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终于找到老婆了临时队友和魔物你们安心去吧【假惺惺】(1 / 2)
“我又感觉到了……”潜伏在一处阴影中,纳赫特·埃菲对同伴说道,“猎人的气息……”
他的同伴和他一样正窝在这处灌木中,阴影覆盖了全身,他一边紧紧盯着天空中盘旋的翼鸟,抽出空余回答了一句:“当然了,我们都是,这只鸟逃不掉了。”
这是一只临时组成的探险小队,虽然由是三三两两的小团体组成,但是几次进入此处的大坟墓探索,倒也算配合默契。
他们所处的地方乃是一座巨大的地下迷宫,这类存在被称为“文明的坟墓”,它们与人类的坟墓有很多共通之处:都位于地下,都会有许多风险,都——蕴含大量的财富。
金币宝石、魔物身上的素材、珍稀的草药、埋藏于地下的珍贵技术,甚至有传言说特大型地下迷宫可能连着异世界的入口。冒险者与佣兵闻风而动,在他们看来,这与去充满魔物的森林抑或是洞穴冒险并无区别,即使丧生在机关与魔物手中的人不在少数,巨大的收益仍使他们趋之若鹜,甚至是抢夺与暗算。
埃菲所处的小队这次运气很好,进入没多久便遇到了一只受伤的翼鸟。这种生物与已经濒危的翼龙有些像,翅展有好几米,上面遍布羽毛,它们的骨骼是最好的御风道具的素材,羽毛与裸露的皮肤也可以做成上好的皮甲。
奈何,翼鸟的巢穴往往聚据与最高处的山崖,巨大的翅膀与极轻的体重让它们在空中极为灵活,盘旋的高度往往冒险者们的弓箭或手铳的真理范围之外,俯冲捕猎又是它们的拿手好戏。即使利用飞行魔法或者道具,与翼龙在空中周旋并击伤也是极为困难的事。
而这只倒霉的翼鸟可没多少机会表演它的绝活了,埃菲清楚地看见它的翅膀自下而上被人为制造出了伤口,鲜血撒了一地。大概是害怕遇到其他的空中掠食者,翼鸟一个劲地往浅层区跑,进食后又缓慢返回,因为地形的限制与受伤又不敢飞得太高。
这给了这支小队机会,他们一边不断派人骚扰,一边谨慎地进行追踪猎物来到这片陌生的区域。
“就算被这畜生逃了,这次也收获颇丰啊。”确认了没跟丢猎物也没被其他魔物发现,同伴转头与埃菲低声交谈起来,“瞧瞧这生态!这天然!刚刚休息的时候我就从旁边摘了两株草药,都是好成色——没有被其他冒险者污染过的路径真是太t爽了,探索新路径的油水是真的肥!”
他看着埃菲仍然是一副恍然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你又在想那个只要你察觉了的‘猎人’?”
“当然。”男人回过神来,语气笃定,“我敢肯定他就在这附近……只是他的潜行技术太好,我们发现不了。说不定这只翼鸟就是他打伤的,我们抢了别人的猎物。”
说不定这次能和他说上话。埃菲思维发散,忍不住幻想。
这里几乎没有人踏足,而他们小队又很分散,而就算是受伤的翼鸟也不好击杀,更何况领队想收益最大化,恨不得活捉了研究后取材,全然忘记他们在陌生又危险的未探索区域。在他们两败俱伤之时,说不定他会出现然后拿回属于他的猎物?
这次至少要知道他的名字……只要不是上来直接下杀手就可以交流了。他想入非非。
同伴看着自己搭档看起来在警戒实际上已经陷入自己情绪的样子,有些无语,忍不住吐槽:“这地下哪来的长得特别好看又年轻又特别强的冒险者,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那他早该出名了——像我们一样,不至于一点消息没有。我看你是中了幻术了。”
“说起来,”同伴揶揄道,“没想到你喜欢男人啊,怪不得总是独来独往,之前受到女妖蛊惑也是你先出手打退的。而且这鬼地方只有雌性魔物会专职魅惑男人,所以这是哪个看上你的高级女妖被迫要用靠幻术勾引你了?”
