加艰难的举动。
“呀。”
陌生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依依站住脚步,往上看去。是一位衣冠楚楚的男子,脸上带着笑。“我记得……你是阮家的依依,对吧?”
依依呼吸一滞,不晓得为何这个人会知道她的名字,明明根本没见过。就听那男子身边的侍卫道:“大胆,见了三皇子还不快行礼!”
三皇子!
周朗是三皇子的门生,依依自然记得这点。他来这里是干什么?
她僵着身子,拘谨地行了个礼。“臣女阮依依……见过三皇子殿下。”
“没事,没事,我不过是奉父皇之命前来视察,不必如此紧张。”皇子的笑容很和煦,可依依却分明瞧见了他眼底的冰冷。“说起来,你是不是有个朋友关在这里?就那个姓谢的女人。”
他果然知道!依依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一颗心紧张得直跳。“臣女,臣女……”她感到自己的胃都开始绞痛。三皇子此时打断了她。
他微笑道:“不用紧张,我知道你那位朋友是为了你而做出的这等冲动行为。说起来,也是周朗那家伙不对在先,若他没有喝醉后瞎搞事,也不会惹得她生气而把人推下楼梯。”
依依没办法放下警惕,心弦反而绷得更紧。她忍不住想,三皇子这听起来通情达理的话语,背后肯定隐藏了什么别的目的。她本想说是周公子自己摔下去的和谢姑娘无关,但觉得当众打断一个皇室人员的话并不合适,只得由他继续说下去了。
三皇子继续,“所以这次的事情,只能说是周朗他自作自受了。不过——”不出所料,他果然转了话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