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小谢道长(3 / 4)
羞涩古板,可是受不住他的哄骗,少不得也由他了。
他本以为他们二人也算心意相通,可是没想到,救下李重茂的那个风雪夜,他自层层禁军中杀出重围,拖着几乎乏力的身体回到纯阳宫,却听到一向忠厚的师弟对师父说出这种话,而自小抚养他长大的师父,竟然对二弟子的话颇为赞成。
师父与师弟说得如此轻巧,如此轻而易举便给他下了最后的判决。可笑从前他曾与李重茂谈天说地,感叹天家凉薄,骨肉手足转眼间亦可做弃子,谢云流不想让自己的朋友成为皇权斗争的弃子,于是前去救他,可是他视作亲人的师父师弟,却要他成为弃子。
谢云流转身欲逃,吕洞宾追了上来,他无意中打伤了师父,李忘生追了上来,他口不择言,斥责他口蜜腹剑。
他最终还是带着李重茂离开了华山,他们在江湖上漂泊了一年多。被官府通缉东躲西藏,被凌雪阁追杀九死一生,他不再是年少有为初出茅庐的纯阳首徒静虚真人,他是打伤师父、忘恩负义、欺师灭祖、罪不容诛的宗门叛徒,过去赞美他的人唾骂他,过去他认为是朋友的人带头追杀他,每当这时他就会想起自己的师弟来。
李忘生啊李忘生,谢云流又一次将追杀自己的武林人士尽数杀了,他擦了擦溅在脸上的血,想道,你教唆师父害得我离开师门四处漂泊,自己却如何能心安理得的继续做那华山上高耸的明月?
最后,谢云流还是踏上了前往东瀛的船,在风雨飘摇中驶离了大唐,也驶离了李忘生。
在东瀛的二十多年里,谢云流常在海边习武,一开始是练剑,后来改剑为刀。天家路远,他不常听说师父与师弟的消息,只听说师父后来又收了几个徒弟,这几个徒弟并称为纯阳五子。得知李忘生接任纯阳宫掌门时,他冷冷一笑,颇有些残酷地想,是啊,李忘生可不就为了这个吗?如果不是贪图掌教的位子,李忘生怎么会一边假意与自己两情相悦,一边又在师父面前出言挑拨?
得知藏剑山庄即将举办新一届名剑大会的时候,谢云流决定回中原一趟。
少年弟子江湖老,谢云流参加第一届名剑大会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如今已是第四届名剑大会举办在即。
藏剑山庄的规矩素来是只认剑帖不认人,谢云流北上杀了安禄山手下一员叫令狐不灭的大将,夺了那人手中的剑帖,本想直接南下去藏剑山庄,却鬼使神差地又走到了华山脚下。
来都来了,何不上去看看?
一别华山二十载,纯阳宫还是经年累月地覆盖在白雪中,这里似乎比起二十多年前谢云流转身离去时并无变化,可是又截然不同。
过去纯阳宫晨课时只有四个弟子,上官博玉从小就是个小胖子,晨课总是打瞌睡提不起精神,洛风年纪小,晨课也迷迷糊糊的,谢云流仗着自己天资卓越,惯会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能偷一刻的懒就偷一刻的懒,师父不在时绝不肯来上什么晨课,只有李忘生勤勤恳恳起个大早诵读经文练习剑法,还要鞭策他们三个。那时候只有他们四个,如今的纯阳宫却比起原来扩建了很多,更是多了许多弟子,晨课时人声鼎沸,尽显一派昌盛。
纯阳宫叫他觉得熟悉又陌生,李忘生更叫他觉得熟悉又陌生。这个年纪的李忘生没再穿过去常穿的轻便道袍,而是穿着有些隆重的掌门服饰,他的身形和面庞都更成熟了些,神情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端庄严肃,可是却不比过去青涩稚气,反而一举一动风度翩翩气质出众,尽显掌教风范。
谢云流来的正巧,李忘生正要带着十几个弟子去江南参加名剑大会,一行人刚下华山还没向南行出多远,谢云流就出现在了他们宿着的客店里。
一身黑衣,蒙面,身形、武器和声音都做了矫饰,杀了令狐不灭时也是这身装束,被人认出身份这种事当年发生过,如今便不会再发生第二次。然而,谢云流几乎是刚在李忘生面前现身,李忘生就惊喜地喊了一声:“师兄?!”
