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再欺负(2 / 12)
”一道歇斯底里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仿佛要将四周的冰川震碎。
嘉言顿住脚步,女人也跟着停了下来。
“哥哥好像在叫我。”
“嘉言!醒醒!言言——”
嘉言回头,入眼处仍是一片白茫茫,并没有看到什么人的身影,可他就是如此笃定,“是哥哥在叫我。”
那道声音逐渐变得凄厉,“醒过来啊!求求你……求求你醒过来啊!不要留我一个人……”
“妈妈跟我说过,以后的路,要我们一起走完……”
“言言,别不要我……”
“………”
嘉言愣了一会儿,突然挣开女人的手,踏着越来越深的积雪一步步艰难地往回走。
没有路了。冰冷的雪埋住双腿,埋住前胸,嘉言仍坚持着往前走,哪怕大半截身子都陷进雪里。
“回去吧,言言。不要回头看。”女人伫立在亮光前,一点一点看着他走远,光亮的尽头,那条白裙像雪花一样消散开了。
眼前冰川破碎,嘉言再次陷入天旋地转的黑洞里。
——
意识回笼,耳边是医院监护仪器的声音,夹杂着混乱的脚步声,像是刚完成一场抢救。
“嘉言,嘉言……”
“患者恢复窦性心律,血压回升。”
眼皮很沉重,透过模糊的缝隙里,嘉言看见了医院白色的天花板。
戴口罩穿白大褂的医生凑到跟前,突然扭头诧异地对身边人说道:“等等,患者好像清醒了……”
“清醒?这怎么可能?”
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有医生撑开嘉言眼皮,用检查手电筒照着双侧瞳孔。
“你醒了……你真的醒了!嘉言……嘉言……”
夏珩之不断喊着他的名字,握着嘉言的手贴在自己脸颊,嘉言注意到他红肿的眼睛和满面泪痕。
他哥哥怎么这么爱哭啊。
“言言……言言,你看到我了吗,疼吗?”
嘉言想回答,却发不出声音,他眨了下眼,一滴温热的眼泪顺着眼角落在洁白的枕头上。他用了好大力气动了动拇指,才触碰到夏珩之脸颊上的泪水。
——
病房外,两个值夜班的小护士正在聊天。
“听说了吗,3床的病人是被他哥哥喊回来的。”
“这话说的,你还是学医的吗。”
“从icu转下来的外伤,昏迷两个月了,抢救的时候血氧都快掉到40了。他哥哥就一直在床边喊他的名字,然后你猜怎么着,病人刚抢救完,突然就醒过来了,你说这怎么解释。”
“那也不能是喊回来的啊,你当是叫魂啊。”
“他哥哥在床边寸步不离守了两个月,这就是亲情啊,啧,太了不起了……”
早餐时间,夏珩之往嘉言面前的饭盒里夹了只小笼包,又加了两只煎饺,一只奶黄包,一截香肠……
嘉言嚼着嘴里的面包,两颊鼓囊囊的,眨了眨眼睛:“哥,我次不完了。”
“喝点牛奶,”夏珩之把手里的牛奶递到嘉言嘴边,“再吃点这个,这个烧麦好吃,蛋黄馅的。”
嘉言有些饱了,但又不想浪费,只好乖乖把盒子里的东西吃完。
夏珩之低头收拾碗筷的时候,嘉言透过他敞开的领子看见胸口的纹身,问道:“哥,你这里为什么有只老鼠。”
“什么?”夏珩之没反应过来,愣了愣。
嘉言拉开他领子,让纹身完整的暴露出来,那是一只线条勾勒成的兔子,风格简约抽象,所以嘉言第一眼根本没看出来是什么。
“哪有老鼠,”夏珩之说道,“这是兔子。”
嘉言又盯着那只兔子看了一会儿,说道,“我也去纹一个。”