埃菲不置可否,他很清楚自己身上没有所谓的异常状态,更何况他曾经完整目睹了一场狩猎。
也许不是很完整,那位年轻的黑发猎人只是在他面前完成了雷霆一击,无论是情报的准备、陷阱的设置、蛰伏的忍耐与对时机的把控他都未能窥得。那天展现在他眼前的只是灵敏、老练、一击必杀,黑色的猎豹如闪电般袭来,咬断了猎物的喉咙后又飞速离去,走之前看了误入他领地呆在一边的人类一眼。男人几乎不能呼吸,但同时也看见了他的脸。
然后就是魂牵梦萦……他想。在那之后他潜心研究了对潜行与追踪的研究,偶尔也能在探索中察觉到不一样的气息,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埃菲肯定那就是他要追求的人。
空中的翼鸟似乎是飞累了,降落到了一处周围空旷的树杈上栖息。时机到了,埃菲看到队长发出的准备动手的信号,握紧了手中的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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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纳赫特在蜿蜒曲折的丛林中狂奔,心中暗骂倒霉,身后凄厉的叫声越来越近。他灵活地就地一滚,避开了袭来的一道风刃,头也不会地继续前进。
接到指示后,埃菲靠自己的弓箭先手刺中了翼鸟一只眼,队伍里面的其他人也果断出手,谁知这种他们不太熟悉的魔物生命力顽强得惊人,似乎是发现了自己的陌路,翼鸟一边发出尖锐的鸣叫一边进行反击,浑然不顾这样会吸引来深处的猎食者。
如果它的目的是同归于尽,那边已经成功了一小半了,埃菲心想。队伍里面的人四散开来,他不用推测也知道必然有落单的人会葬身于此处。未探索之地意味着宝藏,也意味着全新的机关与险地——意思是如果没有高超的并且身处团队的陷阱师,踏平这些地方只能用人命去填。
冒险者估算着当前的形势,解决身后的魔兽绰绰有余,但是他需要预存更多的体力与魔力在回城上。不过他不得不出手了,这会他已经有了迷路的倾向,再遇上被惊扰的强大存在就有些不妙。
不就是打瞎了你一只眼睛,至于死追我不放吗?
他有意识地将猎物往对自己更有利的地形引,同时高度关注附近的动静。蓦然,埃菲听到一股破风之声,紧接着是生物濒死发出的惨叫,在短促的一声后戛然而止,最后一切归于寂静。
埃菲猛地回头,看清了那个身影。他的面容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肤色白皙,年轻而俊美,覆满浑身的黑色铠甲沾染了血迹,萦绕着肃杀之气。他脚边是翼鸟的尸体,上面还插着一把贯穿喉咙的黑色短矛。
而他正往自己的方向望过来……
埃菲眼前一黑,就这样失去了意识。
真是奇妙的情况。
男人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里似乎是一件封闭的石屋,没有窗户,只有左前方的角落似乎连接着一条短短的走廊,暖色的灯光自周围的落地灯逸散。正对的是一张方方正正的桌子,或者可以说成是架得比较高的床,而之前在袭击中失散的同伴正双眼紧闭、身体直挺挺地躺在上面,表情看着不是很安详。
至于他自己——埃菲活动了一下手腕,头顶传来轻微的锁链碰撞的声音。
他一睁眼就发现自己正处于这间诡异的小屋中,双手以高举的姿态被锁链牢牢禁锢在头顶,双脚同样被镣铐牵制。从略显虚弱的感觉来看,他应该昏迷了不短时间,但不会超过一天,否则不会不感觉到饥饿。全身的装备与财物不翼而飞,只余一件长裤与轻薄的贴身衬衫,从身上消失的配重来看,他贴身藏起来的武器同样被袭击者没收了。非但如此,在醒来谨慎观察了一番环境后,他试图小声呼唤看起来仍在昏迷中的同伴,却发现自己被下了禁言咒,别说大声叫喊了,连呼吸的声音都不太明显,强制保持了安静。
嘎达——一声响起,埃菲朝着声音望去。
柔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