他竟然一眼就认出了谢云流。既然被认了出来,也就没有必要再遮掩什么,谢云流摘下伪装露出了脸庞,冷声道:“李忘生,话不多说,剑帖拿来!”
李忘生诚恳地道:“师兄要的话拿去便是。”
谢云流冷哼道:“你倒也不必如此惺惺作态,这声师兄是叫谁?我如今是江湖上臭名昭着的剑魔,是欺师灭祖的纯阳宫叛徒,可不是你的师兄。”
李忘生摇了摇头,道:“师兄,我不是在惺惺作态,这剑帖本就该是发给你的,即便是这掌教之位,只要师兄肯回纯阳,我即刻便……”
“无需多言,”谢云流不等他多说,冷笑道:“李忘生,一别数年,你道谢某还如当日一般地毫无长进,任由你颠来倒去的蛊惑吗?”
谢云流自觉他二人此刻已是剑拔弩张针锋相对,此时此刻李忘生时隔数年又再次出现在他面前,他才真切地感觉到,他对这个人的恨意是如此尖锐而热烈,这种灼烧般的热烈让他有些焦躁。这时,李忘生却盯着他的面容道:“师兄,你在外漂泊这么多年……受苦了。”
他本是个木讷严肃的人,长到如此岁数更是从不会在言语上讨巧卖乖,看见过去神采飞扬的师兄如今变得冷厉生硬后,情难自禁下才脱口而出,他是全然真心,没想到这一句却触怒了谢云流。
谢云流劈出一刀,喝道:“何须你管?”,李忘生侧身避开,拔剑接下时谢云流已迈出自创的身法“驰风八步”到了他面前。谢云流出刀,李忘生挥剑,刀剑相碰时两把兵刃发出刺耳的声音。
谢云流功力早非当年可比,他这几招李忘生却能尽数轻松接下,他不由得在心底暗暗叹道:“看来这卑鄙小人这么多年来也并非毫无长进”,嘴上却有些轻浮地问道:“李忘生,李掌教,这么多年,除了我,可曾有别人碰过你吗?”
李忘生许多年没有听到师兄这般狎昵轻薄的言语,似乎又回到了二人十几岁时的时光,他愣了一下,便是这一下的迟疑,他已给谢云流伸手点住了穴道。手上没了力气,李忘生的剑也就这么掉了下去。
谢云流嗤笑道:“还想着你倒也算有些长进,谁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这幅呆样儿。”
他伸手掐住李忘生的下巴,道:“好一张巧言令色的嘴,现在你可落在了我手里。”
李忘生摇了摇头,回答道:“师兄,当年之事,乃是你误会了我与师父,我们当时是在说……”
“惯会撒谎!”谢云流打断了他,他的手轻轻一扯李忘生的腰带,李忘生身上华美的道袍即刻便松垮了,“李忘生,这身掌教的服饰穿在身上,心里不羞耻吗?”
他又是两下动作,李忘生身上便只剩下了一件单薄的里衣。李忘生受此羞辱,臊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他本是平和稳固的心性,转念一想,师兄在外漂泊受尽苦楚,此刻自然满腔怨愤,自己若是由着他发泄,他发泄完了,说不定就能冷静下来,同纯阳宫解开心结。
想到这里,李忘生道:“师兄,你要折辱我,我别无他法,只有唾面自干,只盼着你发泄完了,能再度相信我。”
“剥你两件衣服算什么折辱?李掌教,好好感受感受,这才叫折辱。”谢云流就这样把手伸进李忘生的衣袍里,他的手比起过去更宽厚,也更饱经风霜,布满茧子的手一只肆意摸过李忘生的前胸和腰腹,另一只摸上李忘生的性器,那里被他一摸,片刻间便翘起来了。李忘生轻轻“晤”了一声,薄薄的里衣几乎在身上挂不住。
比起过去,李忘生长高了,身形也更加成熟了,习武之人身上全是漂亮纤细的肌肉线条,谢云流的手竟然有些不舍这种软滑温热的手感,他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