“别去,很痛。”夏珩之说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去?”嘉言问他。
“可能因为,我就是想让自己记住这种痛。”夏珩之说完抬起手掌,隔着衣服贴在嘉言胸前,同样的位置,布料下藏着一枚小小的烟疤。
嘉言不想看见他自责,于是另起话茬:“哥,我觉得这个人画画的技术还不如我,明明就像个老鼠。”
夏珩之扬眉:“哦?那来给我画一个。”
嘉言:“好啊。”
夏珩之从抽屉里摸出一支笔,把嘉言抱到对面沙发上,让他跨坐在自己腿上。病房空调开得高,嘉言只穿了条短裤,面对着夏珩之坐着,两条细白的长腿随意搭在夏珩之身侧。
“就画在它旁边吧。”嘉言拿起笔,在夏珩之胸前比划着。
“嗯,你决定。”
夏珩之一只手扶在嘉言腰间,微微抬起眼睛,看嘉言握着笔在自己胸前认真涂画着。
“好了。”
嘉言放下笔,向夏珩之展示自己的作品成果。夏珩之低头看了眼胸前的图案,有些无语。
“怎么又是这个破熊啊。”
兔子的旁边,被嘉言添上一只小熊,看形状和神态,正是过生日夏珩之送的那一只。
“这个是你,”嘉言指尖轻轻点在那只熊上,又滑向旁边的兔子,“这个是我。”
指尖擦过皮肤时有些氧,夏珩之心里也跟着痒,猫挠似的。他握住嘉言做乱的手,阻止他继续在自己身上乱摸。
谁料那只手突然捧住夏珩之脸颊,两片温热的唇毫无征兆覆上来,嘉言吻得很轻,却十分认真,唇瓣相贴,鼻尖相碰。
夏珩之似乎没料到他会如此主动,愣了一会儿,在嘉言炽热的亲吻中,呼吸越来越重。欲望呼啸着喷涌而出,夏珩之终于忍不住,扣住嘉言脖颈占据主动,把那勾人的双唇整个含住,舌尖在唇珠上打转,尝出几分奶酪般的甜味。
“等等,我刚洗碗的时候你是不是又偷吃蛋糕了?”夏珩之反应过来,质问起嘉言,“说了多少次了,每天只有半块,这种高脂食品不能多吃……”
嘉言偷偷心虚了一下,又用吻把夏珩之接下来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夏珩之越吻越深,几乎要将嘉言拆吃入腹,闲着的那只手不安分往下滑,抚摸着嘉言腰上软肉,胯间那处硬的发烫,隔着短裤顶在嘉言腿根。
“哥,门没锁……”
嘉言对夏珩之那玩意还是心存恐惧,随口找了个理由慌着推开他,微微红肿的双唇张开条缝,一双眸子也因情动而蒙上层薄薄的雾。
夏珩之不得不与他拉开距离,他闭了闭眼睛,把脸埋在嘉言胸前不看他,声音闷闷响起:“把我撩起来又不负责。”
“对不起,那……我用手帮你弄出来吧。”嘉言说着,竟真伸手过去握住茎身。
夏珩之本来就憋得难受,被嘉言这么一触碰,下面那处更硬了。他牢牢捉住那只手,胳膊穿过膝弯把人抱起来塞回被子里。
“你给我好好躺着。”
嘉言现在身体状况还很差,夏珩之根本不舍得碰他,一天到晚宝贝得紧,嘉言在病房连鞋子都没怎么穿过,去哪都是夏珩之抱着。
——
这次伤筋动骨,嘉言又在医院待了将近一个月才基本好转。出院那天,夏珩之把所有东西打包好搬去车上,帮嘉言换好衣服,抱着他弟弟准备下楼。
想起待会外面会有这么多人看到他们,嘉言圈住夏珩之脖子,把脸深深埋进羽绒服毛领里。夏珩之以为他冷,抬手把嘉言的围巾往上拉了拉。
“哥,我自己能走了……”嘉言小声抱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