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世了(1 / 5)
人打工的时候不仅会遇见狗一样的甲方,还会遇见驴一样的上司、猪一样的同事、从方便面里吃出美洲大蠊的概率。无论遇见了哪一种情况都是灭顶之灾,当四样齐聚的时候,人就会想死。
尤其是在平时表现得像猪一样的同事被你发现她其实是卧底的时候,你更想死了。
我知道我的修女同事不是个好东西,但我没想到她这么不是东西。我被干掉对她来说有什么好处吗?
为了应对猪一样的同事给我带来的麻烦,我跟704在我家对面的楼顶上蹲了三天,就是为了抓住潜入过我家的人。
我举着望远镜,对准我家,整个人都快麻了。
这三天来风平浪静,家里连个鬼影子都没看见。
双手反撑在楼顶边缘的防护墙上,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天,我说:“你还记得吗704,以前选拔战的时候我跟你的美好回忆。”
“怎么了?”燕澜愣了一下,随即说,“你要是敢提你带着我在山顶上苟了三天差点把我饿死的事,我绝对不会继续跟你换班监视你家。”
“别这样嘛。”我说,“你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
——
这其实是非常令人感动的一件事。
我跟他一起刚进入选拔战时,我第一时间带他去了岛上的山顶上。
我背着大狙,他也背着大狙;他很兴奋,我也很兴奋。
然后我们两个兴奋地苟着。
就这样苟了三天。
最后一天704饿得不行了,他问我:“我们就这样趴在石头后不动吗?”
按照这儿的规矩,教官是不能出手的。教官就是一就是护送已经丧失战斗能力后,愿意主动弃权的学员出岛的工具。啊学员运气差被一枪打死那也没办法。就是运气差的有点多而已。
我有我的任务,我可不想704一开始就死了,他死了我还怎么玩。至少也得在中途死才行。
我说:“我怕死,我不想我们在混乱中被误伤。”
704郁闷地说:“那也不能把我饿死吧,我们总得去补给站找干粮啊。”
我说:“别急。”
对面山头已经有人开枪了。
704精神来了,说:“一点钟方向有狙。”
我呵呵一笑:“行,那你伸个头出去看看他会不会打你。”
704抱着枪,又离我远了点:“我才不去——我饿了。”
我再次呵呵一笑:“我可以把你打晕,人体就会进入超级省电模式,这样你还可以再撑三天。”
704气得不行,急着想来打我。
哈哈哈根本打不过我。
我松开反剪着他的手,“行了小王八蛋,急什么呢,这样总行了吧?”我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汉堡,躺在草地上,说:“吃吗,咱俩一人一半。”
704瞪大眼睛:“你哪儿来的这种东西?”
我闭目养神,随口说:“来自大自然的馈赠。”
“大自然送这种东西?”
“神意不可意会,你懂个毛。”我朝天空举起汉堡,老天爷,干杯。
——
“还记得吗,我分了你一半汉堡,你要知道其他人只能啃树皮。”我说,“你还可高兴了。”
燕澜瞥了我一眼:“你记错了,我没有很高兴。而且我吃面包皮你吃肉,你管这叫一人一半?”
我拿出一个苹果啃了一口,说:“苦了孩子不能苦了自己。”
“等等!”燕澜忽然站到我身后,从后面夺走了我手中的望远镜。
我他妈的。
“你把我夹在你和墙的中间很爽吗?”
燕澜说:“真不可思议。”
我:?
燕澜把望远镜放在我眼前:“你自己看看是谁。”
……
我承认,当我从望远镜里看见第一次遇见的那个傻逼瑶后我彻底绷不住了。
傻逼瑶他摸进了我的卧室,然后围着我的床逛了一圈,最后捡起枕头边上的我的睡衣蒙在他的头上狠狠吸了一口。这一吸给他吸懵了,躺在我的床上喘气。
……
我倒在天台上,给自己掐人中:“……救命……救命……”
燕澜抱着我的上半身,跟我一起掐人中:“怎么了怎么了,我没看清。”
我打掉他的手,“别他妈掐了,这是人中不是你的解压神器。”我深吸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双手从手指尖麻到小臂,眼前发黑,我缓过气,说:“……他……他在猥亵我的睡衣。”
“……啊?”
“他在吸我的睡衣!!!”
“卧槽!我连看都没看过他就上嘴了?”燕澜愤怒地说。
垂死病中惊坐起,我虚弱地说:“这是重点?”
燕澜缓缓点头,然后剧烈地摇头。
我安详地躺在地上。
去世了。
燕澜俯下身扯我的脸,说:“别急着死,你不想报复这个猥琐男吗?”
我睁开双眼:“怎么报复?我也去吸他的睡衣?”
燕澜说:“你只会让他爽到。”
现在我四肢酸软无力,被这个傻逼瑶加了个buff根本活跃不起来。我麻木地说:“那怎么办,你去吸他的睡衣吗?”
燕澜一阵恶寒:“这么变态,我不去。”他躺在我身边,继续说,“不过话说回来,你就不好奇他究竟是变态还是来监视你的人吗?”
我沉痛地说:“无所谓了,反正我一定要杀了他。”
燕澜说:“……行的,有这个目标也不错。”
我在s尸体。
燕澜转头问:“现在你家是不安全了,要来我家住吗?”
我说:“你当我傻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燕澜说:“没有,你睡卧室。”
“然后某天晚上你打翻了水杯床睡不了了,只能抱着被子来勉强跟我挤一挤就可以对我动手动脚了是吧?”我转过头对他说,“废物,这招你六年前就用过了。”
“……你还挺聪明。”
妈的这倒霉孩子真给我气够呛。
“你还真这么打算的???”
燕澜扭扭捏捏地说:“我不像以前那样了,我没打算对你动手动脚。”
现在我真是不知道说什么,要不然还是去宠物医院跟金毛挤一挤吧。
燕澜看我没说话,偷偷来抓我的手。
我直接在他手背上用指甲一掐。
……
“啊——啊!!!!!”
我回过神来,不对劲啊,燕澜的声音怎么变得这么尖了。
我一睁眼就看见头发烫得跟炮仗炸了一样的大妈抱着一床棉被,正在惊恐地尖叫,指着躺在地上的我们,颤抖地说:“妈呀,这年头还有人在天台上殉情……我就来晒个被子怎么……罪过罪过……”
我没忍住坐起来,说:“罪你个头啊,我们没死,也没殉情。”
大妈抱着被子往后退,惊恐地喊:“……复活了!!!”
她迅速地退回楼道,楼道中传来她尖锐的回声。
我真是……一时间垂头丧气,想了半天没想起来我到底是来干嘛的。不是,我回国到底是为了什么?遇见个小王八蛋还遇见杀人案现在疑似被同事出卖。
我躺了回去,从裤兜里掏出两张卫生纸,一张给燕澜盖上,一张给自己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