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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东市只有两家茶铺,但就在沈氏的招牌挂起来后,一夜之间,茶铺林立,茶商扎堆。许多牛鬼蛇神纷纷主动上门打交道。
沈甄信不过这些人,隻好给陆宴送了信,拜托他给自己找两家靠谱的茶庄。
陆宴读过信后,用拇指摩挲了鸽子好一会儿。
沈甄一娇养大的女儿家为何突然一门心思想赚钱,他心里十分清楚。说到底,无非是因为去年受了太多委屈。家道中落,打秋风又无门,最后被八千贯逼的直接给他做了外室……
外室。
陆宴在心里默读了两遍。
说实在的,起初他还真就是把她当外室养的。一边享受着她的身子,一边想着,等他的心疾不再犯了,腻了、也够了,就将她送回到扬州去。
他甚至真为她准备了一笔不菲的封口费。
想在回想,他自己的都不免勾了嘴角,确实是无耻了些。
成,她想作甚便作甚。正好陆家在西市也有茶铺,他直接将自家的渠道分给她便是。
他坐上马车,缓缓向西市驶去。
时间回转至两个时辰前——
天气闷沉,乌云密布,沈甄摆弄着手里的牡丹花,身后的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围起来,谁也不许放进来。”
沈甄回头,见到来人,脸色煞白。
许家的大公子,许威。
他又来作甚!
苗丽和苗绮一见是他,立马拦在了沈甄面前。
许威用左手比了个“停”的姿势,然后道:“我今儿只是来与你们姑娘叙旧的。”
“我与许公子并无交情。”沈甄直接道。
许威瞧着她那张脸,轻轻一笑,“三姑娘叫你的人都出去吧。”
说罢,他扬了扬手里的匣子道:“这是以前云阳侯府的旧物,我想,里面的东西,你并不会想叫旁人看见。”
沈甄眼光微变,谁知道里面是否有诈?
许威似是读出了她的心中所想,便道:“许某只是想把这匣子交给三姑娘,顺便说两句话,长安西市,光天化日之下,三姑娘怕什么呢?”
云阳侯府的旧物……沈甄反覆思忖后,让苗丽、苗绮守在了门口。
门一阖上,这屋子里,就只剩他们二人。
许威走到她身边,将手里的匣字放到案几上,幽幽道:“云阳侯府被抄家后,曾有手脚不干净的偷偷潜入,拿了些东西出来卖,这是我花重金买回来的,三姑娘瞧瞧吧。”
沈甄接过,低头去看手里的匣子。
屋内香味四溢,美人长发及腰,手指纤细白皙,如葇荑一般,秀美的侧脸,纤细的腰肢,巍峨的曲线,勾的男人的喉结上下滑动。
他假意叹气,实则是对着她吹了口气,几缕发丝飘动,露出一段白的分外诱人的脖颈……
许威的身体瞬间充血。
许家大公子,与他不相熟的人大概都会被他这幅斯文儒雅的皮囊骗了,只有肃宁伯滕王之流,才知道他骨子里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夜里玩的有多脏。
许威表面上隻纳过一个良家妾,背地里却是烟花柳巷的常客,陪过他女子,鲜少敢再去陪第二回。
他有过的女人越多,玩过的花样越丰富,就越是忘不了沈甄这张叫人怜外生怜的脸,似水雾一般,这样的姑娘哭起来求饶,怎是平康坊那些妓子可比的?
纯到极致,就是另一种蛊惑,令人着魔。
这样的姑娘,就该压下身下随意挞伐。
自打长平侯回京,他本已歇了这个心思,可他家七娘却在无意中提起,长平侯身上背着孝期,两年之内,沈甄都嫁不了他。
这一句话,一撮死灰瞬间复燃。
她沈甄既然自己有了营生,不缺钱花,那他便给她些其他的……
沈甄屏息打开了匣子,看清楚里面的东西后,双手一滞。
匣子“当”地掉在了地上。
一件桃粉色的肚兜、她亲手缝製的肚兜,也跟着飘落在地上。
许威“啧”了一声,躬身去捡,随后握在手中,放到了鼻尖处,“一年了,还香着。”
沈甄瞬间红了眼,一把抢过,“你别碰!”
“我别碰?那谁能碰?”许威前进了一步,“我听闻是楚旬救了你,告诉我,他碰过你吗?”
沈甄不想再同他说一个字,准备喊人,许威却捂住了她的嘴,“我许威,正式纳你为妾,好不好?”在许威眼里,就沈甄现在的身份,罪臣之女,当他许家正经的妾室,已算是高抬了她。
沈甄一把将他推开,就在这时,百香阁的门也跟着开了。
而进来的人,却叫两人大吃一惊。
竟然是……
靖安长公主!
“沈甄见过长公主。”沈甄躬身道。
许威一愣,也连忙道:“臣见过长公主。”
靖安长公主抬眼瞧了二人慌乱的眼神,又低头瞥了眼地上的肚兜,一双桃花眼眯了起来。
她好不容易闲下来出门上个街,刚进西市没几步,就见沈家的铺子外面围住了一群人。
好奇让她走了进来,却未曾想瞧见了这样的一幕。
这许家人,近来真是让她开了眼。
“许家大公子也来香粉铺子买东西?”
许威笑道:“臣只是来给家妹选些脂粉。”
“是么?那可是选完了?”长公主勾起唇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