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2 / 3)
不惭的瞧不起范閒,也不禁有些吃惊。
范閒是何许人?如今这天下。还有哪位年轻人能比他的风头更盛?怎么这位姑娘却敢如此说话?
那位梧州书生冷笑道:「小范大人确实没什么了不起的,只是这世上再难找个比他更了不起的人了。」
那位清丽女子皱着眉头,似乎觉得欺负这些人不算什么本事,问道:「可这和你们又有什么关係?」
梧州书生微嘲笑道:「不明白?小范大人是我们梧州姑爷,这人居然敢在梧州的酒楼上,说咱们家姑爷大人的坏话,你说他是不是讨打?」
梧州姑爷。
范閒娶了林若甫的女儿,自然而然,便与梧州这个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建立起了一种亲密无间、分外古怪的关係。自林相退位之后,梧州城在京都便没有了说话的人物,人民不多有些恼火,但是范閒这位姑爷混的是如此霸道,梧州城的民众自然也有些与有荣焉的感觉,怎会容得外的的旅者放肆的议论范閒。
苏州商人这顿打,真是无妄之灾了,谁让他忘记了小范大人与梧州的关係。
……
……
那位清丽女子似乎很讨厌听到范閒的名字,唇角微翘,露出一丝嘲讽的神色:「那又如何?也不见他敢在咱们北齐放肆?原来只是仗着老丈人的威风,躲在梧州城当乌龟啊……」
原来这一桌子人竟是北齐人!
虽说南庆与北齐早已恢復邦交,两国联姻加上苦荷收徒一事,正在过着蜜月,但毕竟是几十年的老仇人,两国百姓之间的仇视并没有减低太多。此时听着这女子自暴身份,楼中所有人都露出了警惧的神情。
就连那位被打的苏州商人也自觉晦气,往地板上吐了口唾沫。根本不对自己的恩人道声谢,便反身下楼而去。
那清丽女子出身高贵,师门又是世间首屈一指的存在。自幼哪里受过这么多白眼,心情顿时变得极为糟糕。
偏在这时,那位梧州士子大怒骂道:「小范大人是乌龟……那你们那个北齐圣女算是什么?」
……
……
酒楼中顿时安静下来,安静的连那清丽女子怒容旁的髮丝吹动似乎都能听得见。
那位北齐女子脸色冷漠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寒意,似乎被这句话激起了真怒,手指缓缓按上腰畔的剑柄,一股剑意逼将出来,顿时将这楼中清风凝在了原的一般。
如此玄妙境界,哪里是一般百姓能够抵挡的?那位梧州书生只觉双腿一软。满脸骇异的便要往地上跪去。
酒桌之上,那位北齐女子的师长,一脸肃容的中年人不赞同的摇摇头,说道:「不得伤人。」
北齐女子恨恨弃了剑柄,却是脸色变幻不定,一掌拍了过去!
便在此时,一道灰影一闪,挡在了那位梧州书生的面前!
……
……
桌上那位中年人眉头一皱。
清丽女子一掌拍出,早已无法收回,硬生生的砸在一件硬物之上!
她闷哼一声。感觉到对方身上传来一道强大的劲力,自己根本不是对手,胸口一闷,被震退了数步。
来者身着一身灰衣,一隻手稳定的挡在身前,虎口之中握着柄长刀。刀尖正笃在地板之上。他就是用这把刀,挡住了那清丽女子缥渺不定的一掌。
清丽女子看着那灰衣人手中的怪刀,看着对方那张毫无表情的脸颊,冷哼了一声,知道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心里却并不怎么害怕,自己的师傅与师兄弟们都在身后的桌子上坐着,整个南庆,只要叶流云不来,谁能将自己如何?
但是这一掌之亏。她却是不肯吃,一咬细牙,手腕一翻抽出腰畔细剑,剑花一绽,便准备攻过去。
「回来。」
她身后桌上的那位中年人缓缓说道,声音虽然轻,却有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
那姑娘恼火的一跺脚,退到桌边,不依说道:「师傅。让我再打一场,我才不信打不过他。」
那位中年人微笑说道:「去年在上京。连你成朴竹成师兄也败在这位大人手中,你又怎么能是他的对手?」
那姑娘家一怔,回过头望去,却见那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高手,对着自己的师傅行了一礼:「狼桃大人,许久不见了。
「高兄,许久不见,今日真巧。」
桌上的中年人,自然便是北齐国师苦荷的首徒,宫中第一高手,海棠朵朵的师兄,狼桃大人。
而先前救了梧州书生一命的灰衣人,手执长刀,自然便是范閒的贴身虎卫首领高达。
说巧?两边人忽然间在梧州碰上,自然不是一个巧字就能说明的。
……
……
狼桃望着高达微笑说道:「他还是不肯见我?」
高达面色不变,恭谨应道:「旅途劳顿,少奶奶正在静养,少爷没有时间。」
那位姑娘家好奇的看着师傅与这人说话,这才知道,原来师傅认识此人,只是她一直在山中修行,不知道北齐发生的事情,所以也没有猜到高达的身份。就连此次下江南,也是她自作主张,根本不知道师傅的真正计划。
狼桃缓缓低下头,两根手指轻轻的捏着酒杯,轻声说道:「麻烦帮我带一句话,这件事情总不能这样拖着……我们北齐人,总有北齐人的骄傲。」
说完这句话,狼桃长身而起,便准备带着自己的一干弟子出楼而去。
便在此时,楼旁一道竹帘微动,一位英俊清秀的年轻人缓缓从帘内走了出来。这位年轻人容貌生的极为秀美,双唇薄而微抿。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偏生今天这笑容里,却夹了一丝令人心寒的意味。
狼桃停住了离开的脚步。意味深长的看着来人。
这位年轻人却只是他微微颔首一礼,便将脸偏了过去,似笑非笑望着那位闹的姑娘家说道:「这是南庆境内,你当街行凶,难道就想这么走?」
狼桃微微一怔,不知道以对方的身份为什么要为难自己的女弟子,正准备说些什么,却只见对方很坚决的挥手阻止。狼桃无奈的摇摇头,如今北边朝廷倚仗这位年轻人的地方太多,只好由他去玩。
那位北齐的姑娘家不认识对方是谁。还以为又是一个只知言论激人的酸儒,冷笑说道:「姑娘行不改姓,坐不改名,姓卫名英宁,阁下有什么指教?」
「卫英宁?」那年轻人看着这清丽女子,眼睛一亮,联繫到最近收的消息,以及狼桃南下的目的,顿时明白了先前这女子为何如此生气。
他转向狼桃问道:「你的徒弟?」
狼桃含笑点点头。
年轻人挠挠头:「她就是卫华的妹妹?」
狼桃再次点头,有些好笑。准备看这位年轻人如何处理此事。
谁也没有料到,那位年轻人只是哦了一声,便没有再问什么,转身对着那位叫做卫英宁的姑娘,轻声温和说道:「看在没有什么恶劣后果的情况下,你把剑留下。我便饶了你这一遭。」
留剑?卫英宁大怒,天一道极重师承,这腰畔佩剑都是由师长所赐,所谓剑在人在,剑亡人亡,哪里可能随便留下?
她冷笑说道:「你是什么人?说话如此嚣张?」
狼桃的眉间也终于现出一丝煞气,似乎是没想到这位年轻人竟然如此不念旧。
年轻人望着卫英宁微笑说道:「我是什么人先不论,我却知道你是什么人。你是卫华的妹妹……而我在桌子上与你那老父亲却是称兄道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