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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
“你被爸爸打了之后,哭了吗?有没有不想和别人说话?不管那个人是谁?”
“嗯,哭了。不想和别人说话。”
“但我看你和我说话态度很冷静,条理很清晰啊。”
我:“……”大意了,没有闪。
……
十几分钟之后我从咨询室出来了,走回候诊区,拍拍候诊沙发上已经睡着的李玉的大腿。
李玉一激灵,醒了。
“朴医生找你。”我说。
李玉站起来伸个懒腰,慢悠悠走向咨询室。
我坐到沙发上,重置特殊属性点,全加到听力上。
系统难得出声提示:【目前听力点数为9,请注意外界杂音。】
我:“???”
我:“!!!”
以微秒计的时间内,起码精神科这一层范围的所有声音都朝我涌了过来!
电梯滑轮与钢索的摩擦、玻璃窗户和窗框的摩擦、鞋底与地面的摩擦、布料之间的摩擦、人体之间的摩擦……
呼吸、吞咽、咳嗽、磨牙、放屁、说话……
乱!我耳朵嗡嗡响。
【系统!重置特殊属性点!】
【已重置。】
【将听力点数加到7。】
【听力点数目前为7。】
很好,对我耳朵产生冲击的声音顿时少了百分之九十。我竖起耳朵,测试在这个距离能不能听见咨询室的说话声。
确实隐约有声音传来。
“……我是打他了。”
“这么些年来,您的x爱上瘾症一直控制在一级,您做得很好。我们都知道这不容易。但我想严肃地向您确认,李先生,您有没有产生过暴露倾向或侵犯他人隐私的性活动?”
“没有!”
“是否对背德感产生兴趣?”
“什么意思?”
“……qj、l伦、儿童……”
对话进行到这里,咨询室传出来一声砰然巨响,不用7点的听力也能听清,已经有护士好奇地朝咨询室张望、拨出固话确认情况。
哇,我有点佩服这位医生了,真敢问。
接下来是朴医生对李玉的安抚,十分漫长,我听了几句就不感兴趣了,靠上沙发背,百无聊赖地在脑子里和系统一起玩祖玛。
一座之隔来了个和我一样打扮的男孩儿,看身高比我大个两三岁,摘下鸭舌帽,露出下面发质十分不错的妹妹头。
大小眼有点熟悉。我就分心这一下,然后继续玩游戏。
过了大约有一个小时,从电梯方向又走过来一个人,我再次分心看了一眼,这次没有立即挪开视线。
即便还是帽子墨镜口罩三件套,我也依然认出了他!
昨天晚上踩我rc越野车的中分!
真是冤家路窄。
“哟,这不是秀浩吗?我来过这么多次,第一次看见你。”中分朝妹妹头打招呼。
我皱了皱眉头。7点的听力让我从他的发音里听到一种奇怪的振动。“哒,哒哒哒哒哒……”
也是这时我才发现妹妹头秀浩把双手双脚都放上了座位,看样子恨不得把自己手脚打结缩成一团。
秀浩说:“我来是为了看是谁让医生更改了预约。因为我不喜欢这种改变。如果是因为泰久哥你,那……”
“不是因为我。”中分摇了摇头。
两个人同时朝我看过来。
我能认吗?必然不能。我也摇了摇头。不过泰久这个名字……嘶!原来是你!
我“噌”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指着毛泰久:“你为什么送我死狗?”
毛泰久一甩遮住眼睛的头发:“啊?死了吗?我送的时候活着呢。”
你再装!我说:“你还踩我rc越野车。”
毛泰久无所谓地道:“说了我可以赔。”
除了“呼呼呼……”喘粗气,我竟然拿他没办法。想了想,也不管卑劣不卑劣了,我决定换个攻击方式,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你也来看病啊。
“什么病啊?神经衰弱?精神分裂症?人格障碍?躁狂症?抑郁症?”
毛泰久又一甩头发,眼睛一瞬间露出,又一瞬间被遮蔽:“没必要问这个,但我心情好,可以回答你,是偏执性精神病。我知道你想打我,可是你怎么不打我呢?徒手劈砖的气势哪里去了?”
我:“???”
这是真的有病!昨天送我死狗和踩我车都是想我找他麻烦。我一个正常人理解不了,也不想去理解。
我坐回原位,刚想继续打游戏,旁边的妹妹头秀浩开口了:“你怎么不问我有什么病?”
“啊?”我看着他跃跃欲试的双眼,心想这位更是重量级。
“你什么病?”我附和着问。应对小疯子们要谨慎,因为不仅疯还未成年。
“医生说是偷窥癖,还有偏执和过度自我关注症状。其实我觉得我没病,就是拿板砖敲了司机后脑勺。”
“……司机得罪你了?”硬要我问你的病,想知道我的反应,这种好奇心简直是男版潘多拉,而且确实过度自我关注。
他说没有,就是想知道司机会不会死。
男版潘多拉没跑了。我说:“人被用力击打后脑勺很可能会死这不是常识吗?”
而他竟然说:“你也说是‘很可能’。我要确定的答案。”
我朝他翻了个白眼:“确定的那一刻你就成了杀人犯。”